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王朝的朝堂之上,局勢向來錯綜復(fù)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皇帝的每一個決策,都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層層漣漪。而這一次,皇帝賜婚的對象是陳瀚宇夫人腹中的孩子。這一旨意宛如一道晴天霹靂,讓陳瀚宇陷入了兩難的絕境。 陳瀚宇深知,若接了這圣旨,陳家與皇室結(jié)為姻親關(guān)系后,就如同被卷入了朝廷紛爭的巨大漩渦之中。
陳家本就向往那種遠(yuǎn)離朝堂傾軋,過著清雅閑適、與世無爭的生活。在這之前,陳家就像是世外桃源中的隱士家族,悠然自得地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然而,一旦與皇室聯(lián)姻,這種寧靜必將被打破,想再回到過去那種清心寡欲的生活幾乎是天方夜譚。 可要是不接這圣旨呢?那可是抗旨啊!在這個皇權(quán)至上的朝代,抗旨不尊可是能讓全家人掉腦袋的大罪。陳家上下老小的性命都系于他的一念之間,他怎能輕易做出決定?陳瀚宇在內(nèi)心掙扎許久,無奈之下,只好咬咬牙接了圣旨。
皇室和陳家結(jié)親的消息一經(jīng)傳出,就像一陣春風(fēng)吹過,瞬間在整個大理王朝掀起了一陣喜慶的浪潮。朝廷上下的官員們,平日里忙于政務(wù),此時也紛紛放下手中的事務(wù),前往陳府道喜。這些官員們身著華麗的官服,帶著精心準(zhǔn)備的賀禮,滿臉堆笑,嘴里說著各種吉祥話。文人雅客們也不例外,他們以自己獨特的方式來表達(dá)對這件喜事的祝賀。有的文人當(dāng)場賦詩,用優(yōu)美的詩句贊美這門親事,仿佛這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有的則揮毫潑墨,寫下一幅幅寓意美好的書法作品贈予陳府。 而普通老百姓們,看過皇榜之后,也都在街頭巷尾津津樂道。街頭的茶館里,人們圍坐在一起,一邊喝著茶,一邊興高采烈地談?wù)撝@門親事。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整個王朝都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景象之中。
時光流轉(zhuǎn),陳夫人的腹中胎兒即將誕生。整個陳府都沉浸在即將迎來新生命的喜悅之中,府中的下人們忙前忙后,準(zhǔn)備著各種迎接新生兒的物品。陳瀚宇更是滿心期待,日夜守在夫人身邊。終于,孩子呱呱墜地,是個男孩,這本該是一樁天大的喜事。然而,這一喜事卻瞬間讓之前的賜婚變成了一道笑話。畢竟,皇帝的賜婚對象明確是“陳氏女”,而大理王朝從未有過男妃的先例。
弘光帝得知此事后,覺得自己丟了臉面,心中雖有不悅,但也不好再提及此事。可這件事就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嚨里,不吐不快。他覺得對陳家“深感愧歉”,于是便找各種借口對陳家進(jìn)行封賜。皇帝做出了這樣的烏龍之事,現(xiàn)在想要補(bǔ)償陳家,其他的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雖然弘光帝對陳瀚宇恩寵有加,但是始終沒有讓他入朝為官。在這期間,朝廷的局勢也在悄然發(fā)生著變化。外戚勢力如同野草一般,越來越壯大,而太后干政的現(xiàn)象也越來越頻繁,這已經(jīng)嚴(yán)重威脅到了段氏皇權(quán)的統(tǒng)治根基。
弘光帝為此日夜憂慮,思來想去,覺得只有采取釜底抽薪之策,才有可能改變這一危險的現(xiàn)狀。 于是,在一個平常的早朝之日,弘光帝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的決定。他忽然將帝位傳給了太子段禾煜,自己則當(dāng)上了太上皇。
這一決定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朝堂上瞬間炸開了鍋。皇太后一夜之間變成了太皇太后,按照祖制,她想要再干政就沒有那么名正言順了。而且,此時的家庭關(guān)系也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兒媳、孫媳雖然都姓王,但兒媳的心向著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當(dāng)今的圣上;孫媳婦就更不必說了,她有了自己的親兒子,滿心都希望新帝能馬上冊立自己的心肝寶貝做太子,在這種情況下,哪還敢鬧出什么亂子。弘光帝這一招可謂是打得一手好牌,讓王氏一族措手不及,朝堂內(nèi)外更是一片嘩然。 一夜之間,很多人的命運(yùn)都發(fā)生了改變
陳瀚宇早晨醒來,莫名其妙就成了萬人敬仰的帝師。新帝登基,自然要分封輔助有功之臣,以此來安撫天下。陳瀚宇作為帝師,在新帝成長過程中是功不可沒的,所以被封了個少府少監(jiān),這可是四品官。新帝對他的恩寵并未就此停止,之后每兩年便給他升一次官,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已然官至丞相,可見龍恩浩蕩。
王家一直以來都在朝堂上占據(jù)著重要的地位,他們看到陳家在朝廷中的勢力日益壯大,感覺自己家族的地位受到了威脅。而且當(dāng)今皇后又不那么的“聽話”,不按照王家的意愿行事。于是,王家經(jīng)過商議,決定從王氏嫡系未婚女子中,精心挑選了一位十分“乖巧懂事”的女子送進(jìn)了皇宮,這位女子就是后來的玉淑妃。
段禾煜,也就是如今的弘文帝,他深知王家的心思。他怎么可能讓王家借助后宮繼續(xù)擴(kuò)大勢力呢?所以,在納王家女入宮的同時,他也在幾大家族中挑選了幾名才貌俱佳的貴女進(jìn)宮。他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平衡后宮的勢力,避免王家一家獨大。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刻意避免在危險期臨幸玉淑妃的情況下,后者還是懷上了皇嗣,而且生的還是皇子。而其他妃子所出的孩子,要不就是早產(chǎn),要不就是早夭,最終能活下來的只有兩位小公主。
弘文帝年值三十有二,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他并不想太早冊立太子。在他看來,太子之位過早確定可能會引發(fā)諸多不必要的紛爭。然而,形勢逼人,朝堂上各方勢力的逼迫,讓他不得不選擇在二皇子年紀(jì)尚幼之時,就定下下一任儲君。
弘文帝讓陳丞相起草冊封文書,冊立大皇子段寒楚為大理國皇太子。段寒楚是嫡出,又是長子,從傳統(tǒng)的繼承制度來看,被立為皇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朝廷上下對此并無異議。 不過,即便是冊立了太子,也沒能對王家造成多大的影響,反而因為段寒楚也是王老太爺?shù)挠H外孫,給了他們更多的尊榮。
然而,弘文帝在冊立太子之后,開始重用一些二流家族。這些二流家族雖然一直以來受到王家、何家、林家、張家等一流家族的壓制,但他們本身也有著一定的家族底蘊(yùn),同時充滿了野心。如今有了出頭之日,他們豈會錯失良機(jī)。 皇帝重用陳家,讓清流一派制衡王家,如今又啟用二流家族,這無疑是將削弱王家勢力的意圖擺上了明面。王家興盛許久,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他們與何家、林家、張家等一流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姻親關(guān)系。一旦他們聯(lián)合起來向皇帝發(fā)難,朝廷中的許多政策都將無法推行。
前朝如此風(fēng)起云涌,后宮也同樣暗流涌動。在這個微妙的時刻,王皇后忽然就病倒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紛紛前來診治,他們用盡了各種方法,卻都束手無策。王皇后的病情日益加重,后來沒多久就病逝了。王皇后雖然是王家人,但她與弘文帝幼年相識,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十分深厚。她的離世,對弘文帝的打擊很大。那年,太子段寒楚年僅七歲。
太子年紀(jì)尚小,就失去了母親的保護(hù),在這如同戰(zhàn)場一般充滿硝煙的深宮內(nèi)苑里,生活變得異常艱難。皇太后心疼太子,擔(dān)心他受人所害,于是將他接到慈寧宮親自撫養(yǎng)。 有了皇太后的保護(hù),后宮那些想要對太子不利的黑手就沒那么容易得逞了。但朝廷上卻出現(xiàn)了新的情況,要求另立皇后的折子像雪片一樣,越堆越高。弘文帝看到這些折子,心中滿是怒火。他認(rèn)為王皇后“賢德寬厚,仁慈智鑒”,后宮的妃嬪無人能及,于是駁回了所有要求另立皇后的奏折。他心里明白,只要不另立皇后,皇太子就是唯一的嫡出,其他皇子想要染指那個位置就名不正言不順。
不過,這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從長遠(yuǎn)來看,還是要給太子找個有力的靠山。于是,他將目光投向了陳家。 雖然這幾年陳家的加入,對朝廷局勢有一定的影響,但實際上出仕的僅有陳瀚宇一人而已。弘文帝擔(dān)心,說不定哪一天陳瀚宇就會找個借口急流勇退,到時候想攔都攔不住。他必須想個辦法,將陳家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就在這微妙的時刻,陳家傳來了喜訊,陳夫人又有了身孕。弘文帝得知這個消息后,大喜過望,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萌生——再度賜婚。 不過,這次他沒有像他父親那樣魯莽行事。他先是讓掌宗廟事的林太常先卜一卦,看看陳夫人這胎是男是女,與太子是否般配。林太常一番占卜之后,給出了“跨鳳乘龍,天作之合”的結(jié)論。
弘文帝得到這個結(jié)果后,喜不自勝,當(dāng)天就擬旨賜婚。當(dāng)陳瀚宇接到圣旨的時候,有些措手不及,丞相夫人更是差點暈了過去。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有了太上皇的前車之鑒,當(dāng)今圣上還會再次指腹為婚,他們心中擔(dān)憂不已,就怕這一胎生的又是男孩。
隨著時間的流逝,終于迎來了陳夫人分娩的那一刻。在九個月的漫長等待之后,丞相夫人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女嬰。然而,陳夫人對于自己的女兒未來嫁入深宮內(nèi)苑的前景感到極度不安。在她眼中,那是一個充滿危險和陰謀的地方,仿佛是一個吞噬人性的深淵。她寧愿讓女兒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愿意讓她踏入那個充滿算計和危險的后宮。因此,她下定決心,隱瞞了孩子的性別,甚至對自己的丈夫也隱瞞了真相。
后來,陳瀚宇得知了真相,幾乎被氣得暈過去。他深知欺君之罪的嚴(yán)重性,無論大小,這都可能牽連到整個家族。
在那座金碧輝煌、威嚴(yán)無比的皇宮大殿中,陳瀚宇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地踱來踱去,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和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這一局面。他只好硬著頭皮,將實情稟報給弘文帝。他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皇帝盛怒的準(zhǔn)備。就在這個時候,皇帝那沉穩(wěn)又透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傳來:“男孩也可以。”
這簡單的幾個字,就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陳瀚宇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陳瀚宇身為丞相,向來以沉穩(wěn)、睿智著稱,可此時他的表情簡直豐富到了極致。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從眼眶中掉落出來,嘴巴也張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臉上的肌肉因為過度的震驚而變得有些扭曲。那種震驚,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言語能夠表達(dá)的范疇,就好像他的整個世界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了一樣。
弘文帝呢,他似乎并不打算給陳瀚宇太多緩神的時間,也不想跟他再啰嗦什么,直接一揮手,示意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何遷重述一遍圣旨內(nèi)容。何遷清了清嗓子,用他那尖細(xì)卻又清晰的聲音開始宣讀圣旨。隨著每一個字從何遷的口中吐出,陳瀚宇心中的寒意就增加一分,直到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皇帝早就精心謀劃好了這一切,就如同一個獵人挖好了陷阱,就等著他這只獵物乖乖地跳進(jìn)去呢。
在這個王朝的文化里,鳳與龍的關(guān)系極為特殊。鳳從屬于龍,這一觀念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的心中,無論是在莊嚴(yán)的皇后冊封儀式上,還是在后宮佳麗們的服飾裝飾上,鳳都是一種象征著美麗端莊、慈祥仁愛的存在。可是啊,又有多少人真正去探究過鳳的原意呢?其實啊,鳳本是一種神鳥,在古老的傳說中,雄的被稱為鳳,而雌的則被叫做凰啊。這其中蘊(yùn)含的深意,又豈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呢?這背后或許隱藏著皇帝更深層次的謀劃,只是陳瀚宇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參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