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翠翠才不管安安是不是在哭,她嚴肅地教育安安,“安安,上學是來學習的,不是讓你來臭美的。”
安安哭得更兇了,見狀,康康跑過去給妹妹擦眼淚,對喬翠翠的行為頗有不滿,“小姨,你嚇到安安了。”
喬翠翠趾高氣揚,冷聲說,“康康安安,我是你們的小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安安這么小的年紀就開始臭美,以后更不會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難道你們不想考大學了嗎?”
康康皺著眉頭,終究沒有反駁。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片刻,喬翠翠蹲下來溫柔地哄了兩句,“安安呀,小姨是不會害你的,你現(xiàn)在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這樣,小姨給你扎一個馬尾辮,一樣好看的。”
安安抽泣著點頭勉強同意。
喬翠翠給她扎了一個馬尾辮,可安安還是覺得媽媽編的小辮更好看。
兄妹倆去班級上課,康康和安安的學習成績還可以,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個家庭條件還不錯的小朋友炫耀著她的新裙子。
趙媛媛像個小公主一樣被眾星捧月,“這是我媽媽給我新買的裙子,只有在省城的百貨商店才有得賣的,要三十塊錢呢。”
其他的小朋友投來羨慕的目光,其中也包括安安。不過安安性格內(nèi)向,很少參與。
就在這時,趙媛媛的眼神落在安安身上,她走過來趾高氣揚地說,“你是男孩子嗎?我媽媽說,只有男孩子才不穿裙子。安安,我從來都沒見你穿過裙子,你一定是個男孩子,我們以后都不要和你一起玩。”
趙媛媛說完,就有人附和,“對,我們都不要和安安玩了,以后你也不準去女廁所。”
一呼百應,趙媛媛特別有成就感。
安安的小臉氣得發(fā)白,“我才不是男孩子,我就是女孩子。”
趙媛媛抱著肩膀,像個小太妹一樣,“一身的窮酸味,哪里像個女孩子。對了,我還聽說你爸爸是個殘廢,我還沒見過殘廢呢,他是不是沒有腿啊……”
冷嘲熱諷的話還沒說完,剛從外面回來的康康就先動手了,打得趙媛媛措手不及。
……
另一邊,葉夏然去藥房抓藥。她精通藥理,各種病癥的藥方在腦子里沒有一千也有幾百。
她找到藥房老板,“老板,我要地榆20g,白芷50g,黃連20g,黃柏20g,黃芩20g,紫草60g,紅花10g,虎杖30g,米殼15g,蜂蠟5g,冰片5g,狗油50g。”
老板一聽,這是行家啊,一邊笑著抓藥,一邊說,“這是家里人燙傷了?”
還沒離婚,沈知遇應該還算是家里人,“嗯。”
老板感慨,“像你們這代年輕人懂中醫(yī)的可不多了,小姑娘,你是個稀罕物啊。”
這倒是真的,自從西醫(yī)引進國內(nèi)后,中醫(yī)就沒落了,西醫(yī)見效快備受歡迎,如今省城醫(yī)院都是西醫(yī)院。
葉夏然有自己的見解,“各有各的好,如果能把中西醫(yī)結(jié)合,取其優(yōu)點,我想這才是傳承最大的意義。”
老板一聽,眼睛一亮,“不錯,這個想法是真好,咱們?nèi)A夏能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還愁未來不能發(fā)展嗎?真好啊。”
老板對葉夏然滿是贊許,最后付錢的時候,零頭都給她抹去了。
葉夏然把草藥放在布袋子里,現(xiàn)在九點多,等到家的時候應該不到中午,也不知道她做的土豆餅沈知遇吃沒有。
葉夏然返程,回去的路上烈日炎炎,她一手遮著刺眼的太陽,一手拎布袋子。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往脖子下滑,出門之前臉上涂的雪花膏也是白涂了,都被這汗水沖刷得不剩啥了。
她抬手擦了一把汗,就被迎面走來的兩個女人瞧見。
葉夏然不大在意,雖然其中一個她還認識,但她也沒上前打招呼的打算。
誰料,這倆人先嚼起了舌根子。
紅裙子的女人手里拿著一把瓜子,邊走路邊嗑,一路都是她扔的瓜子皮,“看她那搔首弄姿的狐媚模樣,估計就是這么把沈知遇迷得神魂顛倒的。我可聽說,周揚昨晚受傷,可是沈知遇陪著她一起去的醫(yī)院。”
“這葉夏然是真有手段,能把男人老老實實拴在褲腰帶上,不得不承認,也是真有點本事。”
“我呸,什么本事。要我說就是沈知遇不行,估摸著他腿疾之后傷到了蛋子兒。他是怕葉夏然跑了,連個媳婦都沒有被人笑話。”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說她的壞話都不避著本人的?
當事人可就在她們眼前。
葉夏然迎面走上前,兩個嚼舌根的中年婦女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堂而皇之地和她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葉夏然輕聲一笑,“我男人不行?難不成你試過?”
嗑瓜子的女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那架勢像是要吃人,“葉夏然,你說的什么屁話。”
葉夏然表現(xiàn)得略顯無辜,“是你一口咬定我男人不行的,都這么肯定,除了你試過,我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同行的女人也疑惑地看著女人,滿臉疑問,“是呀,翠花嫂子,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是咋知道的這么清楚?”
王翠花的臉憋得通紅,被問得啞口無言,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當然是猜的,沈知遇都坐輪椅了,那腿都沒知覺,別的地方肯定也不中了……”
以前怎么不覺得這些人這么喜歡在背后嚼舌根子?
無憑無據(jù),紅口白牙一張嘴就是胡咧咧,她們就沒想過這些話若是傳到沈知遇的耳朵里,他是什么心情。
葉夏然臉上不悅,不過還不至于破防,像個歇斯底里的潑婦和她們對罵。
葉夏然咧嘴笑了笑,“翠花嫂子,你咋這么會猜呢?一猜一個不吱聲,沒一個對的。我男人的腿是有問題,可他那里好著呢,強壯得不得了。昨天晚上還折騰了我好幾次呢,你這一說,我這腰就又開始酸疼。”
她像模像樣做出扶著腰的動作,故意氣王翠花。
雖說沒實踐過,但昨晚她親手感受過的,他不是不行,是非常行。
看來之前對沈知遇的誤解不是一般的深,想著想著,葉夏然就紅了臉。
聽說男人成人之后就算是不碰女人也要自己解決,沈知遇肯定沒和她發(fā)生過什么,所以,他都是怎么解決的呢?
王翠花的臉變成了豬肝色,“葉夏然,你當真是不要臉啊,這種話也能拿出來亂說,沈知遇娶了你,這輩子的臉是丟盡了。”
葉夏然輕笑,挑起眉梢,“翠花嫂子,你怎么能這么說?咱們這是關(guān)系好,我才不拿你當外人的。”
王翠花想不明白,之前葉夏然平日都不出門,但凡出門肯定是為了周揚,和她們這些街坊鄰居見了面也不說話,就算是當著面說她,她也憋不出一個屁,今天這傻女人怎么突然變得能說會道了?
就在王翠花打算罵人的時候,表情驟然一變。
因為她看到了葉夏然身后不遠處的沈知遇。
王翠花瞬間就變了臉,扯出一個笑,“小葉說得對,那你忙,我就先走了。”
葉夏然一愣,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猛地轉(zhuǎn)身,看到不遠處的男人時,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