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的花園足夠漂亮,蘇婉特意選了最隱蔽的秋千,打算把賀凜送過來的這些甜品全部吃光。
沒想到,康海云找了過來。
“你叫蘇婉?”
挺著大肚子,康海云看著蘇婉的眼神有些鄙夷。
“我聽說……”康海云的語氣頓了頓,居高臨下的說著,“你是老爺子戰(zhàn)友的孫女?”
來者不善。
蘇婉慢吞吞的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康海云。
看著蘇婉面前鋪開的這些甜品,康海云更加瞧不上。
“一個人吃這么多?”
小門小戶的做派,窮地方來的,果然喜歡占小便宜。
“蘇婉,我剛才看見你和景炎在一起。”
康海云說著,“你這樣的……”
“原先是沒有機會來到南家的。”
話說的意味深長,康海云以為蘇婉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懂自己在說什么。
一低頭。
康海云看見小姑娘鬼鬼祟祟的,又給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塊蛋糕。
挺著大肚子的康海云表情變了變。
她將話說的更加直白,“蘇婉,你來到南家,為的就是景炎吧?”
“你這樣的小姑娘,我看的多了……看上去人畜無害,實際上,干得盡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做派。”
康海云嘲弄道:“畢竟……你們這種人,嫁給景炎,是你最快的捷徑。”
話已經(jīng)說的足夠難聽。
對上蘇婉,卻好像是打在了一團軟軟的棉花上,什么動靜都沒有。
純吃。
吃得還挺高興。
“蘇婉!”
“呵——”
“景炎年紀小,看不清你的真面目,我可不是傻子。”
康海云主動帶入了南家主母的角色,她陰惻惻的提醒,“要進南家,你還要過了我這一關(guān)。”
系統(tǒng)只覺得康海云在發(fā)瘋。
“一孕傻三年,康海云這是不是傻成了智障?”
再怎么當(dāng)家做主,也輪不到她。
和南序結(jié)婚領(lǐng)證這么多年,康海云甚至都沒本事回到祖宅……
她在這擺的算哪門子譜?
康海云以為蘇婉是個好捏的軟柿子,難聽的話說完了,正打算趾高氣昂的離開。
“嘖——”
康海云聽見了小姑娘的戲謔的聲音,她猛地回頭。
對上的還是蘇婉那雙澄澈的眼神,看上去天真無邪的眼眸,此刻仿佛是看笑話一般看著自己。
“康阿姨,我倒是好奇,剛才的這些話,您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說的?”
“畢竟,給南景炎當(dāng)媽的日子,您是一天也沒體驗過……”
沒當(dāng)過媽,已經(jīng)開始耍老婆婆的威風(fēng)。
魅魔自然明白康海云為什么這樣做。
人類總是這般卑劣,欺軟怕硬,看人下菜。
康海云當(dāng)初就是這么爬上來的。
她自然要警醒接下來可能會威脅到她的人……
“你!”
康海云怎么也沒想到!
這個小姑娘竟然敢和自己當(dāng)面嗆聲?
她還敢回嘴?
“你看不起我?”
本身在南家就找不到太多的存在感,蘇婉的嘲弄,康海云更覺得面上無光。
“你就是這么和長輩說話的?”
情緒激動之下,康海云抬手就想甩一個巴掌!
她打蘇婉。
打了便打了。
再怎么算,自己也是長輩,還懷著孕……
康海云算準了沒人能和自己計較,這一巴掌,她故意使上了全力!
千鈞一發(fā)之際。
眼看著即將真的落在蘇婉臉上,最后一秒。
康海云被人攔住了。
是南景炎。
“你做什么?”
少年人一身怒氣,暴怒的野獸,看著康海云的眼神,似乎隨時打算將這位后媽徹底撕碎。
“景炎。”
沒想到南景炎會突然到來,康海云只是愣了半秒,很快回神。
她快速進入了委屈哭訴的狀態(tài),“景炎,你知不知道……”
“這個小姑娘和我說了什么……”
“景炎,她對我一點尊重都沒有!”
康海云在抱怨。
哭得咿咿呀呀,落在了南景炎耳朵里,全部化成了最嘈雜的噪音。
他凝視著康海云,幽幽的問,“你要什么尊重?”
“你覺得……在我這里,你算什么?”
少年人的嗓音沙啞,視線最終落在了康海云的肚子上。
“七個月了才敢通知南家……”
“康海云,你高興的太早了。”
在蘇婉面前,南景炎從來不會露出來這樣的一面。
強烈的戾氣爆發(fā),這人好像是地獄的惡鬼,隨時打算將康海云,連帶著肚子里的這個……
一起拉入地獄!
南景炎不急不緩的說著,像是威脅,“一尸兩命。”
“康海云,你猜……我有沒有想過?”
距離靠得太近。
康海云被這樣的話嚇了一大跳!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身體搖搖欲墜,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
南景炎……
不可能!
他能做到這一步?
“南景炎!”
“你敢!”
那可是刑事犯罪!
大少爺目光幽深,“康海云,你讓我不高興,我也會讓你不高興。”
站在蘇婉面前,南景炎好像是最忠誠的騎士。
他將蘇婉主動納入了自己的保護范圍,眼神冷漠,“還不滾?”
含著怒意的字眼,直白的朝著康海云掃視。
“你……”
“你等著,今天的事,我一定要去找你爸好好說清楚。”
一邊說著,一邊后退。
康海云急忙退出了庭院。
“沒事吧?”
攆走了惹人厭的蒼蠅,大少爺上上下下將蘇婉重新檢查了一遍。
好在來的及時。
小姑娘什么罪都沒受。
南景炎開口,“不用理她。”
“過幾天就應(yīng)該走了。”
今天自己說了那樣的話,康海云可能連夜訂機票就要跑。
“南景炎……”
“你這么說,會不會讓你爸爸……”
蘇婉在試探,“很為難?”
“沒什么。”
“當(dāng)他死了都行。”
說再多的漂亮話都沒用。
所有人都清楚,當(dāng)初就是南序和康海云搞在了一起。
因為這件事 ,南景炎的生母,離開的最后一段時間。
她走得并不安寧。
南景炎不想和蘇婉說太多過去的事,想起來剛才康海云的話,他問道:“康海云特意過來,她要和你說什么?”
蘇婉說了實話,小姑娘一板一眼的重復(fù)。
“她說我癡心妄想,不三不四,住在南家就是為了嫁給你。”
最后兩個字說得太過清楚。
剛剛還是張牙舞爪的惡犬,好像是被這兩個字燙到了,整個人瞬間紅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