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元嬰老怪奪舍?吳良用神識再次掃了一下玉清若,和之前一樣并未受到阻攔。不像是奪舍,如果是奪舍,至少要元嬰以上修為才能做得到。但是,即便對方的修為和神識受制于所奪舍軀體有所降低,也不會低到毫無反應的程度吧?
沒錯,那只鳥對于他的神識壓制居然是毫無反應……???這.....,這也忒TM不合常理了吧!要么被壓制,要么反壓制,但絕對不是目前這種情況??!
吳良站在那里,眼神中透著疑惑與警惕。這只紅色小鳥太過詭異,吳良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難道真是元嬰老怪奪舍?”在修仙界,奪舍這種事情雖然不常見,但也并非沒有聽聞。一般來說,如果是奪舍的話,那至少要元嬰以上的修為才能夠做得到。因為奪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強大的修為和神識力量來壓制被奪舍者原本的靈魂。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隨后緩緩閉上眼睛,將神識釋放出來,再次仔細地掃了一下玉清若。
吳良心中暗自思忖:“不像是奪舍,如果是奪舍,即便對方的修為和神識受制于所奪舍軀體有所降低,也不會低到毫無反應的程度吧?”他越想越覺得蹊蹺,就像一團迷霧籠罩在心頭,怎么也驅散不開。
沒錯,之前他對玉清若釋放神識壓制的時候,那只鳥對于他的神識壓制居然是毫無反應……???這情況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這完全違背了常理啊。在正常的情況下,面對神識壓制,要么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要么憑借強大的力量反壓制回去,但絕對不是目前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情況。吳良心中的疑惑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他決定要弄清楚這玉清若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人是妖,一試便知!”吳良心中暗暗想道。只見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祭出一柄通體漆黑的鬼頭刀。這鬼頭刀一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寒冷了幾分,刀身上散發著濃郁的魔氣,那魔氣如同黑色的煙霧一般,緩緩地纏繞在刀刃之上。吳良驅使著魔氣貫穿整片刀刃,然后猛地向玉清若揮過去。這一刀帶著呼嘯的風聲,蘊含著他筑基七層的渾厚魔氣,威力不容小覷。
電光火石之間,玉清若的反應也是極快。她畢竟也是經歷過不少風雨的,雖然現在身處困境,但本能的反應讓她迅速做出應對。她調動體內的靈氣,只見靈氣在她身前迅速匯聚,然后緩緩地形成了一把冰劍。這冰劍晶瑩剔透,散發著絲絲寒氣,劍身上仿佛還凝結著一層薄薄的霜花。玉清若駕馭冰劍,用力格擋吳良砍過來的鬼頭刀。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魔氣與靈氣相碰,強大的沖擊力瞬間向四周擴散開來。周圍的地面被震得揚起陣陣沙塵,沙塵滾滾而起,就像一道黃色的幕布將兩人籠罩其中。兩人,哦,不,一人一鳥同時被震開。玉清若被震得向后飛去,她的翅膀用力扇動了幾下才穩住身形。而吳良也是向后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玉清若的思緒如潮水般洶涌澎湃。在她的前世,她早已領悟了劍意的精髓。她曾投入無數時日和精力于劍術的研究,對劍道的理解已臻至高深境界。因此,以靈氣凝聚成劍對她而言,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然而,這靈力轉化的功法卻是由段楚寒傳授給她的,往昔的回憶在她心頭一一浮現。她未曾料到,昔日所學的功法竟在此刻發揮了關鍵作用。對此,玉清若的心情復雜難言,內心五味雜陳。但她也深知,現在不是沉溺于雜念的時刻,眼前的危機尚未消散,她必須時刻保持警覺。
“請問閣下是哪位前輩?”吳良停下攻擊,眼睛緊緊地盯著玉清若問道。他的聲音在這略顯寂靜的環境中回蕩著,眼神中帶著一絲探尋。
玉清若當然不會傻到老實回答這種問題,她深知在這個危險的修仙世界里,任何一個不小心都可能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她一臉戒備地盯著吳良,眼睛一眨不眨,就像一只盯著獵物的鷹,防止他故意調轉注意力忽然襲擊。
她也曾是魔修,對魔修狡猾奸詐的作風太了解了。在她的認知里,魔修為了達到目的往往不擇手段。不過她也明白,能修仙論道之人都聰明,魔修不過是修煉的方法不同而已。也幸虧吳良有這份聰明和謹慎!方才玉清若使出這一擊幾乎把體內的靈力掏空。她現在的狀況就像是一個干涸的池塘,只剩下一點點可憐的靈力在勉強支撐著。如果對方連續攻擊,她根本沒有回擊之力。
“我啊,說起來還是跟魔道有些淵源。我和你們魔尊大人曾是好友,他平常喚我啊軒,我叫他啊幽?!庇袂迦羲妓髌毯笳f道。她這話倒沒有騙吳良。
玉清若前世本名陳軒,字瑾之。那是一段很久遠的回憶了,在一次充滿機遇與危險的秘境歷練中,她偶然救了一位少年。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個少年被困在一個危險的陷阱之中,周圍布滿了各種致命的機關。玉清若不顧自身安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少年救出來。從那以后,兩人在秘境之**歷生死,感情也在一次次的生死考驗中逐漸加深,后來成了好朋友。這名少年就是如今的魔尊邢幽。
這邢幽性格直爽,愛恨分明。他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人,心中所想都會表現在臉上。他本人對修仙十分向往,在他的眼中,修仙者仙氣飄飄,更討姑娘喜歡??上鷣砭褪翘炷w,這種體質不適合修仙。更何況當時他爹就是魔尊,他一個魔宮少主修哪門子的仙?在魔宮的環境下,他更多的是被培養成為一名魔修,學習魔功,接受魔修的教育。
出了秘境之后,由于正魔有別,他們之間的往來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正魔兩道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很少有交集。他們之間的聯系也變得越來越少。后來不知怎么就傳出魔宮少主迷戀玉瑾仙師,相思成疾。這個消息就像一陣風一樣,迅速在修仙界和魔界傳播開來。
老魔尊邢郁聽到這個消息后,還信了邪,他覺得自己的兒子不能被一個仙修迷得神魂顛倒。于是他派手下到凌云閣山下蹲點劫人。正巧她表弟下山歷練,而表弟和她長得有七分相似。那些魔宮的手下看到她表弟后,以為找到了目標,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將她表弟抓回了魔宮。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凌云閣與魔宮多次交涉,老魔君就是不肯放人。在他看來,自己的兒子因為這個仙修都相思成疾了,怎么能輕易放人呢?
表弟的師尊風殿殿主朔風上仙文弘得知自己的徒弟被抓后,那可是心急如焚。他三天兩頭就到月殿上鬧,想要討回自己的徒弟。每次他去的時候都是氣勢洶洶的,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不過每次都被自己的師尊月華上仙玉清池打了回去。
文老頭雖然比玉清池年長兩百多歲,但修為卻略低一些,在劍道上的領悟也稍遜一籌。在實力面前,他自然是打不過玉清池的。但他的嘴巴厲害得很,每次被打回來后,還會氣得玉清池提劍攆他,那場面也是頗為有趣。
文老頭也不氣餒,他對自己的徒弟非常疼愛,覺得自己一定要把徒弟救回來。所以他隔天差五地鬧,非要抓陳軒去換回自己的徒弟。陳軒也曾請示過師尊說自己愿意去交換,卻被玉清池罰在云峰面壁思過半年。在玉清池看來,這件事情不能這么草率地處理,需要從長計議。
吳良對于她的回答自然是不信的。在整個魔宮,這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全魔宮的人都知道魔尊對一個仙修寵愛有家。魔尊對那個仙修的寵愛簡直是到了令人嫉妒的程度,去哪兒都帶著。甚至在魔宮劃出一片區域,照著修仙界某宗門的模樣修建,目的就是為了討美人歡心。而那位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美人的名諱確實帶了個‘宣’字,在靈微界風云榜美人榜排名第二,僅次于已逝的懷瑾上仙。
且不說那位如今還活得好好的,就算真出了什么意外,魔尊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心頭好重塑身體,而絕對不會讓他屈居在一只妖獸的身體里!吳良心中越想越覺得玉清若在說謊,他覺得自己不能被玉清若的話所迷惑。
“既然是魔宮友人,那我得好好向前輩討教討教!”吳良話音剛落,人已經像離弦之箭一樣殺了過來。他的速度極快,帶起一陣風聲。
玉清若早有防備,她在吳良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瞬間,她再次調動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快速化出靈劍迎擊。
兩人的攻擊再次碰撞在一起,劍氣與魔氣交鋒。這一次的碰撞比之前更加激烈,強大的沖擊力讓地面都抖了抖,就像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一樣。周圍的樹木被打斗的余波震得七倒八歪,有的樹枝被震斷,紛紛掉落下來。
吳良修為已達筑基七層,魔氣渾厚,他這一次出招也較之剛才的試探招招狠辣。每一招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想要一舉擊敗玉清若。
玉清若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吳良的招式,見招拆招。幸虧她前世是劍修,劍修都是越打越如狀態的打架狂魔。他們在戰斗中可以不斷地調整自己的狀態,即使靈力不夠也可以憑借技巧來湊。吳良雖然修為略高,卻一時之間占不到什么便宜。
在不遠處,周易和華離一直在旁邊看著。周易見玉清若跟吳良打斗激烈,一時難分勝負,當然也無暇顧及那兩個小男孩。他和華離對視了一眼,然后交換了一下顏色。旋即,兩人同時將魔抓伸向躲在一棵大樹后面的木木和小石頭。
木木和小石頭只是兩個小孩子,他們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吹街芤缀腿A離伸過來的魔抓,他們嚇得小臉煞白。木木拉著小石頭趕快跑,他們的小腿拼命地奔跑著,可是又如何跑得過兩名魔修呢?不到一息時間,兩個小豆丁就被抓住了。
“師尊,快救我們!”小石頭邊蹬腿邊喊道。他的小臉上滿是憤怒和仇恨,他知道就是這個壞家伙害了阿爹和阿娘,憤怒和仇恨蓋過來恐懼,他不停地掙扎著,想要踢死這個壞蛋。
玉清若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她心中一慌。這一分心,就被吳良的刀刃割傷。傷口處滲出的血液,那血液是鮮紅色的,看起來非常鮮艷。當血液碰到刀刃上殘留的魔氣時,瞬間燃燒起來。這火非常奇特,火勢兇猛,仿佛能焚燒世間萬物。玉清若看到這一幕,靈光一閃,她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她用靈力包裹著傷口處涌出的血,然后用力甩向吳良。
吳良也看出這鳥血的詭異,他心中一驚,連忙躲閃開??墒撬€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到那只鳥化出數根冰針往自己身上刺。冰針刺進它的身體,弄得滿身溢血,然后將這些血珠密密麻麻地向他甩來。吳良閃避不開,只好用刀格擋,誰知這把鋒利無比,沾染過無數對手之血的鬼頭刀忽然著火了,著火了!
這到底是什么鳥?!血液能燃燒,而且能瞬間將玄級法器消溶?吳良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他的心思斗轉,但毫不遲疑的寄出第二把法器,第三把,第四把……,他的儲物戒里低階法器多。他就不信這小小的一只有多少血可以流!
周易和華離早已被這詭異的打法驚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華離,他曾經吃過火的虧,對這火仍心存畏懼。他心中想道:“大人打架,小人遭殃,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兩人一人提一個,很有默契地往不同方向跑。
“師尊救我!”
“師尊救我!”
這一聲聲求救的呼喊,猶如利箭一般刺進玉清若的心中。玉清若此刻心急如焚,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陷入這樣的絕境。她本是這一方天地間頗有威望的人物,可如今卻重生為這副弱小的模樣。
只見那吳良一臉猙獰,趁著玉清若因為兩個小徒弟的求救聲而分心的瞬間,猛地出手,手中的利刃寒光一閃,一下子就劃在了玉清若的身上。玉清若只感覺一陣劇痛傳來,她雖然憑借著多年修煉的本能和反應速度,及時回防避開了要害部位,可她現在這小小的身體,就如同脆弱的幼雛一般。哪怕只是被劃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那疼痛的感覺也如同洶涌的潮水般席卷而來,讓她難以忍受。
玉清若深知,現在的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的她,身軀強健,靈力充沛,些許小傷根本不足為懼。可現在這副小小的身體,即便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傷口,那也像是遭受了重創一樣。身體小的壞處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就仿佛缺了一個小口就如同破了一個大洞似的,鮮血緩緩地滲了出來。而更要命的是,她如今這小小的身體里,本身就沒有多少血可以流了。
她的兩個小徒弟還在不停地呼喊著救命,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玉清若的目光在兩個小徒弟身上來回掃視,心中滿是糾結。先救誰呢?她又能救得了誰呢?玉清若的內心充滿了苦澀,重生之后,她一直努力適應這全新的一切,努力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扇缃?,修為低下這個殘酷的現實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橫亙在她的面前,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修為低所帶來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