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熱鬧非凡的茶館之中,人來人往,嘈雜聲不斷。徐百曉正說得唾沫橫飛,他站在茶館的小舞臺上,身體不停地晃動,雙手在空中揮舞著,表情豐富得就像一個戲臺上的小丑。他編撰的故事往往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混合著他自己的各種心思,將人物描繪的栩栩如生。臺下的聽客們也被他的故事深深吸引,他們圍坐在一張張破舊的木桌旁,一個個聚精會神地聽著。有的聽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百曉,生怕錯過一個字;有的聽客則是微微前傾著身子,耳朵豎得高高的,就像一只聽到動靜的兔子。
突然,徐百曉感覺到頭頂一涼,這種涼意就像一陣冷風吹過他的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這一摸可不得了,他發現自己的頭發竟然變成了地中海的模樣,中間禿了一大塊,只剩下周圍一圈頭發。那原本還算整齊的頭發,現在就像一片被蝗蟲啃過的莊稼地,顯得十分滑稽。
臺下聽客們看到這滑稽的一幕,瞬間哄堂大笑。有的聽客笑得前仰后合,身體不停地搖晃,差點從那有些搖晃的木凳上摔下來。他們的笑聲就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有的聽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淚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轉,然后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他們不停地用衣袖擦拭著眼睛,可那笑聲卻止不住。還有的聽客一邊笑一邊指著徐百曉,嘴里還不停地說著一些打趣的話,那些話就像一把把小箭,射向徐百曉的自尊心。
徐百曉頓時氣急敗壞,他的臉漲得通紅,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西紅柿,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來,那憤怒的目光就像兩把鋒利的劍,憤怒地掃視著臺下的每一個人。他四處張望,想要找出那個給他剃發的人。他的眼神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就像一只尋找獵物的餓狼。可是,他看來看去,卻一無所獲。臺下的聽客們太多了,他們的身影交織在一起,而且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在專心聽故事,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他對聽客們的嘲笑不予理會,心里卻在不停地琢磨著。他深知,能在眨眼之間將他頭頂剃出個地中海又不傷人,可見此人修為相當了得。從這一點來看,此人似乎并無惡意,不過就是想讓他出出丑罷了。 他在心里暗自思量,首先就排除了玉清池。玉清池自恃清高,一向不屑于用這種小兒科的手段。但他又覺得,此事必定是與玉清池相關的人所為。據他所了解,玉清池的徒弟玉清若也是個傲慢的人,跟他的性格有些相似。他想,應該不是玉清若吧,畢竟以玉清若的性格,似乎也不會做這種事情。那會是誰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玉清若可不是當年的陳軒(玉清若的前世)。經歷了兩世的玉清若,在這漫長的修仙歲月中,已經變得更加懂得人情世故。她深知像徐百曉這種鉆牛角尖的人,如果你試圖正面說服他,那么將會遭受他更瘋狂和惡意的報復。所以,只能暗中行事。
就像這次,在徐百曉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玉清若劍指輕輕一揮,一道微弱的光芒悄無聲息地飛向徐百曉的頭頂,那光芒如同一只靈巧的飛蛾,瞬間就削去了他頭頂一圈頭發。這樣既能出一口惡氣,又不會引起太大的麻煩。畢竟,不要小看男人對于頭發的執著,一旦頭頂清涼,那種心理上的落差會讓他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甚至吃不下飯。
玉清若給自己出了口惡氣之后,便踏上了她的飛劍,那藍月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就像一道流星劃過天際。她朝著凌云閣的方向飛去,一路上,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凌云閣是她兩世修煉和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她熟悉的一草一木,每一棵樹木都像是她的老朋友,每一片草地都承載著她的回憶。還有她的徒弟慕琴在等著她。
玉清若心情大好,從遠處遙望凌云閣,它高高地屹立于云霧繚繞之間,仿佛是仙人用云霧編織而成的夢幻居所。那濃郁的靈氣如同實質一般四溢開來,彌漫在整個凌云閣的周遭,使得這里宛如仙境,充滿了無盡的神秘與圣潔之感。
玉清若駐立于山門前,她一襲月白色長袍。那長袍宛如月光傾灑而成,純凈而圣潔,袍上繡著淡藍色的云紋,這些云紋仿若有生命一般,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動,就像云朵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游走于天際。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回自己所在的云峰,而是腳步匆匆地朝著凌云閣的一個特殊所在——花殿趕去。
花殿坐落在凌云閣的一隅,殿宇的建筑風格盡顯精致卻又不過分雕琢,飛檐斗拱高高翹起,恰似展翅欲飛的仙鳥,充滿了靈動的氣息。殿外繁花似錦,那是一片花的海洋,各種奇花異草在這里競相綻放。有的花朵嬌艷欲滴,花瓣如同絲綢般柔軟,色澤艷麗得讓人不敢直視;有的則淡雅清新,花蕊散發著縷縷幽香,芬芳撲鼻,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心曠神怡。
當玉清若來到花殿的時候,殿主杜齊此時并不在殿中,不過他早已吩咐花殿的弟子胡安備好煉制筑基丹所需的材料。胡安在花殿中是一位頗為細心的弟子,他對待事情總是一絲不茍。接到殿主的吩咐后,他精心地將煉制筑基丹的材料一一擺放整齊。那些材料被放置在特制的玉盒之中,玉盒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仿佛在呵護著里面珍貴的材料。而材料自身也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不凡。
玉清若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花殿,她的目光猶如靈動的閃電,迅速掃過那些材料。只見那千年靈芝,宛如一個古老的精靈,色澤溫潤,仿佛被歲月打磨過的美玉,散發著濃郁得幾乎要凝固的靈氣,那靈氣似乎在靈芝的周圍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百年茯苓紋理清晰,每一道紋理都像是大自然精心刻畫的神秘符文,透著絲絲神秘的氣息,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還有那靈草的葉片翠綠欲滴,像是用最純凈的翡翠雕琢而成,又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生機,在微風的輕撫下,似乎都能聽到它們生長的聲音。每一種材料都是經過認真挑選的,品質上乘,無論是從靈氣的濃郁程度,還是從材料的完整性來看,都完全符合煉制筑基丹的苛刻要求。
玉清若拿到材料后,便衣袂飄飄地踏上了回云峰的路。云峰之上,一片翠綠的景象。那密密麻麻的翠綠竹子將小竹屋環繞其中,竹子修長而挺拔,像是忠誠的衛士守護著小竹屋。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那聲音如同輕柔的樂章,仿佛在輕聲訴說著歲月的故事,又像是在歡迎玉清若的歸來。這里環境清幽寧靜,遠離了世俗的喧囂與紛擾,沒有外界的嘈雜聲,沒有那些修仙者之間的紛爭與算計,是一個修煉和煉制丹藥的絕佳之地。
玉清若回到小竹屋,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光芒在她的手中閃爍,隨著她的動作,一個結界在小竹屋周圍緩緩升起。這個結界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光芒柔和而神秘,就像一層透明的薄紗將小竹屋與外界隔離開來。仿佛一瞬間,小竹屋就置身于一個獨立的空間之中,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干擾到里面的動靜,這里成為了玉清若專屬的修煉天地。然后,她便神色專注地開始閉關煉制丹藥。
在小竹屋中,她小心翼翼地擺放好煉丹爐,那煉丹爐是在彤巖秘境中獲得,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爐身刻滿了各種古老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訴說著它曾經見證過的煉丹傳奇。她按照特定的順序,將各種材料緩緩投入爐中,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虔誠與謹慎。火焰在爐底熊熊燃燒起來,那火焰呈現出五彩斑斕的顏色,像是跳躍的精靈在爐中歡快地舞蹈。玉清若全神貫注地操控著火焰的溫度和力度,她的眼神緊緊盯著煉丹爐,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額頭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這些汗珠如同晶瑩的珍珠,在她的額頭閃爍,卻也無法讓她分心片刻。
慕琴看到玉清若忙碌的樣子,已經習以為常,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畢竟,他這位便宜師尊一直以來都是風風火火的。她要么去參加修仙門派交流會;要么外出歷練,深入到各種危險的秘境和險地之中。她總是在做各種事情,即便回來也從未消停過。
過了幾天,玉清若撤了結界,那結界的光芒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她從竹屋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那是連日煉制丹藥所留下的痕跡,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欣慰。她手中拿著剛剛煉制好的筑基丹,那筑基丹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就像一顆璀璨的小星星握在她的手中。丹的表面紋理清晰可見,那些紋理像是天然形成的神秘圖案,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她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慕琴面前,將筑基丹交到徒弟手上。
慕琴接過筑基丹,眼睛微微睜大,仔細地查看丹品成色。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原本以為玉清若只是在修煉功法方面比較厲害,沒想到她居然還會煉丹,而且所煉制的丹藥品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那筑基丹的品質堪稱上乘,一看就知道蘊含著極為濃郁的靈氣,這靈氣如同實質一般在丹中流轉,對沖擊筑基有著極大的幫助。
玉清若又對他囑咐了幾句筑基時要注意的事項。她一改過往的調侃,此時的語氣很溫和,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她輕聲說道:“徒兒,筑基之時切不可心急,要循序漸進,感受靈氣在體內的運轉。這就如同涓涓細流匯聚成江河湖海,不能一蹴而就。遇到任何問題,一定要保持冷靜,就像在暴風雨中的小船,只有保持鎮定才能駛向成功的彼岸。”
慕琴對玉清若這位師尊仍然有些抵觸,他心里還在想著以前的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心里,讓他無法釋懷。但是出于禮貌,他還是小聲地說了句謝謝,然后便轉身走進自己的修煉室,關上門,準備全身心地投入到筑基的修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