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玉反握住祁媽媽的手,
“我不會讓你被帶走的?!?/p>
說完易知玉將祁媽媽護在了身后,
她挺直脊背,目光如刀般射向吳媽媽:
“吳媽媽,我好歹是沈家二夫人,你為了一碗湯水就將侍衛(wèi)引來我這院子動刀動槍的,你可知你壞了規(guī)矩。”
吳媽媽冷笑一聲:
"老奴也是迫不得已。若二夫人執(zhí)意置老夫人的身子于不顧,那就別怪老奴不講情面了。"
她朝侍衛(wèi)們一揮手:
"去!把那老婆子給我抓過來!"
侍衛(wèi)們聞言立即推開朱媽媽等人,大步朝祁媽媽逼近。
朱媽媽掙扎著想要阻攔,卻被一腳踹倒在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易知玉突然高聲喊道:
“影十,攔住他們!”
剎那間,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天而降。
那身影快得令人眼花繚亂,只見她在侍衛(wèi)之間穿梭如風,眾人還未看清動作,那幾個彪形大漢便已紛紛倒地哀嚎。
"鏘鏘鏘"幾聲脆響,侍衛(wèi)們手中的兵刃竟在轉瞬間全數(shù)脫手,被一股凌厲的勁力深深釘入青磚墻面,刀柄猶自震顫不已。
待塵埃落定,影十已輕盈地落在易知玉身前,衣袂飄飄,竟連一絲氣息都未紊亂。
吳媽媽驚得倒退數(shù)步,臉色煞白。
她帶來的侍衛(wèi)竟在眨眼間全軍覆沒,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
易知玉也怔住了。
她雖知影十應當是武藝不凡的,卻不想竟高強至此。
那雙杏眸中滿是震驚,紅唇微張,一時竟忘了言語。
"你...你是何人!"
吳媽媽顫抖著手指向影十,
"竟敢在侯府行兇!你..."
"放肆!"
易知玉回過神來,冷笑一聲,
"這位是二爺身邊最得臉的一等侍衛(wèi),朝廷親授的副將大官。你一個賤奴,也配對她指手畫腳?"
吳媽媽聞言面色大變。
她萬萬沒想到沈云舟竟派了心腹保護易知玉。
原以為二爺離府正是良機,老夫人這才命她來拿人,誰知...
易知玉看著吳媽媽變幻不定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譏誚:
"今日你們擅闖主母院落,按律當誅。念在我孩兒初生的份上,姑且饒你們一命。若是還有下次,那你們便同這些插在墻上的刀劍一般!"
說完她輕咳一聲,低喚道:
"影十。"
影十會意,身形一閃已至墻邊。
只見她素手輕拂,那些深深嵌入墻體的兵刃竟如枯枝般應聲而斷,碎鐵"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地上哀嚎的侍衛(wèi)們見狀,無不嚇得面如土色。
易知玉滿意的點點頭,繼續(xù)說道,
"若再有下次,便和這些刀劍一個下場!"
侍衛(wèi)們聞言,連滾帶爬地逃出院落,只留下滿地狼藉。
易知玉目光轉向呆立原地的吳媽媽,忽然展顏一笑:
"吳媽媽怎么還不走?莫非...是想留下來喝杯茶?"
吳媽媽這才如夢初醒,雙腿一軟險些跪倒。
她再不敢多言,轉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那倉皇的背影活像只受驚的老母雞。
待院中再無外人,易知玉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驟然松懈下來。
她抬手輕撫胸口,指尖還能感受到劇烈的心跳。
方才的情形實在太過驚險!
若非昨日沈云舟留下的那個暗衛(wèi),今日怕是要出大事,她不敢再想下去。
其實方才喊出"影十"時,她心里也沒底,不知這暗衛(wèi)是否會為了她與老夫人的人動手。
但情急之下別無選擇,只能賭這一把。
"影十,今日多虧有你。"
易知玉真誠地說道,
"若不是你出手相助,祁媽媽怕是保不住了。"
影十抱拳行禮,語氣平靜:
"護衛(wèi)夫人本就是屬下職責所在,夫人不必言謝。"
她頓了頓,一臉認真的補充道:
"只是...屬下并非主子身邊最得力的,也不曾領過朝廷官職,夫人方才說的..."
易知玉聞言輕笑出聲,眉眼間透著一絲狡黠:
"無妨。在外行走,身份不過是張口就來的事,只要唬得住人就好。"
她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認真起來:
"對了,小十,能否請你護送祁媽媽回易家?我擔心她留在侯府會出事。"
"小十"這個稱呼讓影十明顯一怔,但很快恢復如常:
"屬下領命,這就護送祁媽媽出府。"
易知玉轉向祁媽媽,緊緊握住她布滿老繭的手,輕輕的說,
"祁媽媽,回到易家后切記不要出門。等這陣風波過去再說"
祁媽媽眼中含淚,連連點頭:
"夫人放心,老奴都明白。"
"快走吧。"
易知玉松開手,目送二人離去的背影,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才緩緩收回視線。
吳媽媽一路小跑著回到張氏的院子,連氣都來不及喘勻,就慌慌張張地將易知玉院中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張氏。
"什么?"
張氏聽完猛地拍案而起,保養(yǎng)得宜的面容瞬間扭曲,
"那個賤人身邊竟有云舟的心腹保護?"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一把將案幾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上好的青瓷頓時碎了一地。
昨日她就想除掉那個礙事的祁媽媽,可礙于沈云舟在場無法動手。
好不容易等到沈云舟離府,她立即派人去拿人,誰知...
沈云舟竟早有防備!
正在這時,院外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進來,跪地稟報:
"老夫人,大事!今日大軍凱旋進城,太子殿下回來了!二爺跟隨著太子殿下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列。街上百姓都在議論,說是這次打了大勝仗,太子殿下和二爺與邊疆簽訂了和約,邊境十年內估計都不會再有戰(zhàn)事了!"
"什么?!"
張氏霍然起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扶著桌案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甲深深掐入木料中。
她怎么也沒想到,沈云舟這一年在外的征戰(zhàn)竟立下如此大功。
他前些日子默默回府,未曾聲張,自己還以為他是告假回京,竟不曾想大軍就在后頭!
"完了..."
張氏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