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年作為一家之主,他忙碌了足足一晚上的時間,最后還不忘進入林子里面給他們打來兩只野雞過來補一補。
而作為家中唯一一個靠得住的女人,吳倩昨日也是同樣沒睡。
她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也從來不會對許正年假以顏色,但卻總能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
當許正年放下野雞之后,吳倩也將自己準備好的包裹一股腦地扔到了許正年的胸前。
“這是給你準備的干糧,烤地瓜子你自己留著吃吧,還有昨天攤好的餅子和三個水囊的清水,都是煮過的!
衣服沒有什么了,兩件衣服都給你帶上來,你省著點穿。
車上還鋪了一些稻草,給你準備了被褥,你兩天兩也不睡覺也不怕死在外面。
趕路的時候你就睡會兒...”
吳倩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依次交給了許正年,然后嘴巴里更是絮絮叨叨個不停。
聽著吳倩沒完沒了的叨念和叮囑,許正年最后也是忍不住伸出手將面前的女人直接抱住。
“你...你這次怎么不嚷嚷著跟著我一起出去了?”
“我要是去了,你讓她們姊妹倆播種,還是讓她們姊妹倆把這木棚子改成房子?
眼瞅著就要來到雨季了,就這么一個破木棚子,如果不好好收拾一下改一改的話,雨季一來咱們都沒法活了。
你這個家伙一走了之了,這些東西難道要讓...”
吳倩越說越氣,最后更是忍不住用力在許正年的身上用力一頓打。
不過打著打著卻又轉過身去給自己偷偷抹了抹眼淚。
“你快走吧!”吳倩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然后再次朝著許正年用力的推了一把將他推開。
“你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俺也知道...你看著什么都不琢磨,但是你什么都在心里面呢。
你既然提出來了要出去,要在這個時候出去,那就肯定是要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是男人,是這個家伙里面的男人。
你想要做你的事情就去做,你想要怎么做就去怎么做。
你需要什么你就和俺說,能幫到的俺絕對不拖你后腿就是了。
你就記住了,你是這個家里面的主心骨,家里面還有幾個女人等著你回來呢,不管怎么樣你得囫圇個的回來才行。
家里...家里你不用擔心,只要俺還有一口氣兒,俺就能夠照顧好娘。
也能夠保護好那倆姊妹。
當初在大牢里,俺都沒讓人欺負了她們,現在就更不會了。”
吳倩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神之中更是多出來了一抹狠色,這讓許正年也終于放下心來。
說實話,他也不想這個時候走,也知道這家里面還有許多事情要繼續做呢。
但沒辦法啊....他只有現在這點時間了。
雖然他們在這山上安家立業,可是山下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村長石宏呢。
而現在他們因為有騾子有車子,所以來得比較快。
可是很快越來越多的人就會來到這里,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不僅僅要忙碌起來,而且邊屯是要訓練的。
他幾乎每天都要跟著那群人出去訓練,想要做什么事情可就真的不容易了。
所以他才要趁著屯田的大部隊還沒有到,而石宏則是要被陸陸續續趕到的那些屯田客們拖住的這個空閑時間出去,完成自己的一些事情。
這是他近期甚至可能是他翻身的唯一機會了。
科技樹的出現給了他崛起的可能,但是想要徹底崛起還需要他自己的手段才行。
如今吳倩說了這些話,也讓他可以徹底放下心來,不再擔心這家里面的事情。
之后許正年不再啰嗦,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驅趕著騾車就朝著外面走去。
他們是在燕山山脈的外圍無名小山,而在他們身后的兩側則是起起伏伏的燕山山脈,是庇護燕云的最佳防線。
可這里,也同樣是山賊草寇們最喜歡的聚集之地了。
綿延不絕的燕山山脈不僅僅物產豐富,在里面生存要更加的簡單。
而且燕山山脈聯通著燕云和塞外,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和本就野心勃勃的巨寇都在這里面討生活。
平日里他們這些屯田客訓練除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塞外胡人的劫掠之外。
還有一點就是為了提防這些地方的賊寇劫掠。
一般人碰到了這些人恨不得嚇得繞道走,可是許正年不同...他似乎是在主動尋找這些人一樣。
從家中出來之后,許正年直接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就在山腳下一抽鞭子直接讓騾子朝著前面走。
而他則是躺在了車上呼呼大睡,睡得昏天黑地,睡得舒舒服服...
不僅如此,在睡覺之前他還專門在自己的車架上做了一些安排,將吳倩給他準備的包裹就這么枕在自己的腦袋下面。
然后故意將其他東西放在草垛上,還將一個裝滿了石頭的錢袋子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衣襟里面。
只不過并不是藏起來,而是故意露出來一半,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
可問題是...他好像是真的沒有錢啊!
但這都不重要,當年紀輕輕的許正年呼呼大睡地坐著騾子車在外面隨便走著的時候,許正年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這不是一個好時代,別說什么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年頭死個人都和玩一樣,能夠是什么好地方,什么好時候?
山賊土匪,小賊潑皮,亂兵胡人,在這個北方的邊疆之地,有著太多太多的混亂和勢力,也有著數不清的麻煩和矛盾。
但這些和許正年沒有關系,和他有關系的是那些蟊賊和小賊們。
這些人看到了許正年這個模樣,只以為許正年是一個沒有什么本事,沒有什么經驗的肥羊。
而面對這種肥羊,他們的想法自然是恨不得將許正年直接吃干抹凈才好。
許正年被這些人盯上,而許正年也很快就被這些人堵在了山林子的邊上。
當騾子車再次停下來的時候,也就是許正年醒過來的時候。
而許正年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這么一群衣衫襤褸,為首則是一個滿臉兇相的賊寇們。
“你們...是打劫的?”
“此..此山是我...是我...是...”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對...對...你說..說得對!”
“.....”許正年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兇相話都說不清楚的家伙,臉上也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抱歉,我還以為是你沒文化,原來是大舌頭...誤會你了。”
“沒...沒...沒關...關系!”
“呵呵呵呵,還挺有禮貌的。”許正年看著面前的賊首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然后夸獎了對方一句。
但下一刻直接將自己藏在身下的弩弓直接拿了出來,直接對準了面前的賊寇就再次發問。
“來吧,再說一遍你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