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的情話簡單不浪漫,但上官若卻很受用。她感覺自己終于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找到了歸屬感,而眼前人就是她的歸屬。
劉筠因見到房中一幕打破藥碗匆匆離開,此時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明明說好要帶他回府見父母,如今又跟別人癡纏,這算什么?他不明白一個女子怎么可以那么隨便,可以同時跟那么多男人曖昧不清?更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對這樣的一個女子動心?
“怎么?失望?氣憤?還是不甘?”
李凌君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眼里透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對于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情敵,小夜夜表示十分的不爽。
“與你何干?”
劉筠不欲與之糾纏,轉(zhuǎn)身重要離開卻被李凌君一手攔住。
“你到底意欲何為?”
李凌君好笑地看著劉筠怒氣沖沖的俊臉,勾起嘴道:“你沒有插足的余地!她看似與一般女子不同,少了些矜持,卻是個死心眼的。認準了一個人,不管其他人如何付出都沒用。”
劉筠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退出?”
李凌君抱胸笑笑,“我為何要退出?我還年輕,可以慢慢等,等到有趁虛而入的時候。”本來差點就成功了,沒想到失憶之后的上官若依然愛上了趙寒。
劉筠胸口忽然被堵了一口氣,李凌君這話言外之意不就是說他老嗎? 自己今年才二十有五,哪里老了?
“你的確年輕,比若兒還小上那么幾歲。呀,比他弟弟還小吧?怪不得她瞧不上,確實年輕了些!”
李凌君一噎,居然被反將一軍,“誰說我比若兒小幾歲,我與她年紀相仿,最適合不過了!”
劉筠用不屑地目光將他從頭掃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沒瞧出來,細看之下臉還十分稚嫩,可到舞象之年?”
“你……”李凌君本想反駁自己去年就已經(jīng)年至舞象,可是這樣一來不就暴露了自己真實年齡?這劉筠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則跟趙祉一樣狡猾腹黑,看來自己的情敵們都不好應付啊!
李凌君冷哼一聲,懶得跟他唧唧歪歪,直接甩袖子走人。反正若兒心中又沒他,犯不著跟他墨跡。
劉筠好笑地看著他離去,心中的郁結(jié)散了些許。嘖嘖,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還妄想用年歲來擠兌自己。
不過有一點李凌君倒是說對了,只要等一等,未必不能等到上官若回心轉(zhuǎn)意的時候。回想起在山莊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早知道就不要出來了。劉筠搖了搖頭,感覺自己被騙了。
剛才的那碗藥打翻了,只能重新再熬一碗。劉筠按配方又抓了一副藥,由于心事重重,差點拿錯了幾味藥材。
心愛的女子躺在別人懷里,如果說不糟心是假的。不過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留在她的身邊。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定哪天機會就真的來了。活了二十幾歲,難得對除了芙兒以外的女子這般上心,說什么也不能輕言放棄。
途中因諸多事情耽擱,皇帝在外的時間太久,朝中堆積了不少奏折。雖說重要的奏折都由驛站快馬加鞭送了過來審批,但還有很多奏折尚在等待批閱。因此趙禎下令眾人收拾行李,次日即刻啟程繼續(xù)前往五毒教。
因著時間倉促,各人只好收起煩亂的心思趕路。上官若剛從樓梯上摔下來不久,趙禎令人為她尋了馬車。眾美男子的目光過于殷切,上官若一上馬車就龜縮在車內(nèi)不敢露出頭去。
現(xiàn)在她是一個頭兩個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惹了這么多情債。這次回去得趕快把自己嫁了。蓋頭一蒙,前塵往事皆不必回首,帥哥們該干嘛干去。以后她就只有與寒相依相伴,你儂我儂。想想這畫面都很美,某若不自覺露出一臉蠢樣。
五毒教位于稻香村,必須途徑襄陽。趙禎和趙祉等人商議之后,決定改為走水路。這樣就不必進入襄陽城內(nèi),等從五毒教出來,再進城也不遲。
襄陽城是康王屬地,趙寒得了令,一日之內(nèi)就備好了一艘能容納數(shù)十人的畫舫。上官若腳踏在甲板上,望著眼前的青山綠水,頗有一種即將嫁入豪門的洋洋得意感。
某若正在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忽然瞥見自己的心上人出現(xiàn)在畫舫的另一頭。說起來這兩天趙寒忙進忙出,兩人都沒能見上面。她頓時眼睛一亮,悄悄走了過去。嘻嘻,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當她向趙寒那邊走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身邊還有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個女人。那女子正對著她,等看清了是誰她反而感到有些疑惑。寒何時跟玉兒認識的?
船上風大,站得太遠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什么。上官若貓著腰賊兮兮地靠近,支楞起耳朵偷聽。
“闊別多日,美人可有想我?”這輕佻的聲音來自唐玉兒。
上官若嘖嘖了兩聲。真看不出來啊,在狐貍面前一副溫婉動人的模樣,一轉(zhuǎn)身就化身成魅惑人間的小妖精了?
“姑娘請自重!”
趙寒渾身發(fā)散著冰冷的氣場,絕美的容顏配上冰冷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氣息。
“生氣了?”唐玉兒勾了勾唇,眼里透露出濃濃的愉悅,撩撥仇人的情人原來是這么有趣的事情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趙寒的語氣中已經(jīng)透出隱隱的不耐。眼前的女人雖然長著一副與心上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卻讓他十分生厭。
“你說……”頓了頓,唐玉兒挑著桃花眼注視著趙寒的神情,接著說道,“如果她知道了我們那天晚上……”
“住嘴!”趙寒憤怒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咬牙道:“如果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唐玉兒嗤笑了一聲,根本不把他的威脅看在眼里,笑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舍得殺我嗎?”
“一夜夫妻百日恩嗎?”一股冰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害得上官若大嚇了一跳。是的,真跳了一下。
對話中兩人同時側(cè)身看向來人和上官若。趙寒一臉震驚,而唐玉兒更多的是害怕和慌亂。
趙祉的視線越過上官若和趙寒,死死地盯著唐玉兒,神色復雜。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只是……”唐玉兒淚眼朦朧,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只是想用言語刺激趙寒,讓他和上官若產(chǎn)生懷疑和誤會,可是沒想到會被趙祉撞見。
“她只是惡作劇,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而已。”上官若不等唐玉兒回答,卻搶先說了話。
趙祉這才轉(zhuǎn)移視線看向她,眼里有著疑惑和不解。
上官若牽強地擠出一個十分無奈地笑容,繼續(xù)說道:“因為她恨我,恨我當年把她弄丟了。是我不好……”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你這是裝給誰看?”此時的唐玉兒情緒有些失控,緊咬著雙唇,“我就是睡了你的男人,又怎么樣?心愛之人投了別人的懷抱,很痛苦是不是?我就是要讓你體會一下經(jīng)受背叛和求而不得的絕望,讓你和我一樣活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上官若瞪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唐玉兒,一時找不到合適地措辭安撫她。唐玉兒地話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她的表情卻讓旁觀者認為她信了。
“若兒,你聽我解釋,我當時被下了藥,我……”趙寒慌了,抓著上官若的手急于解釋,可是后面的話羞于啟齒。如果上官若不能接受他和別的女人有染,那么他們之間的情分就會馬上分崩離析,再難修復。
上官若被他抓疼,回過神,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我知道了,這不是你的錯。”
“我,對不住你!”趙寒的內(nèi)心十分憤懣,抬眼掃了一下唐玉兒,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上官若知道他誤會了,補充道:“我是說我知道她在撒謊。她愛著信王爺,又怎么會和他人……,總之,這里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同樣深愛著一個人,上官若不相信唐玉兒會因為仇恨而和別的男人那個。她地內(nèi)心拒絕相信唐玉兒地話。
“誤會?是不是誤會,你問一下你的心上人不就一清二楚了。”唐玉兒此刻幾乎是秉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絲毫不顧忌趙祉在場。
趙寒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和殺氣,不過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層。那天晚上雖說他被人下了藥,但是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敢問那個男人在昏過去的情況下還能行人道?沒想到他居然被唐玉兒這女人給耍了。如果可以拔劍,他真想一劍結(jié)果了她,以雪被人玩弄之恥。
“你居然敢欺騙本王?”趙寒恨恨地瞪視著唐玉兒,“本王都想起來了,本王和你根本就沒有……沒有那事!”這么難以啟齒地事情,眼前這女人是如何當眾說出口的?
“是你蠢而已,怪不得別人!”唐玉兒不屑的撇撇嘴。上官若看上的男人也不怎么樣嘛,這么久了才頓悟。
趙祉聽到這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玉兒,你是即將成為王妃的人,怎么拿自己的名節(jié)不當回事?在你的心里可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