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聿珩的背影,在蘇念念的眼前漸漸消失。
房門瞬間隔絕了兩人的距離。
蘇念念心底突然間,涌起了一股,說不明道不明的情緒。
她不懂那是什么感覺。
只是腳尖快于大腦的踩到了地板上。
毛茸茸的觸感,一點也不涼,那個男人真的把細心 ,詮釋到每一個地方。
蘇念念的心中一暖。
她像鬼使神差似的,追著顧聿珩的背影,來到了廚房。
而容沁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人轉身,長睫掩去眼底神色,問她,想不想快點恢復記憶。
蘇念念幾乎是脫口而出‘想’。
她這時才驚覺。
縱使記憶清零,關于顧聿珩的所有過往都消散無蹤。
可深埋心底的本能卻從未褪色,仍牽引著她,不自覺地向他靠近。
下一瞬。
一雙灼熱的手臂,微微遲疑,最終還是帶著小心翼翼的擁住了她。
男人身上的須后水味道,一下子包圍住了蘇念念。
她的鼻尖充斥著那股安心的味道。
“念念,我實在是太想你了。”顧聿珩的下巴,抵在小姑娘的肩膀:“讓我抱抱你。”
自從醫院回來,他一直都在克制。
他擔心自己過于的親近行為,會讓念念覺得不舒服。
蘇念念乖巧的站著不動,心底一點也不反感。
她猶豫一下,緩緩伸出手臂,輕輕的摟住了男人勁瘦的腰。
她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前,臉頰不自覺的發燙。
聲音悶悶的:“你想抱多長時間都可以........”
“抱到天長地久可以嗎?”顧聿珩眼尾勾起一個促狹的弧度。
他竟發現自己變得貪心起來
一生一世的朝朝暮暮,已然裝不下他洶涌的心意。
他想要的,是穿越一次又一次輪回,在茫茫人海中與念念一次次相遇,將每一世的相守,都釀成永恒的羈絆。
蘇念念軟軟地縮在他懷里,像只小奶貓小聲的說。
“那么長時間,不得抱臭了,我不要的。”
顧聿珩低低笑道:“那念念就是臭寶了,不過即使是臭寶,我也喜歡,我說過不管念念變成什么樣子,在我心中都是最漂亮。”
陳姨從別墅門口進來,眼觀八路耳聽八方。
自然把少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她心想這少爺看少夫人,就是有濾鏡。
上次是可愛豬,這次是臭寶。
總之不管少夫人變成什么樣子,少爺他都喜歡!
顧聿珩見陳姨進來,松開了蘇念念:“我來給念念做白糖拌西紅柿。”
蘇念念眨眨眼睛,被他牽著手,走到櫥柜邊。
男人高大的身子,站在櫥柜前,專心切著西紅柿。
他的刀工不算好,但為了小姑娘吃的方便,努力切得細致一些。
“靠著我的后背。”余光瞥到蘇念念在倒著腳。
孕期的辛苦,正一點點的蠶食著蘇念念夫人身體。
她的小腿站時間長了,會覺得僵硬,也會發酸。
她沒有扭捏,輕輕靠到了男人寬闊的脊背上。
小手也伸到前面,隨之插進了一個大口袋里。
好暖,好安心。
然后,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顧聿珩的身上,居然穿著一條粉色的圍裙。
剛才竟想著別的了。
以至于,她都沒有察覺。
“阿珩,你怎么穿了一條粉圍裙呀,究竟是誰那么大膽給你的。”她的小手微微在圍裙兜里動動。
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你說這條圍裙?”顧聿珩盯著自己手里的活計,平靜的道:“是念念親手縫的,然后看我喜歡,就送給我了。”
他的語氣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一點也沒有霸總形象崩塌的窘迫。
蘇念念額頭上三根黑線:“........”
她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活下來的。
居然大膽到送顧聿珩粉色圍裙。
真是不要命了。
說話間,顧大廚的白糖拌西紅柿,已經做好了。
顧聿珩端著盤子,動作自然的夾起一塊,送到蘇念念嘴邊。
“嘗嘗看,酸甜正好嗎。”
蘇念念聽到的張口,入口酸酸的味道,她的小臉皺了一下。
“嗯,有一點酸.......”
顧聿珩直接把她吃剩的半小塊,吃掉了,然后發現不酸啊。
不過,他沒有反駁蘇念念、
顧聿珩知道懷孕很辛苦,而且他還特意,跟手下有妻子正在孕期的員工打聽過。
懷孕后口味會變得有些特別。
“那我們再加一點糖。”他摸摸她的小腦袋。
隨后轉身去加糖。
他背對著蘇念念而立。
從蘇念念的角度里只能看到男人的側臉,清雋,下頜線流暢,神色專注,他修長的手指拿著勺子,斟酌的放了一點糖,然后再放一點。
就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這下嘗嘗合適嗎?”
蘇念念抬眸,吃掉他喂過來的西紅柿。
“再加一點糖吧。”
她小心的打量著顧聿珩的神色,她都覺得自己有點麻煩了。
顧聿珩一點也不厭其煩,很有耐心的說:“嗯,念念說了算。”
他微微皺眉看著西紅柿反復加糖,都滲出了湯汁,不光樣子一言難盡,口感肯定也不會好。
想也不想,拿了一個新鮮的西紅柿,做新的給念念吃。
蘇念念緩緩走到他的身邊。
兩人的衣袖輕輕的觸碰在一起。
她的睫毛輕輕眨動:“阿珩,我是不是有點煩人?”
顧聿珩做的已經很好了。
可是她總覺味道不對,好像在故意挑刺一樣。
“念念。”顧聿珩好笑的看著她:“說什么傻話呢。”
蘇念念揚著小腦袋,望著他。
柔和的燈光下,男人的面容溫雅,姿態自然,整個人仿佛融進了溫暖的光暈里。
他是那么的溫柔的說。
“先不說你是我的妻子,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就是懷孕期間口味會變得多變,也是自然的,怎么能說自己煩人。”
蘇念念下意識的攪著手指:“只是覺得我好麻煩,不用弄了,我吃剛才的就好。”
顧聿珩曲起手指,輕輕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以示懲罰。
“就算是你小煩人精,又怎么樣,你老公也是心甘情愿寵著你這個小煩人精,再說麻煩兩個字,我可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