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邪銅鏡的靈光消散時,陳羽已循著光影殘留的軌跡沖出真龍殿。溶洞通道里還飄著未散的煞氣,地面的水漬中倒映出兩道重疊的影子 —— 他胸前的金色鎧甲仍未褪去,陰陽魂印在鎖骨處明暗交替,每一次跳動都有暖流順著經(jīng)脈蔓延至四肢百骸。
“別追太遠!” 陳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定厄玉符的綠光穿透霧氣,“那黑影故意留下蹤跡,是誘敵深入!”
陳羽猛地剎住腳步,指尖剛觸碰到通道轉(zhuǎn)角的巖壁,整面石墻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他急忙后撤,只見方才黑影掠過的位置,竟殘留著半枚灼燒而成的符文,紋路扭曲如蛇,與玄機子手記最后一頁的邊緣紋飾隱隱相合。
“這不是九菊一派的術(shù)法印記?!?關(guān)靈溪提著薩滿鼓追上來,狼頭玉佩在掌心轉(zhuǎn)出銀弧,“煞氣中混著極淡的龍涎香,倒像是古籍里記載的‘靈脈守印者’所留?!?/p>
蘇清鳶將卦象玉片在掌心排開,八片玉片同時亮起青光,在地面投射出殘缺的方位圖:“玉片感應(yīng)到靈脈波動異常,源頭就在總部方向。379 號秘檔室恐怕已經(jīng)出事了?!?/p>
陳嶼趕至近前,定厄玉符貼近巖壁上的符文,符面立刻浮現(xiàn)出對應(yīng)的破解紋路:“是玄機子的‘迷蹤符’,但被人篡改過。這黑影要么是玄機子的舊部,要么…… 就是偷學了他的術(shù)法?!?他指尖劃過符印,綠光滲入石墻,“而且對方在符文里藏了靈能追蹤器,我們的位置已經(jīng)暴露?!?/p>
林默突然舉槍指向通道深處,震雷槍的槍口泛起雷光:“有東西過來了?!?/p>
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不是人類的足音,更像是金屬齒輪在轉(zhuǎn)動。三具半人高的青銅傀儡緩緩走出,軀體由數(shù)百片菱形甲胄拼接而成,胸口嵌著發(fā)綠光的靈晶,手臂可隨意拆換成鏈鋸與尖刺。
“是總部的‘鎮(zhèn)檔傀儡’。” 陳嶼認出傀儡胸口的編號,“負責守護秘檔室的靈能守衛(wèi),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話音未落,傀儡突然加速沖刺,鏈鋸手臂帶著破空聲劈向陳羽。陳羽側(cè)身避開,鎮(zhèn)邪銅鏡在背后展開金光屏障,傀儡的尖刺撞在屏障上,迸出火星的同時,甲胄縫隙里掉出半張殘破的紙片。
“是秘檔室的門禁卡!” 陳嶼趁機將定厄玉符擲向傀儡靈晶,綠光如針穿透晶核,“有人故意讓它們帶著門禁卡過來,想引我們?nèi)ッ貦n室!”
陳羽抓住傀儡停頓的間隙,金色鎧甲覆蓋的拳頭砸向傀儡頭顱,青銅外殼應(yīng)聲碎裂:“不管是陷阱還是誘餌,379 號秘檔室必須去?!?他撿起地上的門禁卡,卡面印著與手記扉頁相同的龍形紋路,“張副局長的秘密藏在這里,幕后黑手也一定在盯著這里?!?/p>
關(guān)靈溪的薩滿鼓突然急促作響,狼頭玉佩的銀光掃過通道盡頭:“不止三具!后面還有更多傀儡過來了!”
“我開路,你們跟上!” 陳羽將鎮(zhèn)邪銅鏡化作長劍,金光劈開涌來的傀儡群,“陳嶼,你看看門禁卡有沒有問題!”
陳嶼指尖劃過門禁卡邊緣,果然摸到細密的刻痕:“是九菊一派的暗號?!?他快速破譯著紋路,“上面寫著‘秘檔室有雙生魂印的解藥’—— 他們知道我們?nèi)诤狭遂`根!”
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劇烈震顫,其中一片玉片表面浮現(xiàn)出裂痕:“不好,玉片感應(yīng)到強烈的煞氣,秘檔室的封印可能被破了!”
眾人沿著通道疾行,沿途的巖壁漸漸滲出黑色汁液,散發(fā)著與怨靈骸骨相似的腥臭。陳羽胸前的陰陽魂印突然發(fā)燙,他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靈脈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枯竭,就像被某種力量強行抽取。
“前面就是總部的地下入口?!?林默推開隱藏在瀑布后的石門,門后是布滿監(jiān)控的走廊,“奇怪,監(jiān)控全是黑的,像是被人切斷了電源?!?/p>
陳嶼的定厄玉符突然指向走廊盡頭的電梯:“靈能波動在那邊。” 他快步上前,發(fā)現(xiàn)電梯門被靈能符印封住,符印紋路與真龍殿石臺上的魂印完全一致,“是玄機子的封印符,看來他早就料到有人會闖秘檔室。”
“需要雙生魂印才能解開。” 陳羽將手掌按在符印上,金色靈光注入紋路,“陳嶼,你的靈力跟我同步。”
陰陽魂印的金光與定厄玉符的綠光同時融入符印,原本黯淡的紋路漸漸亮起,化作旋轉(zhuǎn)的太極圖。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彌漫著淡淡的龍涎香,與黑影留下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香味有問題。” 關(guān)靈溪捂住口鼻,薩滿鼓在掌心嗡嗡作響,“里面混著**散,能干擾靈識!”
陳嶼立刻將玉符貼在眾人眉心,綠光形成屏障:“是改良過的靈能**散,普通術(shù)法解不了,但定厄玉符能隔絕?!?他走進電梯,按下地下三層的按鈕,“379 號秘檔室就在地下三層的靈脈節(jié)點上?!?/p>
電梯下降時,墻壁突然亮起熒光屏,播放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三十年前的總部秘檔室,年輕的玄機子正將一本手記放進保險柜,身后站著個戴著面具的人,手中握著與黑影相同的玉符殘片。影像突然中斷,換成九菊一派的標志,伴隨著刺耳的笑聲。
“是張副局長的手筆?!?陳羽握緊手中的銅鏡長劍,“他早就把秘檔室當成了陷阱。”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地下三層的走廊布滿裂痕,地面的靈能管線全部爆裂,藍色的靈能火花在空氣中跳躍。379 號秘檔室的鐵門虛掩著,門楣上的靈能鎖已經(jīng)被破壞,散落著金屬碎片。
“小心有詐。” 陳嶼率先上前,定厄玉符在掌心旋轉(zhuǎn),綠光掃過四周,“沒有煞氣,但有很強的靈識干擾,我的玉符感應(yīng)不到里面的情況。”
蘇清鳶將八塊卦象玉片撒在門口,形成防御陣:“玉片能預(yù)警,一旦有危險會立刻示警。” 她盯著玉片表面的紋路,“奇怪,玉片顯示里面是安全的,但又感應(yīng)不到任何生命跡象?!?/p>
陳羽推開鐵門,秘檔室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巨大的房間里擺滿金屬檔案柜,大部分柜子已經(jīng)倒塌,地面散落著燒焦的文件。正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個打開的保險柜,里面空無一物,只留下一圈淡淡的金光 —— 顯然剛被人取走了東西。
“有人比我們先到一步。” 林默檢查著保險柜的鎖芯,“是用靈能強行破開的,手法很粗暴,不像是總部的人。”
陳嶼的目光落在保險柜底部的刻痕上,那是一串復(fù)雜的符文,與玄機子手記里的批注紋路相似:“是玄機子留下的暗語?!?他蹲下身,指尖劃過刻痕,“翻譯過來是‘魂印藏禍,靈脈引劫,三千年之約,在鎖龍淵’。”
“鎖龍淵?” 關(guān)靈溪突然想起什么,“古籍里說,鎖龍淵是長白山靈脈的源頭,三千年前景帝封印怨靈王時,曾在那里布下七十二道鎖龍陣!”
陳羽胸前的陰陽魂印突然亮起,鎮(zhèn)邪銅鏡投射出保險柜內(nèi)部的影像,原本空無一物的柜子里,竟浮現(xiàn)出半張殘破的地圖,標注著鎖龍淵的位置:“這是玄機子的靈能投影,只有雙生魂印能看到。”
就在此時,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同時碎裂,一道黑影從檔案柜后竄出,手中的短刃直刺陳嶼的后背。陳羽反應(yīng)極快,銅鏡長劍橫劈而出,擋住短刃的瞬間,他看清黑影戴著青銅面具,面具上刻著與門禁卡相同的龍形紋路。
“是你引我們來的?!?陳羽的金色鎧甲暴漲,將黑影逼退三步,“你到底是誰?跟玄機子是什么關(guān)系?”
黑影沒有回答,轉(zhuǎn)身撞向墻壁,石墻竟像水一樣泛起漣漪,黑影瞬間消失在墻后。陳嶼急忙追上去,發(fā)現(xiàn)墻壁上有個隱藏的暗門,門后是狹窄的通道,彌漫著濃郁的龍涎香。
“別追!” 陳嶼突然停住腳步,定厄玉符在掌心劇烈震顫,“通道里有靈脈陷阱,一旦踏入就會被靈能反噬!” 他指著通道地面的紋路,“這些是鎖龍陣的簡化版,跟鎖龍淵的陣法同源?!?/p>
林默撿起黑影掉落的短刃,刃身刻著細小的文字:“這是九菊一派的法器,但上面的銘文是玄機子的筆跡?!?他遞給陳嶼,“你看,銘文里寫著‘玉符殘片共五枚,集齊可解魂印’。”
陳嶼接過短刃,定厄玉符貼近銘文,符面浮現(xiàn)出新的紋路:“玄機子果然留了后手?!?他臉色凝重,“銘文說雙生魂印融合后會逐漸吞噬宿主的靈根,只有集齊五枚玉符殘片才能化解。我們現(xiàn)在只有一枚完整的,加上張副局長留下的殘片,還差三枚?!?/p>
“黑影故意留下短刃,就是想讓我們?nèi)フ矣穹麣埰!?蘇清鳶撿起地上的燒焦文件,拼湊出殘缺的句子,“這上面寫著‘九菊一派的真正目的不是復(fù)活怨靈王,而是打開鎖龍淵的封印’?!?/p>
陳羽的陰陽魂印突然劇烈疼痛,他捂住胸口,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能正在失控:“陳嶼,我的靈根在發(fā)燙?!?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模糊的幻象,鎖龍淵的七十二道鎖龍陣正在崩潰,黑色煞氣從裂縫中涌出,“玄機子的預(yù)言是真的,魂印真的藏著禍端?!?/p>
陳嶼立刻將定厄玉符按在陳羽的胸口,綠光與金光交織成屏障:“別抵抗,我的靈力能暫時壓制魂印?!?他盯著陳羽的眼睛,“幻象里還有什么?鎖龍淵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
“有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在操控煞氣?!?陳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他手里拿著四枚玉符殘片,正在解開封印。他說…… 說雙生魂印是打開封印的鑰匙?!?/p>
幻象突然消失,陳羽癱坐在地,胸口的陰陽魂印恢復(fù)平靜。陳嶼扶起他,發(fā)現(xiàn)定厄玉符上浮現(xiàn)出新的批注:“黑影是玄機子的傳人,青銅面具下是‘守印者’的臉,五枚玉符殘片分別藏在靈脈五大節(jié)點,最后一枚在鎖龍淵?!?/p>
“守印者?” 關(guān)靈溪突然想起薩滿古籍的記載,“傳說靈脈有五大守印者,分別守護五個靈脈節(jié)點,玄機子就是其中之一。難道黑影是其他守印者的后人?”
陳嶼翻動著玄機子的半本手記,突然發(fā)現(xiàn)夾在書頁里的殘頁,上面畫著五個戴著面具的人,其中一個正是玄機子,旁邊標注著 “長白山守印者”:“其他四個守印者分別守護昆侖、秦嶺、武夷、南海的靈脈節(jié)點。玉符殘片應(yīng)該就在這四個地方。”
“黑影引我們來找秘檔室,就是想讓我們幫他找玉符殘片?!?陳羽站起身,鎮(zhèn)邪銅鏡恢復(fù)原狀,“但他為什么不自己找?還有,他跟九菊一派是什么關(guān)系?”
林默突然指向保險柜的頂部,那里貼著一張極小的靈能符紙:“這是追蹤符,剛才黑影故意留下的。” 他撕下符紙,“看來不管我們?nèi)ゲ蝗フ矣穹麣埰?,他都能找到我們?!?/p>
陳嶼的定厄玉符突然指向秘檔室的天花板,符面浮現(xiàn)出最后一行批注:“九菊一派的首領(lǐng)就在鎖龍淵,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黑影是在利用我們對抗九菊一派。”
就在此時,整個地下三層突然劇烈震顫,墻壁的裂痕越來越大,黑色汁液從裂縫中滲出,散發(fā)著腥臭。陳羽的鎮(zhèn)邪銅鏡突然亮起,映照出天花板上的景象:無數(shù)黑色觸手正在從靈脈節(jié)點中鉆出,每根觸手上都纏著鎖鏈,與真龍殿淵底的鎖鏈一模一樣。
“是怨靈王的煞氣!” 關(guān)靈溪急忙敲響薩滿鼓,銀光照亮整個秘檔室,“鎖龍陣的封印松動了,煞氣開始擴散了!”
陳嶼握緊定厄玉符,綠光在秘檔室形成屏障:“我們必須立刻去鎖龍淵,阻止九菊一派打開封印。” 他看向陳羽,“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找到其他靈脈節(jié)點的玉符殘片,否則就算到了鎖龍淵,也解不開魂印的隱患?!?/p>
陳羽的陰陽魂印突然亮起,與定厄玉符產(chǎn)生共鳴,半空中浮現(xiàn)出五枚玉符的虛影,其中一枚亮著金光(他們手中的完整玉符),一枚亮著微光(張副局長的殘片),另外三枚分別指向不同的方向:“玉符在互相感應(yīng),我們能通過定厄玉符找到其他殘片的位置?!?/p>
黑影突然從暗門中走出,青銅面具上的龍形紋路亮起金光:“你們只有三天時間。”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金屬摩擦的質(zhì)感,“三天后鎖龍淵的封印就會徹底崩潰,到時候就算集齊玉符,也救不了雙生魂印的宿主。”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我們?” 陳嶼的定厄玉符指向黑影,“你跟玄機子是什么關(guān)系?”
黑影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再次走進暗門,只留下一句話:“昆侖的玉符殘片在玄機子的故居,去那里找‘靈脈圖譜’,它能幫你們找到其他節(jié)點?!?/p>
暗門關(guān)閉的瞬間,秘檔室的震顫更加劇烈,天花板的觸手已經(jīng)伸到半空,散發(fā)著濃郁的煞氣。陳羽將鎮(zhèn)邪銅鏡化作屏障擋住觸手:“沒時間追問了,我們先離開這里?!?/p>
眾人沿著通道疾行,電梯已經(jīng)無法使用,他們只能通過緊急通道向上攀爬。沿途的墻壁不斷滲出黑色汁液,靈脈枯竭的速度越來越快,陳羽的陰陽魂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fā)燙,幻象也越來越清晰。
“玄機子的故居在昆侖山脈的玉虛峰。” 陳嶼一邊攀爬一邊翻動手記,“手記里說那里有靈脈守護陣,只有雙生魂印能打開。” 他看向陳羽,“你的幻象里有沒有看到靈脈圖譜的樣子?”
“像是用靈能繪制的地圖,上面標著五大靈脈節(jié)點的位置?!?陳羽的眼前再次浮現(xiàn)幻象,這次他看清圖譜上有個紅色的標記,就在鎖龍淵的位置,“圖譜的中心是鎖龍淵,旁邊寫著‘三千年之約已到,守護者與破壞者終將對決’。”
眾人終于爬出緊急通道,回到地面時,發(fā)現(xiàn)總部已經(jīng)亂作一團,靈能警報響徹整個基地。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跑過來,臉色慘白:“不好了,靈脈監(jiān)測儀顯示五大靈脈節(jié)點同時出現(xiàn)異常,昆侖的靈脈已經(jīng)開始崩潰了!”
陳嶼的定厄玉符突然指向基地外的天空,符面浮現(xiàn)出最后的警示:“黑影沒有撒謊,三天后鎖龍淵的封印就會崩潰。我們現(xiàn)在必須立刻出發(fā)去昆侖,找到靈脈圖譜和玉符殘片?!?/p>
陳羽握緊手中的鎮(zhèn)邪銅鏡,胸前的陰陽魂印再次亮起,與遠處的靈脈節(jié)點產(chǎn)生共鳴。他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黑影的目的、九菊一派的陰謀、雙生魂印的隱患,所有的謎團都指向鎖龍淵的三千年之約。而他們手中的玉符和手記,只是解開謎團的開始。
就在眾人準備出發(fā)時,陳嶼突然發(fā)現(xiàn)玄機子的半本手記里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玄機子和四個戴著面具的人,站在鎖龍淵的鎖龍陣前。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青銅面具之下,皆是故人之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