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林峰把林溪送到大學校門口時,特意叮囑了句 “放學直接回家,別到處跑”??粗妹帽谋奶苓M校門的背影,他才轉身發動汽車,直奔花都刑警隊 —— 今天這場硬仗,容不得半分馬虎。
推開陳凡辦公室的門,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陳凡正趴在辦公桌上,對著一疊監控截圖反復翻看,煙灰缸里的煙蒂已經堆成了小山。見林峰進來,他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把一張打印出來的基站定位圖推了過去:“昨晚那個陌生號碼的最后信號,就掐在城東廢棄鋼鐵廠那片。但你也知道,那地方是三不管的盲區,連個民用監控都沒有,根本沒法鎖定具體位置。”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調了五個最得力的便衣,提前兩小時就埋伏在鋼鐵廠周圍的廢棄倉庫里,只要你那邊一有動靜,他們三分鐘內就能沖進去支援。”
林峰拿起定位圖,指尖劃過 “鋼鐵廠” 三個標注的大字,眉頭擰成了疙瘩:“那地方廢棄三年了,里面全是銹成廢鐵的軋鋼機和堆得跟山一樣的鋼材,七拐八繞跟迷宮似的,最適合設埋伏。他們要一百萬現金?分明是想拿現金當幌子,要么拖延時間調兵,要么就是想趁我們點錢的時候偷襲?!?/p>
“那你真打算帶錢過去?” 陳凡遞過來一支煙,被林峰擺手拒絕了。
“帶,但帶的是‘冥幣炸彈’?!?林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我已經讓趙天虎準備了一箱子冥幣,外面用報紙裹得嚴嚴實實,最上面還鋪了幾張真鈔做樣子。等他們發現上當,老子的拳頭已經湊到他們臉上了。”
話音剛落,林峰的手機就響了,是趙天虎打來的:“峰哥,東西都備妥了!另外我讓兩個兄弟提前摸進去踩了點,那破廠就三個入口,正門能開車,東西兩個側門早就被建筑垃圾堵死了,只能容一個人側身過?!?/p>
“好?!?林峰應道,“你們帶五個兄弟,守在鋼鐵廠西側的倉庫里,別露面,等我發信號再動手 —— 記住,留活口,我要問張磊的下落?!?/p>
掛了趙天虎的電話,他又給夏晚晴撥了過去。電話接通的瞬間,夏晚晴略帶沙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醒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你在家看好我媽和溪溪,別讓她們看出不對勁。” 林峰的聲音放柔了些,“放心,我心里有數。”
“我知道你有數,但別硬來?!?夏晚晴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如果感覺不對,立刻撤,暗物質核心沒了可以再找,你不能有事?!?/p>
“好?!?林峰應了一聲,掛了電話,起身拍了拍陳凡的肩膀,“走了,等我消息。”
下午七點半,一輛沾滿泥點的灰色面包車駛離市區,朝著城東的方向開去。車后座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行李箱,正是趙天虎準備的 “現金”。林峰握著方向盤,眼神銳利如鷹,時不時掃一眼后視鏡 —— 確定沒有尾巴跟著,才加速拐進了通往鋼鐵廠的土路。
離鋼鐵廠還有一公里時,林峰把車停在路邊的樹林里,換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黑色運動服,又把藏在腰間的軍用匕首調整到順手的位置,最后檢查了一遍藏在鞋底的微型通訊器,才拎著箱子下了車。
八點整,林峰準時出現在鋼鐵廠的正門口。兩扇銹跡斑斑的鐵門緊閉著,上面掛著一把比拳頭還大的鐵鎖,鎖芯里積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人動過了。他剛要伸手去推,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門后的陰影里傳來:“把箱子放在門口,你一個人進來?!?/p>
林峰放下箱子,故意頓了頓,提高聲音問道:“暗物質核心呢?我要先看到東西?!?/p>
“進來了自然讓你看?!?那聲音帶著不耐煩,“別耍花樣,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里?!?/p>
林峰冷笑一聲,伸手推開鐵門,“吱呀” 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廠區里一片漆黑,只有幾縷慘淡的月光從屋頂的破洞里漏下來,勉強能看清周圍堆積如山的廢棄鋼材和銹跡斑斑的機器,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灰塵的味道,嗆得人喉嚨發緊。
“我來了,東西呢?” 林峰站在原地,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往前走五十米,到中間的煉鋼爐那里。” 那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根本分不清具體位置。
林峰握緊了藏在袖口的匕首,一步一步往前走。腳下的碎石子發出 “咯吱” 的聲響,每走一步,他都在記周圍的地形 —— 左邊是堆得兩米高的鋼板,右邊是廢棄的傳送帶,前面就是煉鋼爐,后面是出口,一旦開打,得先把退路堵死。
就在他走到煉鋼爐旁邊時,突然 “咔嚓” 一聲,頭頂的幾盞探照燈同時亮了起來!刺眼的白光直射過來,林峰下意識地瞇起眼睛,手臂擋在面前。等他適應了光線,才發現周圍已經圍了十幾個黑衣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鋼管和砍刀,為首的是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眼神陰鷙地盯著他,手里還把玩著一把彈簧刀。
“錢呢?” 口罩男開口問道,聲音正是剛才在門口說話的人。
林峰指了指門口的方向:“箱子在門口,你們可以去驗?!?/p>
口罩男使了個眼色,兩個黑衣人立刻跑了出去,幾分鐘后,就拎著箱子跑了回來。其中一個人打開箱子,剛看了一眼,就罵了起來:“老大,是冥幣!這小子耍我們!”
“什么?” 口罩男臉色一變,猛地看向林峰,“你敢耍我?給我上!把他廢了!”
十幾個黑衣人立刻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林峰早有準備,側身避開第一個人的鋼管,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順著對方的力道輕輕一擰,只聽 “咔嚓” 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腕瞬間被擰斷,慘叫著倒在地上。
旁邊的黑衣人見狀,揮著砍刀就朝林峰的后背劈來。林峰彎腰躲過,手肘猛地向后一頂,正打在那人的胸口,只聽 “悶哼” 一聲,那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短短五分鐘,十幾個黑衣人就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折了腿,哀嚎聲此起彼伏。口罩男見狀,臉色變得慘白,轉身就要往煉鋼爐后面跑。林峰怎么可能給他機會?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后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拽了回來,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嘭” 的一聲,口罩男慘叫著倒在地上,臉上的口罩也掉了下來。當看到那張臉時,林峰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 竟然是當年跟著張磊一起背叛 “龍刃” 的手下,王坤!
“張磊在哪?” 林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眼神里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暗物質核心是不是在他手里?說!”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王坤嚇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我只是奉命來引你過來,其他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還敢撒謊?” 林峰的拳頭又緊了緊,“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槍聲!“砰砰” 的槍響打破了夜的寂靜,還夾雜著趙天虎的怒吼聲。林峰心里一沉 —— 不好,中埋伏了!他立刻松開王坤,朝著門口跑去。
剛跑到門口,就看到趙天虎帶著五個兄弟正和一群拿著槍的黑衣人交火。陳凡的人也趕了過來,雙方在廠區門口打得不可開交。子彈 “嗖嗖” 地飛過,打在旁邊的鋼材上,濺起一串火花。
“峰哥!他們有槍!” 趙天虎看到林峰,大喊道。
林峰剛要說話,就看到一個黑衣人舉著槍朝他瞄準。他立刻側身躲開,子彈擦著他的肩膀打在地上。順勢撿起地上的一根鋼管,朝著那個黑衣人扔了過去,正好打在他的手腕上,手槍 “當啷” 一聲掉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鋼鐵廠的后門跑了出去,手里還抱著一個黑色的球體 —— 那球體表面纏繞著銀色的紋路,正是他找了很久的暗物質核心!
“張磊!” 林峰怒吼一聲,眼睛瞬間紅了,拔腿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