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西北邊陲一直是中原王朝的重要防線,那里的環境極為惡劣,尤其是風沙,仿佛是大自然對這片土地的嚴酷考驗。西北的風沙如同洶涌的浪濤一般,肆虐地席卷著大地,漫天的黃沙飛舞,吹得旌旗獵獵作響,那聲音像是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在這風沙漫天的景象之中,有一個八百人的隊伍正在艱難地行進著。他們每一個人都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隊伍中的幾位將領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挺拔,威風凜凜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身上的鎧甲在風沙的侵襲下,依然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彰顯著軍人的威嚴。
而在最前頭的那位騎在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上的年輕將軍,更是引人注目。他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物一般,一身銀色鎧甲緊緊地貼合在他那頎長的身形之上,陽光偶爾透過風沙的縫隙灑下,鎧甲上便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的皮膚分外白皙,在這風沙彌漫的西北之地顯得格格不入,仿佛他是誤入塵世的仙人。他的眉目如畫,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能讓萬千少女自慚形愧,那眉眼間流露出的神韻竟是極其雅致近魅惑的男子。
這樣的美男子,似乎更應該身處高樓庭院之中,周圍是繁花似錦,他手持酒杯,與友人把酒言歡,談笑間盡是風花雪月之事,而不是出現在這風沙肆虐、充滿危險的西北邊境。
寒冬的腳步悄然來臨,西北的寒冬格外寒冷,牧草早早地就干枯了,這對于以游牧為生的西北游牧民族來說,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資源的匱乏使得他們的生活陷入了絕境,于是,那些被稱為胡虜蠻人的游牧民族便經常越過邊境來侵擾。他們就像一群饑餓的野狼,燒殺掠奪,無惡不作。而且他們的行動十分狡猾,來去不定,如同鬼魅一般,讓鎮守在這里的西北軍十分頭疼,每次想要一舉殲滅他們都困難重重。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這使得胡人的生存狀況更加惡劣,所以他們已經越境掠奪好幾次了。每一次掠奪,都會給邊境的百姓帶來巨大的災難,無數的家庭被破壞,百姓們生活在恐懼之中。這一次,年輕的將軍趙彥之終于下定決心,他要乘勝追擊,不能再讓這些強盜肆意妄為,他要將他們徹底打怕,讓他們有去無回。
于是,趙彥之率領著他的八百將士踏上了追擊之路。他們一路緊追不舍,追了足足十里地,可就在這時,敵人卻忽然沒了蹤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這讓趙彥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將軍,天快下雪了,我們還追嗎?”錢副將打馬上前,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他知道在這樣的天氣下繼續追擊充滿了危險,但他也明白將軍心中的憤怒和決心。
趙彥之放慢了馬步,他那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地上的馬蹄印,試圖從這些痕跡中找到敵人的去向。片刻之后,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下令道:“我們再追三里!”說完,他快馬一鞭,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其他將士見狀,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這些將士們心中都充滿了仇恨,那些胡虜殺害西北軍民時手段殘忍,他們的親人朋友很多都慘遭毒手。若能全殲這些敵人,定是大快人心之事,眾將士恨不能馬上撕碎這幫蠻人為親人報仇。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群胡人并非一般的胡匪。領頭的那位是完顏恒,他是女真部落首領的小兒子。這個完顏恒不僅十分驍勇善戰,而且非常狡猾。他自幼在塞外長大,相比宋軍,他們更熟悉這里的地形。完顏恒見宋軍窮追不舍,心中暗自冷笑,他故意引著宋軍往自己早先設好的陷阱走來。
趙彥之追了一路,隨著離敵人的蹤跡越來越近,他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周圍的環境似乎太過安靜了,他心中警鈴大作,立馬令眾人停止追趕。可是,已經為時已晚。就在這時,完顏恒帶著部隊忽然從四面圍堵過來,那人數比方才多出數倍,顯然是早就設好的埋伏。
“小美人,你對我窮追不舍,該不會是想與我春風一度吧?”完顏恒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調侃著,他的臉上帶著一抹邪氣的笑容,目光還肆無忌憚地在趙彥之身上上下掃了一遍。周圍的胡兵雖然聽不懂漢語,但看到首領的表情,也隨之哈哈大笑起來,男人對于這種猥瑣之事似乎都很有天賦,他們的笑聲在這空曠的雪地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趙彥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旁邊的錢副將就已經怒火中燒,他直接拍馬上前,朝著完顏恒狠狠地唾了一口,大罵道:“呸,胡狗蠻夷,滿嘴污言穢語!有本事和爺爺我干一架!”
完顏恒一揮手,那些胡人個個嗜血好戰,他們嗷嗷叫著,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如潮水一般殺將而來。趙彥之反應迅速,他抬手就擋住了迎面而來的一個金兵的攻擊。完顏恒領的是精騎,他們騎術精湛,戰斗經驗豐富,宋軍這邊也是精兵,但就地形和氣候而言,胡兵更為擅長,這無疑給宋軍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兵戎相見,剎那間,兩軍便殺紅了眼。戰場上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死亡的交響曲。完顏恒眼睛緊緊地注視著正與兩名胡兵交戰的趙彥之,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他趁著趙彥之被糾纏住的空檔,從馬背上迅速抽出弓箭,熟練地搭好箭,瞄準趙彥之的門面就射了過去。
趙彥之大驚失色,他憑借著多年的戰斗經驗,連忙側身避開。箭羽擦著他白皙的俊臉飛過,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就像在一幅完美的畫卷上劃了一道瑕疵。在這短暫的空檔,完顏恒又快速地搭好一箭。趙彥之暗道不妙,他知道不能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于是他連忙甩開身邊糾纏的胡兵,不顧一切地直奔完顏恒而去。
就在此時,天空中黑壓壓的烏云終于耐不住重量,飄飄揚揚地下起了大雪。這大雪如同鵝毛一般,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此時的天寒地凍,本應該會影響射箭的準度,然而完顏恒卻像是不受影響一般,他的箭箭皆是致命之箭。
趙彥之卻毫不畏懼,他揮劍擋開了完顏恒射出的每一發箭,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反而迎著箭雨,朝著完顏恒正面沖殺過去。風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花像是白色的幕布,漸漸地阻礙了弓箭發揮。完顏恒見勢不妙,只好收起弓箭,換上彎刀,準備與趙彥之正面交鋒。
那彎刀兩面開刃,在雪花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暗含著巨大的殺傷力。身材魁梧的完顏恒在力量上占了很大的優勢,他揮舞著彎刀,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強大的力量。不過趙彥之出劍極快,他的劍如同靈蛇一般,在完顏恒的攻擊中靈活地穿梭,讓對方也沒討到什么便宜。
大雪紛飛,兩軍的戰況越發激烈。鮮紅的血落在白雪鋪蓋的地面上,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那場景猶如一朵朵在寒冬里盛開的紅梅,凄美而又殘酷。不到半個時辰,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宋胡兩軍士兵的尸首和殘肢,更有一些尸身流出了腸子內臟,那死相殘忍至極,讓人不忍直視。
趙彥之和完顏恒在這血腥的戰場上你來我往,交戰了幾十回合,雙方各有損傷。趙彥之一直仔細地觀察著完顏恒的動作,終于,他瞧準了完顏恒的一處破綻,毫不猶豫地刺出足以取他性命的一劍。完顏恒頓時肝膽俱裂,他急忙回刀阻擋,雖然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劍,但趙彥之的劍還是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鮮血順著劍身滑下,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形成了點點紅斑。
趙彥之迅速回劍,正要再次取他性命之時,忽覺背上一痛,一支箭不偏不倚地穿透了他的胸膛。原來,在他與完顏恒激戰的時候,有一個胡兵悄悄地繞到了他的背后,射出了這致命的一箭。
完顏恒見機回刀一刺,趙彥之忍痛閃身,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堪堪避開那一刀,然后順勢刺出一劍,這一劍正刺中對方的心臟。完顏恒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不甘,他直直地看向趙彥之,接著身體一歪,砰然落馬。
那些胡兵見自家頭領被殺,頓時慌了陣腳,他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逃竄。
趙彥之一腳踩在完顏恒的尸體上,拔出了劍。他的腳下浸染了血,有完顏恒的,也有他自己的。此時,他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背后中了一箭,雖然偏離心臟,但也是十分兇險。大量的血液從傷口流出,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地消逝。
趙彥之的戰馬剛才在與胡兵戰斗中,不幸被數發流箭矢扎中,此時已經站立不穩,它嘶鳴了幾聲,便轟然倒下。
錢副將見趙彥之身負重傷,搖搖欲墜,他心急如焚,連忙過來攙扶住他。“將軍請堅持住,我帶你回去找軍醫!”錢副將說著,將他抱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了馬。
此時,八百人的隊伍此時只剩下不到兩百人,而且其中一半還是傷員。錢副將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他跟另外一個小將匆匆吩咐了幾句話,便自己帶著趙彥之先趕回營。
風雪越加狂虐,如同發怒的巨獸一般,呼嘯著席卷大地。那匹馬背上背了兩個人,在這厚厚的雪地里行走更加艱難。每走一步,馬都要費很大的力氣,馬蹄在雪地里深陷,發出沉悶的聲響。
血液的大量流失讓趙彥之眼前發黑,他感覺自己的頭腦漸漸混沌起來。戰馬在雪地中艱難地奔跑了一里地,忽然馬失前蹄,兩人從馬背上甩了出去,在雪地上滾了一段路才停住。
錢副將急忙爬起身,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朝著趙彥之所在的方向跑去。他伸手一探趙彥之的鼻息,似乎沒了呼吸。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大聲叫喊著趙彥之的名字,可是趙彥之卻緊閉著雙眼,沒有回應。
昏迷中的趙彥之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地流逝。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周圍是無盡的寒冷。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一片紫薇花開,那花朵嬌艷欲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下站著一位傾國佳人,她盈盈一笑,那殷紅的唇瓣微微張頜,似乎在呼喚他的名字。
“彥之,彥之” 那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在他的耳邊回蕩。趙彥之想要伸手觸摸那佳人,可是他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
若有來世,我做你的王,你是我的妃。他的心中默默地想著,意識也漸漸地消散在這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