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輕飄飄的話,在狂喜上頭的“粉碎機”聽來,無異于敗犬的最后哀嚎。
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笑聲刺耳。
“小子,現在求饒已經晚了!開牌吧!讓我看看你那絕望的表情!”
登登楞登~登登登~(發哥bgm)
凱爾聳了聳肩,伸出兩根手指,慢條斯理地夾起桌上的第一張牌,輕輕翻開。
一張雜色的2。
“粉碎機”的笑容更盛,眼中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
凱爾又翻開了第二張牌。
一張雜色的3。
“粉碎機”已經準備好欣賞凱爾痛哭流涕的丑態了。
凱爾的手指落在了最后一張牌上,他沒有立刻翻開,反而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已經面容扭曲的男人,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然后,他屈指一彈。
紙牌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旋轉著落下。
梅花5。
雜色235。
“粉碎機”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瞳孔在剎那間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臉上的肌肉瘋狂抽搐,整個人像是被雷電劈中,僵在原地。
怎么可能?
怎么會是235?
這副牌里唯一能壓制豹子的牌,傳說中的“通殺”!
寂靜。
包間內死一般的寂靜。
“粉碎機”通紅的雙眼死死地釘在那三張牌上,仿佛要用目光將它們燒穿。
他猛地扭過頭,那眼神兇狠得要吃人,直勾勾地瞪著身旁的美女荷官。
“噗通”一聲。
美女荷官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發牌的時候,親手送過去的是三張A,而給對面那個小子的,明明是一手散牌!怎么會變成這樣?
“你敢耍我!”
“粉碎機”終于從極度的震驚中掙脫出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老千!你一定出老千了!”
“菜,就多練。”凱爾掏了掏耳朵,一臉的云淡風輕,“玩不起,就別玩。”
這話徹底點燃了“粉碎機”最后的理智。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管他是不是出千,今天這個人必須死在這里!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他猛地從懷里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瘋了一樣撲向凱爾。
“西內!”
周圍的賭場護衛也反應過來,抽出武器,從四面八方沖向凱爾。
然而,凱爾依舊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一下。
他只是看著那些沖來的人,笑瞇瞇地提醒了一句。
“哎呀~地上好滑,當心呦~”
話音剛落,沖在最前面的護衛腳下猛地一趔趄,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倒。
他身后的同伴躲閃不及,被他絆倒,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砰里哐啷”一陣亂響,十幾個護衛疊羅漢一樣摔成一團。
包間里,只剩下“粉碎機”一個人還站著,他離凱爾只有一步之遙,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
“呵,丟人現眼的東西!”
一個冰冷沙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話音未落,一股狂暴的沙流從敞開的門外席卷而入,化作一只巨大的沙掌,一把將地上那堆護衛連同“粉碎機”一起抓住,毫不留情地甩出了包間。
慘叫聲和骨骼碎裂聲在走廊里回蕩,然后歸于沉寂。
黃沙散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厚重的黑色毛皮大衣,閃亮的金鉤,嘴里叼著雪茄,正是這座賭場的主人,沙鱷魚——克洛克達爾!
他邁步走進包間,目光掃過桌上那堆積如山的籌碼,最后落在了凱爾身上,眼神陰鷙。
“年輕人,運氣不錯。”克洛克達爾吐出一口煙圈,“給我個面子,把錢留下,人可以走。”
“面子?”
凱爾笑了,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后合。
“你個小碧宰治哪來的面子?”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克洛克達爾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金鉤在燈光下反射出危險的光芒。
他怒極反笑,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有意思,看來你是不懂這里的規矩。在我的地盤上,我就是規矩。”他向前一步,強大的氣場壓向凱爾,“不遵守規矩,會讓我很難辦啊!”
“難辦?”
凱爾臉上的笑容斂去,他緩緩站起身。
“難辦,那就別辦了!”(烏鴉哥音)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單手按在賭桌上,猛地一掀!
“轟!”
那張由實心紅木打造,重達數百公斤的賭桌,被他輕而易舉地掀飛,在空中翻滾著砸向克洛克達爾。
與此同時,凱爾臉上的光影開始扭曲、波動。
那張平平無奇、帶著幾分傻氣的富二代面孔,像是水中的倒影被攪亂,迅速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帥似讀者,帶著無盡威嚴的臉龐。
黑發無風自動,那雙純金色的瞳孔,深邃得仿佛蘊藏著整個星空。
克洛克達爾下意識地揮動金鉤,一道沙刃斬出,將飛來的賭桌劈成兩半。
木屑紛飛中,他的目光穿過煙塵,看清了那張臉。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嘴里的雪茄“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這個男人……這張臉……
不可能!
他怎么會在這里!!!
“波導王……亞倫·凱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