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朝的時間較往日長,似乎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上官若倚靠在柱子上睡覺,站著也能睡得那么酣,敢情大宋也找不出第二個。
毅離見趙祉與包大人并肩出來,似乎在談?wù)撔┦裁础Kp輕推了推一旁的上官若。
“上課拉?”上官若迷迷糊糊地問道。
毅離額際冒出三條黑線,這小子還挺能睡的。
“王爺過來了。”毅離好心提醒道。
“哦”上官若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睡。她實在是太困了。
趙祉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某位靠著柱子睡覺的人,心底一陣莫名其妙的慍怒。他不喜歡別人看到“他”的睡容,至于為什么卻沒有深究。
某爺已經(jīng)走到跟前,上官若也許在夢中感覺到了周圍強勁的低氣壓,眉腳不自覺地抖了抖。她下意識地掙開眼睛,嚇得跌坐到地面上。
“王…..王爺,下早朝拉?”上官若連忙起身賠笑道。
“恩”趙祉應(yīng)了聲便轉(zhuǎn)身。
正當(dāng)某人慶幸某爺沒發(fā)火的時候,卻聽到走在前面的趙祉云淡風(fēng)輕地飄了一句話過來:“當(dāng)值嗜睡,扣去本月月糧。”
“啊?王爺,小的只是小睡一會兒,能不能少罰點兒?五天?呃…十天?半個月?”上官若哈腰跟在趙祉身后小心問道。
“錯不知悔改,加罰一個月。” 趙祉淡淡地說道。
上官若聞言,愣在當(dāng)場。怎么一個月變成兩個月?世間還有比他還腹黑的老板嗎?可惡,我打不過你,我瞪死你!當(dāng)某人企圖以相當(dāng)于300伏電壓般強勁的目光射穿對方的時候,某爺突然轉(zhuǎn)身了。
“私下腹誹本王,罪加一等!” 趙祉冷冷地說道。
“王爺,嗚~,我錯了,別再罰了,再罰真的沒錢花了。小的上有六十歲高堂,下有十六歲小弟,我容易么?嗚~” 上官若提著哭腔說道。
趙祉自顧自地走著,根本不理會裝可憐的某人。上官若撇了撇嘴,自覺沒趣。她站直了腰桿,才意識到有人一直跟著。
展昭?他怎么跟著?“您有事找我們王爺?”上官若問道。
“不是,展某奉包大人之命,請上官公子到開封府走一趟。”展昭語氣平淡,但是不難看出他眼底下的輕蔑。他向來嫉惡如仇,對于以色伺主之人更是不屑。
什么態(tài)度?大俠了不起啊?上官若也不笨,自然能看出他眼中的厭惡。
“展大人稍候,待我跟王爺說一聲。”上官若口氣不佳地說道,絲毫沒了剛才狗腿的模樣。本公子也是有脾氣的!
“不必,展某方才已向王爺請示過,公子現(xiàn)在就可隨在下走。”展昭淡淡地說道。對上官若態(tài)度明顯的變化絲毫不以為意。這種人他見得多了。在主子面前是點頭哈腰的奴才樣,在他人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臉。
走就走,誰怕誰。你是護衛(wèi),我也是,只是暫時沒品罷了。在她的概念中,侍衛(wèi)跟護衛(wèi)是一個級別的。
展昭領(lǐng)著上官若走到包大人的轎子旁,一揮手,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起轎回開封府。
坐慣了馬車的某人是一萬個不情愿。這里離開封府還有很長一段路吧,就不能騎馬嗎?非得要走路?
開封府不比王府宏偉奢華,卻給人莊嚴(yán)肅穆的壓抑。白墻朱瓦,大門前立著兩根大柱子。柱子一側(cè)設(shè)有鳴冤鼓。每當(dāng)鼓聲擂響,衙門便要升堂問案。兩個帶刀官兵守于大門兩側(cè),往常無人敢靠近。
轎子并未從正門抬進,而是從側(cè)門進去。展昭跟包大人說了什么,便吩咐下人阿福將上官若領(lǐng)到客廳。上官若左看看,又看看,怡然自得地參觀著府內(nèi)景色。前面引路的阿福只好放慢腳步等她跟上。人家是客人,他自然不敢說什么,可心里卻甚是鄙夷。一個男寵罷了,擺什么架子。他忙著呢,不能走快點啊?
本來只是百步路的路,兩人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時間。
“公子且在此等候,大人稍候就到。”阿福話雖然禮貌,語氣卻十分冷淡。
“好”上官若簡單應(yīng)了句。一個下人,她還懶得跟他計較。
上官若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客廳。人言開封府乃清水衙門,這形容倒是貼切,除了桌椅和幾株盆栽,還真找不到多余的的擺設(shè)。這包大人也真是的,讓她等那么久。這等不要緊,怎么連茶也不倒一杯給她。好渴呀!她端起桌上的茶壺抖了抖,空的!
“來人!”上官若習(xí)慣性地喊道。她在王府雖是個侍衛(wèi),卻有丫鬟翠兒和小梅伺候著。
“公子有何吩咐?”阿福走進來問道。其實他沒走遠(yuǎn),就在門外守著。展大人要他招呼“他”,可是一看到“他”那女娃般白凈的臉蛋,心里就是不爽。一個大男人長成那樣,真是妖孽!
“我渴了。”上官若說道。
阿福沒回答,不知從哪取來一罐茶葉,放到桌上,說道:“茶葉在此,水在廚房,還沒燒開。”
“你…..”上官若氣得夠嗆。她在王府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阿福不理會她,徑自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上官若一甩袖,忿忿然正要離開。聽到前方下人在給包拯行禮,她只好按耐了下來。
“在下上官若見過包大人!”上官若向迎面而來的包拯拱手施禮。
“上官公子不必多禮,請進屋再說。”包拯說道,語氣威嚴(yán)卻不失禮節(jié)。
“謝大人。”上官若恭敬地說道,遂跟著走了進屋。雖不知包拯找她有何事,然而本著對他的欽佩,自是會知無不言。
待兩人坐下,阿福便將剛徹好的茶奉上。
上官若早就渴得不行了,但又怕失了禮節(jié),硬是優(yōu)雅地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抿。
阿福見她憋屈的模樣,很不厚道地掩嘴偷笑。
上官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放下茶杯。誰知這黑心的家伙會不會在茶里加點什么?還是不喝為妙。
心細(xì)如包拯自然看出了其中端倪,示意阿福退下。轉(zhuǎn)而向上官若賠禮道:“倘若本府下人有怠慢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豈敢豈敢,包大人太客氣了”上官若嘴上這么說著,眼角則不經(jīng)意地劃過站立在一旁的展昭。
展昭對于她的挑釁不以為意。眼中的不屑讓上官若心里莫名火大。好女子不跟貓斗,我忍!
在包拯面前,上官若自是不敢胡鬧,正兒八經(jīng)地端坐著。人家對著皇帝都敢大噴口水呢,她還是老實點為好。至于展昭麻,以后找個機會修理修理他。這事可以跟楊欣姐姐商量商量,嘿嘿。
“本官這次請上官公子來,是想了解一下皇宮刺客一案。”包拯問道。
“大人請問話,晚輩知無不言。”上官若收回思緒恭敬地說道。
包拯捋了捋髭須,問道:“敢問上官公子可與刺客認(rèn)識?”
上官若沒料到他會這么一問,愣了愣,然后回道:“不認(rèn)識!”
“公子別誤會,本官見殿中文武百官皆在,而刺客獨獨挾持公子,故有此一問。”包拯不緊不慢地說道。話外之意就是就算兩人不認(rèn)識,也脫不了干系。
上官若豈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急忙撇清道:“我是真的不認(rèn)識那刺客,刺客為了脫身,定然要挾持人質(zhì),我剛好成了倒霉那個罷了。”
“據(jù)本官所聞,公子當(dāng)時多次協(xié)助刺客,并出手打傷王爺。不知公子作何解釋?”包拯繼而問道。
“我怎么會幫刺客?我是在幫王爺!只是…….只是沒扔準(zhǔn)罷了。況且不過區(qū)區(qū)一個蘋果而已,怎能傷到王爺?”上官若連忙說道。包拯不語,時而若有所思地捋了捋髭須。
上官若以為他不信,心里有點急了,她可真不是在幫刺客,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呀!
“大人,晚輩身為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豈能見王爺與刺客交手而無動于衷。可憐我前些日子因墜落山崖而武功盡失,才會錯手擊中王爺,反倒助了刺客。”上官緩言說道。這么解釋應(yīng)該沒問題吧?總不能直接跟人家說我是穿越的主,之前的上官若早不知道哪里云游去了吧。
“哦?據(jù)本府調(diào)查所知,上官公子乃文人雅士,不曾習(xí)武,何來武功盡失一說?”包拯疑問道。
啊?不曾習(xí)武?夜夜說她以前會武功的呀?難道夜夜是哄她來著?
“這……,不瞞大人,其實我失憶了。就是墜崖那次,醒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上官若撓撓頭回道。她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穿越之事。
“大膽!居然敢在大人面前胡言亂語。”展昭喝斥道。這人分明是在胡謅,一會兒說武功盡失,一會兒說失憶,簡直一派胡言!
上官若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說道:“你干麻那么大聲,想嚇?biāo)廊搜剑俊闭媸堑模蝗荒敲创舐暎瑖樀盟男⌒母螕渫〒渫ǖ乜裉?/p>
包拯揮了揮手,示意展昭退下。
上官若順了順氣,然后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確實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向來敬重包大人,自然不會故意欺瞞。刺客我是真不認(rèn)識。不過,雖然他蒙著臉,但我可以確定他是一名男子。”
“他身著宮女裝,皇宮上下之人尚未有所發(fā)現(xiàn),敢問公子是如何確定他的身份?”包拯問道。那天衙門有事耽擱,他未能參加中秋晚宴。但據(jù)宮人所述,刺客行刺前身份并未遭到質(zhì)疑。行刺失敗之后,也未見何人有此一說。此事的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