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要回家...要回..回...”
“速速封鎖這座大營,快,封鎖大營!”
“吾王有令,所有人不可驚慌,此乃燕人的詭計...”
漁陽郡的瘟疫爆發的太過于突然,讓丘力居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就直接感受到了絕望。
戰場之上,他們即便是面對再如何慘烈的戰場,死傷也終歸還是有數的。
可是現在,在瘟疫的肆虐之下,這些烏桓人就如同秋后的麥子一樣,成片成片地倒下。
大量的烏桓人,在臨終之前只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草原上,可這些都已經成為了幻夢一般的存在。
丘力居在瘟疫開始爆發的時候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當他明白問題是如此嚴重的時候,瘟疫已經徹底肆虐了。
為了能夠有更多的人活下來,也為了自己的未來,他只能選擇將大量染病以及可能染病的烏桓人控制起來。
不管是讓他們自生自滅也好,還是讓他們互相殘殺也罷,總之就是放棄了他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保護更多的人。
只可惜丘力居終歸不是許正年,他沒有那些在許正年看來最基本的醫學常識,而烏桓人本身的性格也并不算好。
說得好聽點那叫做豪放不羈,若是說得不好聽....那就太難聽了!
這些人面對疾病本就只是靠著命硬去生扛,如今面對如此局面更是凄慘悲涼,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反抗,很多人就在這種垂死的掙扎中迎來了自己生命的落幕。
一天,兩天....十天....半個月,一個月....
當天氣徹底變得寒冷,時間已經來到了冬日飛雪的時候,瘟疫也徹底來到了爆發的時機。
因為許正年的提早參與和謹慎隔離,外加還有大量的醫者和藥材作為供應,幽州西部的瘟疫雖然也小小的爆發了一下,但終歸還是很快被控制了起來,死傷之人也在大家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可是沒有醫者只有巫術的烏桓人,在這一場瘟疫之中烏桓人幾乎是十損七八,而且后果非常嚴重。
在瘟疫爆發的初期,就已經有大量的烏桓人開始逃竄了。
這些人就是將整個瘟疫蔓延到整個烏桓人軍中的罪魁禍首之一了。
而這些人不僅僅是逃亡到其他部落之中,最重要的是,他們將這一場災難帶到了草原上面。
很快,一場幽州的大戰,就讓整個幽州北疆的草原都開始迎來了一場災難。
原本草原上地廣人稀,無論是烏桓人還是其他種族的胡人,都是追逐水草而居。
瘟疫這種事情雖然也偶有發生,但基本不會形成太大的規模。
可是這一次不同,在張袞的算計下,感染瘟疫的烏桓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即便是丘力居用了那么極致的辦法也不能遏制。
反而引發了瘟疫的第二次爆發,讓局勢徹底失控。
這些感染了瘟疫的烏桓人除了死在漁陽郡的這一部分之外,剩下的幾乎都逃回了草原上。
當數量達到了一定的地步,那么質量就一定會引來改變。
缺醫少藥的草原就這么引來了一場被他們后人稱之為天罰的大災難,幾乎波及了半個幽州北疆,最終據不完全統計,烏桓人死傷最起碼超過百萬人。
老弱病殘差點就被一掃而空了。
不過死傷最為嚴重的還是進入了幽州的烏桓人,這些人損失有多么大...作為烏桓人的新貴,一路爬到了烏桓王,只需要回到草原上就能夠統一大部分烏桓部落的烏桓王丘力居...死了!
就這么憋屈的病死在了漁陽郡之中!
而數十萬烏桓人,最終逃回去的不過十之一二罷了,整個漁陽郡遍地都是腐爛的尸體。
當然,丘力居也并不是一味地等死,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刻,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在不甘和屈辱的加持之下,丘力居開始了瘋狂的報復。
只可惜漁陽郡已經被他們禍害得干干凈凈了,所以丘力居在最后時刻竟然決定讓那些已經染病的烏桓人如同自殺一樣朝著外面瘋狂沖殺。
甚至不僅僅是幽州西部,就連和許正年關系并不如何密切的幽州東部,也受到了很大的波及。
而這一次丘力居的反擊也的確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幽州西部在許正年的領導下,還算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整體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而且張袞作為毒士,用計狠辣無情,自然也防備著別人狗急跳墻。
因此早就已經準備了足夠的手段。
除了第一時間準備好了醫藥之外,他還將許正年的政委隊伍也一并要了過來。
這些年幽州在許正年的改革下,大分土地,大興教化,其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許正年所領導的勢力之中,按照許正年的想法開始在幽州傳播許正年的思想,為他收攏幽州的民心。
而這一支愈發熟練的隊伍,就被許正年稱之為政委隊伍。
當那些感染了瘟疫的烏桓人出現之后,張袞非但沒有讓人將他們全部斬殺,反而是下令盡可能地生擒活捉。
之后更是不惜花費巨大的代價給他們診治,讓他們重新恢復健康。
張袞雖然不懂醫,但他也有常識這種東西,這些人還能在戰場上廝殺呢,怎么也不至于太過于虛弱,說明這些人即便是染了病也不嚴重。
好好治療,定然可以康復!
這些話張袞不是對許正年等人說的,而是對那些烏桓人說的。
負責給他們診治的就是那些許正年麾下最為“精銳”,最為神秘的政委隊伍。
在給他們治療之前甚至還在給他們不斷地洗腦,不斷告訴他們許多道理。
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認清楚自己在那丘力居眼中的地位。
最后再拿出自己改良過的《殺胡令》從盡數殺之變成了忤逆害民者殺之。
在張袞的運作之下,這些烏桓人身體康復的那一天,也就成為了他們這么多年信仰崩塌的那一天。
而他們的存在,則是不斷幫助許正年將自己的理念,將自己的想法,傳播到那些胡人的隊伍之中。
“什么胡人,燕人,魏人...你要記住,我家主上一直都在說,普天之下都是華夏之人,你我都是華夏之人,血濃于水的親兄弟。
我們為何要同室操戈,還不是因為那些權貴之人,壓迫著你們的烏桓王和烏桓權貴。
我們才是一起的人,我們的目的,都是要建立一個真正美好,真正和平的新時代。”
在張袞的情緒灌輸之中,這些人就如同一顆顆火種一樣,帶著他們的善意和提醒,回到了屬于他們的草原。
而就在年關到來之前,許正年成功將自己治下所有瘟疫都壓了下去,讓將士們和幽州殘存的百姓可以安安穩穩過個年。
同時,看著已經逐漸安靜下來的漁陽郡,許正年也再次揮舞起了自己的手臂。
“收復失地,解救百姓于水火,幽州義勇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