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你狗日的!”
許正年看著張口閉口就是罵娘的石宏,此時也是不客氣,一腳過去就將他踹翻在地,開口就是一句國際問候。
而一旁的王梁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后,非但沒有擔心害怕,反而是直接長出一口氣。
雖然這一腳那是結結實實的落到了石宏的身上,但最起碼這一腳過去...石宏就不用死了。
許正年在一腳過去之后,又補了一腳,他說出來的話語卻也是證明了王梁的猜測。
“你這個王八犢子,老子看你剛剛從戰場上滾下來,身上背著大功確實是不好懲罰你,但不代表我不能踹你個狗日的。
你在老子這里叫喚什么,老子怎么做的你這些年沒數么?
漁陽郡都那個樣子了,老子倒是想要將他們完好無損的帶出來,老子帶得出來么?
有能耐你去龍城找個叫做慕容紹的狗皇帝啊,你把他弄...不對,他已經死了。
有能耐你給慕容紹從墳里面挖出來讓他重新來一次啊?
老子要是有法子,用你在這里叫喚?”
許正年此時也是難得一陣發現,怒罵猛踹之后,許正年這才唏噓一聲,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行了,你別在那里裝死了,老子的確是將這些人當了誘餌...”
“許正年,你狗...”
“你再敢嚷嚷老子給你扔出去!”
許正年一句話直接讓石宏閉上了嘴巴,但是石宏的那雙眼睛卻是更加的猩紅了。
很明顯他是真的上心了,畢竟那都是自己一點點積攢出來的人口,是自己一點點養活起來的。
“哎...”看著石宏都如此模樣,許正年也是沒有辦法,“你也別這樣...這些都是我的老底子,雖然沒有為我做過什么,但他們...對于他們,我許正年也是有感情的。
只不過事情就是要這樣做才能夠盡快的穩定住整個漁陽郡。
而且他們雖然是誘餌,卻也不是讓他們去送死的。
肯定是會有所損傷的,不過我會將損傷盡可能的降到最低。”
“你...”
“你也是打過仗的,這個道理你讓老子親口教給你?”
許正年終于還是怒吼一聲徹底打斷了對方的話語,讓馬宏直接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看著對方顫抖的身子,許正年最后也是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用手有些無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漁陽郡這個樣子,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今日我也不瞞著你...哎...”
“他們能夠活下來多少?”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許正年再次嘆息了一聲,“或許能夠活下來不少...如果計劃順利的話...”
“你什么計劃?”
“將漁陽郡內所有烏桓,全部都留下來的計劃!”
“.....”
石宏和王梁看著面前的許正年,這一次都是徹底愣在了原地。
他們知道許正年這一次竟然親自冒著危險前來,一定是有著屬于自己的想法和計劃的,而且這一次計劃肯定非常大。
只不過他們沒想過許正年竟然想要玩這么大。
而許正年此時已經不僅僅是想了,他甚至已經在做了!
就在丘力居開始趕過來繼續圍剿這所謂的幽州義勇軍的時候,馬宏抱著自己的腦袋嚎啕大哭說著對不起那些家伙的時候。
漁陽郡最后正在堅守的一支城池終于打開了自己的城門,只不過他們不是投降,而是撤離。
漁陽郡郡守齊周在長久的守城戰之中身染重病,此時已經不能在長途跋涉了,因此自愿和一些同樣無法行走的傷兵與老人一同留下。
而和他們一同留下的,還有數百壇足以焚燒整座城池的猛火油,同時還有堆積藏匿好的大量引火之物。
至于剩下的人....
白馬公孫兄弟已經帶著人肅清了漁陽縣周圍的烏桓人,在丘力居將目光放到許正年等人身上的時候,漁陽外圍的烏桓人就已經少太多了。
而此時白馬公孫兩兄弟更是直接將他們全都清理了出去,即便是沒有被殺死的,此時也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殘存不多的逃跑之人,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機會。
之后就是大量的戰馬和簡易馬車負責運送。
“除了人,剩下的全都舍棄,沒有了這些東西,我們日后還有機會重新積攢出來。
可要是人沒了,那就什么都沒了。”
寇恂不斷勸說著這些人,終于是將城中殘存的百姓弄到了車上,然后在一部分義軍的保護下直接撤離。
而這還不夠,許正年想要的不僅僅是撤出這些漁陽的百姓,更重要的是保證漁陽郡取得勝利。
所以寇恂負責帶領這些人快速撤離,沿途已經有人開始安排接應。
但所有還能再戰的,可以策馬的,全部都換上戰馬,跟在白馬公孫兄弟的身后,朝著許正年的方向殺過去。
這是計劃的最后一步,前后夾擊!
許正年已經將對方誘惑到了自己預先準備好的戰場,利用自己還有蜀山上殘存的百姓引誘烏桓人大量聚集。
之后他一方面讓公孫淵帶人將漁陽縣的百姓撤走,另一方面再讓公孫淵帶著人殺過來,直接強行進攻,猛攻!
沿途殺戮不斷,一路猛攻不停,終于在丘力居發現的時候,公孫兄弟已經殺到了他們的背后。
之后面對丘力居的翻身沖殺圍剿,許正年再次帶領季布的精銳甲騎從正面沖鋒,正面擊潰烏桓人的兵馬。
然后公孫兄弟則是直接一個繞道,從戰場的邊緣閃躲離開。
最后,等到這一場大戰正在進行的時候,馬宏則是帶著剩下的蜀山之人放棄所有的車架馬匹,從早就開出來的小路,撤離了漁陽郡。
當許正年帶著季布,公孫兄弟帶著本部兵馬會合并且離開的時候,丘力居這才發現這一點。
同時也發現了...
“咱們這是不是又被他們給耍了?”
丘力居看著空蕩蕩的營地,雖然還有不少尸體和鮮血流淌,可這并不能讓丘力居心中的怒火平息下來。
相反,丘力居的心中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都千刀萬剮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