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泰先生,咱們真不會被魏國的皇帝給弄死么?
還有那個夏侯將軍...咱們干了這個事兒,你說夏侯將軍會不會直接弄死咱們?”
田疇已經再次渡過了易水,此時他們需要前往夏侯稱所在的軍營和夏侯稱交換文書之后,再從夏侯稱這里得到車架和過往文書,再前往魏國的國都鄴城。
這一套流程,他們倒也算得上是熟悉了。
只不過現在他們和魏國剛剛“大戰”了一場,而且魏國還吃了這么一個大虧...
作為田疇的親隨,邢颙在之前的戰斗之中也有不小的功勞。
但這一次他的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惶恐不安...
“放心,此次夏侯稱斷然沒有半點好臉色,不過...他不敢動我!”
田疇看著身邊的邢颙,也是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
邢颙想得到的事情,田疇自然也想得出來,只不過田疇多想了一步。
事實也的確是如同田疇所說的那樣,從渡過易水開始,田疇和邢颙就已經被夏侯稱麾下的魏軍給堵住了。
上至為首的校尉,下至普通的士卒,此時看著田疇和邢颙這對兒主仆那叫一個仇恨滿眼。
兇狠的模樣仿佛隨時都要將他徹底吞掉一般。
但不管他們帶著多少仇恨,此時看著兩個人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了才好,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隨便出手...
“看吧,他們不敢出手吧!”
田疇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擔心和畏懼,還直接朝著身邊的邢颙輕笑著打趣了一聲。
這一下可是將邢颙給弄得腿腳都開始有些哆嗦了。
“我的老天奶,子泰先生要不然先少說兩句?”
“哎,少說什么,你看他們敢和咱們動手么,哈哈哈哈哈哈....”
田疇看著面前的邢颙,再看看面前的這些滿眼都是仇恨的魏國將士。
此時更是如同作死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著田疇如此做派,再看看那些人已經忍不住在喉嚨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
這感覺...邢颙知道這句話不該說,但他真的感覺自家的這位子泰先生有時候真的是太賤了!
有一身的本事他就喜歡讓別人把他當成這種毫無禮數的狂人。
真是...怪啊,太怪了...
不對,太賤了!
“子泰先生,你冷靜冷靜,你冷靜...”
“哎,無妨,無妨!”
就在田疇這種毫無顧忌的放縱大笑中,他們再次見到了夏侯稱。
此時的田疇將狂妄和放肆表露的淋漓盡致,讓夏侯稱的臉色陰沉得就仿佛能夠滴答下來黑水一般。
不過田疇如此狂妄,可夏侯稱眼神之中殺意縱橫,卻還是忍著惡心和田疇好好說話。
所有的交談,幾乎全部都在以田疇為主導,而此時的田疇也讓夏侯稱發現了問題所在。
雖然這個家伙看上去依舊還是魯莽混賬的模樣,還是這么一副狂妄到讓人感覺到厭惡的態度。
可是田疇此時每一句話卻都能夠牢牢壓制住夏侯稱,讓夏侯稱找不到一丁點的辦法反駁。
最后,夏侯稱看著面前的這個家伙,只是咬牙切齒地朝著田疇說出來了一句話。
“可憐本將軍縱橫沙場十幾年,最后竟然折在了你的手中,讓你這個王八蛋給騙了個干干凈凈...
日后戰場之上莫要讓本將軍看到你,否則定然要將你碎尸萬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于夏侯稱的狠話,田疇只是輕笑著并未如何作答,不過卻是不斷撫摸著自己面前的車架,還時不時挑三揀四一般。
對于夏侯稱,眼眸子都沒有抬一下,氣得夏侯稱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但即便是如此,夏侯稱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田疇離開,還得給他準備快馬,準備護衛保護他們的安全,甚至是準備干糧清水...
對于田疇的這些要求,夏侯稱知道自己想要弄死他,也知道田疇提出來這些要求就是想要氣死他。
但他也得硬生生受著,因為他必須扛著這些東西,只為了大魏,只為了自己的責任。
遠行的田疇看著逐漸從自己眼睛之中消失不見的魏軍大營,也是終于坐回到了自己在馬車的位置。
甚至還長長吐出來了一口濁氣,那模樣可是將田疇身邊的邢颙給看得愣住了。
“子泰先生,你這是...”
“總算是從那家伙面前離開了,你知道他剛剛眼神多嚇人么。
我都害怕那個家伙突然一個沖動給咱們留在軍營了!”
“......”邢颙看著田疇,嘴巴張開卻無言以對,而臉上的表情可謂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那先生剛剛還那么折辱夏侯稱?”
“我等乃是戰勝之人,憑什么我等戰勝了還不能狂妄,這世間哪里有這種道理?
再者說了,若是我等大勝之后,竟然還畏畏縮縮的,那夏侯稱豈不是能夠看出來我等的虛弱。
日后容易壞了主上的大事!”
說到這里的時候,田疇也是再次長出一口氣,然后就這么一屁股坐了下去。
“如此也好,夏侯稱這個家伙既然敢如此,那我等也就輕松多了。
他作為統兵大將定然已經將此戰的結果告知了鄴城,而他的態度基本上也就是鄴城的態度。
再加上我等在這里一陣折騰,那夏侯稱也定然會將我等的態度告知鄴城的那些人的。
等到了鄴城之后,主上的任務就容易多了。”
田疇看似狂妄放蕩,但是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放到了自己的心中。
端的是一個內秀之人。
邢颙看著如此模樣的田疇,也終于是知道為什么主上他們會從那些人手中將自家的這位子泰先生提拔出來,如此重用...
馬車吱吱呀呀朝著鄴城而去,而另一邊的幽州,許正年也同樣穩定了下來。
得到了大量的甲胄兵器,稍微更加一下就直接用在自己的身上。
而得到了這些東西之后,許正年也再次開始讓人不斷進攻,這一次他們幾乎是以橫掃的形式將整個幽州開始從西到東的掃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之中,許正年麾下的兵馬也是死傷不小,畢竟烏桓人還在不斷地增加。
而且隨著戰場的繼續,烏桓人的一些王和首領也已經進入了幽州之中開始加入這一場混戰。
在一次次的大戰之中,許正年的麾下死傷不少。
諸如張守珪身邊的那個少年張峰,還有公孫淵的弟弟公孫修,甚至是馬宏身邊的不少人以及曾經投奔許正年的不少人都死在了戰場之上。
甚至就連高艾在這種不斷的進攻與廝殺之中,都是落了個死傷慘重的下場,但這也讓許正年成功將高艾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許正年并不是單純的殺戮,他是到一個地方便分一個地方的土地,從農村,鄉鎮一步一步保衛那些城池。
讓那些想要聚攏在縣城之中就能夠讓許正年徹底沒有發展的幽州官員們徹底摁在了縣城不能動彈。
從來沒有人想過,竟然真的能夠用農村包圍城市。
讓他們完全沒了辦法。
而張華和張袞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住對許正年連連稱贊。
“主上,能夠想到如此道路,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