是個可以折疊的推車。
陸銘州說,是給舒梨擺攤用的。
推車下面有四個萬向輪,可以推著走。
打開后,固定了,大約到舒梨腰那么高,一個面板撐開,上面能擺放不少商品。
舒梨正在想用什么工具出攤呢,這下興奮了。
這個簡直就是擺攤神器。
她突然覺陸銘州簡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每次缺什么就來什么。
“陸大哥,這是哪來的?”她摸摸車子。
陸銘州說:“小蔣幫找來的,我改了一下。”
“陸大哥你手藝真好。”舒梨笑吟吟:“那這個我就不客氣了。”
陸銘州問:“擺攤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舒梨把明天要賣的用錫紙包好的糕點拎出來給他看。
陸銘州看了一眼:“這是明天要賣的?這么一點嗎?”
“做多了怕壞掉,浪費了。”
陸銘州環顧舒家一圈,當然知道她家是沒有冰箱的。
夏季快結束,天氣涼快了,但還是禁不起長時間放置。
如果有冰箱儲存,一次性就能多做一些,大大減輕她的工作量。
舒梨想起孫嫂的事,試探:“對了,陸大哥,結婚申請那邊有結果了嗎?”
“還沒那么快。”陸銘州看她一眼,這丫頭還挺心急,只當她是生怕陸家賴賬,“你放心,我既然承諾了跟你結婚,就不會反悔。”
舒梨怕他懷疑,也不好逼得太緊,心里卻如湖水波紋泛濫擴散。
不行。
就算不能馬上領證,她也得要快點和他有夫妻之實。
像孫嫂那樣突然有了害喜癥狀就麻煩了。
“不早了,走了。”陸銘州準備走,她上前就拉住他的襯衣袖口,嗲聲:“陸大哥,外婆剛做好飯,你上次都沒吃的,這次一定要留下來。”
他看她秋水眸充滿懇求,終于跟著她進去了。
許秀珍見陸銘州來了,也很是高興,加了一雙筷子,給他盛了一大碗白米飯,又不停給他夾菜:“銘州,這些還是你上次讓小蔣送來的,多吃點。我不知道你要來,等會我再去加兩個菜,你們男同志飯量大。”
陸銘州看了一眼,晚飯是燉雞蛋,油炸花生米,茭瓜炒肉絲,還有中午沒吃完的兩個小菜,祖孫倆沒舍得倒,馬上說:“夠了,我中午吃得不少,吃不了那么多。”
許秀珍廚藝也很不錯,加上陸銘州送來的肉菜新鮮優質,雖然都是家常小菜,三人仍是吃得有滋有味。
吃到一半,舒梨擱下筷子跑去廚房抱了個大搪瓷碗過來:
“陸大哥,來,喝點酒。”
陸銘州婉拒了:“我不喝酒。”
許秀珍笑著說:“梨梨,銘州在部隊肯定是有紀律的,你別壞了人家的習慣。”
舒梨將搪瓷蓋揭開,一陣發酵過后的甜酸香氣飄出來:“放心,只是甜酒釀,是外婆做的,差不多好了,陸大哥你嘗嘗。”
許秀珍見狀,也就說:“也是,銘州你幫我嘗嘗。”
陸銘州不好退卻,盛了一碗喝了。
舒梨見他碗空了,又馬上給他滿上:“陸大哥多喝點,難得放假回家,喝點小酒沒事的。”
陸銘州幾碗下肚,素日有些兇的硬朗臉龐浮上紅暈。
雖然是女同志和小孩也能喝的甜酒釀,但后勁還挺厲害,喝得上頭了。
一頓飯吃完,舒梨讓外婆回房去休息,抱著碗筷就去廚房。
陸銘州看她一個人收拾,長期所受的家教讓他不是個吃完就抹嘴走的人,走過去,幫她一起抹桌子,洗碗。
他洗好手上的碗碟,拿過去,看見舒梨背對著自己站在水池邊,雪白后頸皮膚上細小的絨毛可愛得很,惹得他酒意又上涌,百爪撓心。
有種從后面抱住她軟腰,一口咬住她雪頸的沖動。
這念頭一浮現,他極力壓下去。
他在亂想什么。
雖然他要和她結婚了,但只是為了安撫爺爺。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把她當作弟媳婦。
怎么能在這個場合對她發情?
他有點后悔不該喝酒,按捺住燥意:“洗完了,碗放那兒。先回去了。”
舒梨知道沒理由再留他了,哦了一聲,拎了一壺水,故意猛地一轉身,撞到他身上。
水潑出來,把他的襯衫打得透濕,里面的健壯肌肉線條和軍綠色背心都映出來了。
“哎呀對不起,是我不小心。”舒梨忙拿來一塊毛巾。
這一潑,倒是讓陸銘州的燥熱熄滅了。
他擦了幾下,沒擦干凈,舒梨好心說:“你先去我房間,把衣服脫下來,我去給你用爐子烘干。”
他沒動作。
去她房間就算了,還要脫衣服,就算他們快結婚了,還是不太合適。
舒梨不容他拒絕,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房間拖,咯咯笑如銀鈴:“晚上降溫天氣涼,凍感冒了就麻煩了。陸大哥,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再說,我外婆還在家呢,我還能把你吃了?”
小姑娘這話多少讓他一個大男人有點沒面子。
他手從她小手里滑出來,黑著臉,跟著她去了房間。
她的房間很小很舊,墻壁雖然補過,卻還是看得出年久失修的痕跡,斑駁的地方用舊報紙和明星畫報擋住。
但收拾得很干凈,空氣里還飄著她身上的甜香味。
舒梨很識趣:“陸大哥你先脫,我在外面等你。”
陸銘州看她帶上門出去了,解開扣子,脫下外衣,走到門口拉開一條縫,遞給她:“麻煩了。”
舒梨接過去。
他坐在她房間等著烘干,越坐越覺得頭沉沉的。
酒釀的后勁確實大,一折騰,越發上頭。
加上她房間窄小,也沒電扇,渾身燥熱,腹內就像有團火在燒。
正這時,房間門被敲了兩下:“陸大哥,我看你衣服上有扣子松了,進來拿針線盒,幫你順便縫一下。”
還不等他說話,舒梨直接就推門進來了,瞟他一眼,上身就一件軍綠色的背心,漂亮遒勁的肌肉線條凸顯,肩寬腰窄,長期操練曬太陽的古銅色膚透出濃濃的陽剛氣息。
雖然她是無奈才不得不色誘他,但他這個樣子……
她也不是不行。
她拉開抽屜,翻找起針線盒。
陸銘州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進來,眼看著她站在自己正前方,嬌嬈的身子弓腰,豐臀翹起背對對自己,喉結發緊,后背熱汗流得更加洶涌,只能將眼神轉到一邊,用強悍的意志力控制自己。
舒梨翻了半天才掏出針線盒,轉身看見他額頭上全是汗,呼吸聲也很沉,拿起手絹湊過去給他擦汗,明知故問:
“陸大哥,你很熱嗎,怎么流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