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怕這樣,齊云還是忍不住提醒著:“此去兇險萬分,裴大哥......”
那裴珉之灑脫一笑。
“您不是經常念叨著風浪越大魚越貴嗎?危險往往是跟利益共存的,我一覺這件事情咱們就休要再提了。”
人家都這樣說了,齊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于是就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著裴大哥的好消息了。”
商議好了,具體的聯系方式,裴珉之選了幾個以前寨子的人帶在身邊,然后徑直出發,直奔臥龍崗。
在剛一聽到裴珉之居然帶人前來投靠,丁興不由得微微挑眉,把目光看向眾人。
“你們說這裴珉之來咱們這里,帶有幾番誠意?!”
一個名叫張柱的漢子捋著自己的胡須,慢慢悠悠的說道:“我看不如先讓他進來,咱們也好盤問一番,要是打得好,恭喜大當家的獲得一猛將。”
“要是答的不好,咱們直接當場將他打殺在咱們臥龍崗,也算是除了一個強勁的敵人。”
聽到這番話語,眾人不禁點點頭,表示認可。
略微一番思量,齊云覺得對方所言不差。
“既然如此,那就帶裴珉之。”
沒過多久,五花大綁的裴珉之就被帶了上來。
此刻,他一臉的不悅,眼神當中充滿了倨傲神色。
剛一站穩,他就直接開口,質問起來。
“丁大當家的,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裴珉之誠心誠意來投,你就這般待我,豈不是寒了別人的心?速速與我解綁!”
面南背北,端坐在頭把交椅上的丁興目光直直的看著對方。
“你不是投靠了那齊云嗎,怎么又來我這里口口聲聲的說要轉投我臥龍崗?”
“要知道你們呼嘯山莊可就是被我臥龍崗給打散的,難道你就不記恨于我?!”
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裴珉之從容應答。
“恨你,自然是恨你的,我呼嘯山莊平日里跟你們臥龍崗沒仇沒恨,憑什么派人前去攻打?不妨直說了吧,我在來之前,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這句話是他咬著牙,一字一句說著的,這確實是他對丁興的恨意。
一旁站著的王民雙眼微微一瞇,眼神當中迸射出一抹寒意。
手慢慢的向自己跨肩的樸刀摸去。
當初帶隊攻打呼嘯山莊是他帶的隊,要是讓這裴珉之活下來,自己還能有好?
“蒼啷!”
按燕翅退崩簧,寶刀出鞘。
王民刀尖直指裴珉之。
“你要試試我寶刀鋒利嗎?”
裴珉之瞥了一眼這個讓呼嘯山莊覆滅的罪魁禍首,橫眉冷對。
“我刀也未嘗不利!”
正所謂針尖對麥芒。
兩個人在大廳當中虎視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氛圍十分微妙。
最終,還是丁興出言,打破了這個場面。
“好了。”
伴隨著丁興的話一說出,那王民這才把刀收入刀鞘。
丁興轉過頭去。
“那齊云小兒,在我投奔過去以后,非但沒有給我應有的尊重,還處處提防于我,不肯委以重任!”
“不僅如此,他還在暗中投靠了韃靼朝廷,當初我呼嘯山莊不少的人都慘死在韃靼手中,像他這種薄情寡義之流,我不屑與之為伍!”
不愧是在山上經營多年的一只老狐貍,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可是義憤填膺。
就連一向老奸巨猾的丁興都被蒙騙了過去。
他出言寬慰道:“裴兄弟,你放心,我臥龍崗絕不會跟韃靼朝廷為伍,既然你誠心實意來投,那我我也沒有把你掃地出門的意思。”
“這樣吧,孫愛那邊還缺一個負責看管糧倉的活計,你暫時先委屈一下,等日后有了更好的位置,我再安排給你如何?”
讓對方去看倉庫,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孫愛并不是實心實意的待在臥龍崗。
而孫愛跟王民關系又頗為不錯,這樣的安排,可以讓雙方之間走不到一起去,甚至是能互相監督!
到底是一個老狐貍,他并沒有絕對相信裴珉之,而是給安排了一個不痛不癢的活。
豈不知他這樣做正中裴珉之的下懷,他巴不得讓自己去看糧倉,這樣一來對于一些臥龍崗的情況,他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不僅如此,這個位置還極為的閑暇,能夠給他大量的時間用來搜集臥龍崗的信息。
他裝作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樣出來,沖著丁興抱了抱拳,有些無奈。
“既然大當家的都這般說了,那我要是再多說什么,反而顯得有些固執己見,不領情面了。”
“那我就去和孫愛兄弟看管糧倉吧,您對珉之的好,我記在心里了。”
為了表示自己對裴珉之的尊敬,丁興直接下令大擺筵席款待對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的齊云利用臥龍崗安排在黑風寨的間諜,給寫了一封信,上面主要是把齊云跟裴珉之爭吵的事情洋洋灑灑寫了一些。
為的就是讓丁興相信,雙方真的是鬧掰了。
然后他帶著鄒慶下了山。
主要是把細鹽帶給瘦猴,然后跟李擎閑聊天,了解一下朝廷當中的局勢。
自從齊云幫著對方開始賺錢之后上分的,算是徹底的綁在了一條船上,所以對于齊云這個兄弟,李擎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讓齊云了解到了不少各地的信息。
比如有哪些地方已經高舉義旗,開始起兵對抗韃靼朝廷。
有哪里被朝廷大軍給平定了叛亂。
哪些世家大族上書降表,展現自己的忠誠。
雖說很多的消息都有一定的滯后性,但是在齊云這里,也對目前的形勢有了個粗略的了解。
就目前的這些情況來看,韃靼朝廷可謂是內憂外患。
內部的韃靼人圈地跑馬,互相之間爭奪利益大打出手,外部各種起義弄的朝廷疲憊不堪。
在這樣的情況下,韃靼朝廷還能堅持多久還真不好說。
來到了青樓當中,齊云發現李擎并不在這里,這讓他不禁有些好奇。
就對方那視色如命的性子,怎么會突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