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珩厲聲道:“閉嘴。”
張梅被嚇了一哆嗦。
顧聿珩微睨著她:“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我的事情也用你管?今天你讓念念受了委屈,我自然要為她討回公道,你去把院子里的所的雜草都拔干凈,順便把游泳池清洗干凈。”
張梅一聽喜出望外,她還以為先生會趕她走呢,沒想到只是罰她去干活,人生中第一次跑的飛快。
可是等她氣喘吁吁的打掃完,回來別墅一看,她的行李全部丟在她的腳下。
別墅里另外兩個傭人,已經(jīng)被顧聿珩趕走,此時換上了從老宅叫來的傭人。
“少爺不想再看到你,趕快滾蛋,不然以你誣陷我們少夫人的罪名,完全可以把你送去吃牢飯。”
張梅這才明白,顧聿珩故意讓她頂著大太陽去干活,再把她趕走。
她哭哭唧唧的不想走,被五大三粗的保鏢,不耐煩的給拎著脖領(lǐng)子,給扔出去了。
客廳里。
下午時,高修被顧聿珩叫來取走文件,顧聿珩則一直留在家里,沒有再去公司。
“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顧聿珩坐在沙發(fā)上說道。
蘇念念胡亂的搖搖頭,她的心思沒有在這里,側(cè)頭看著顧聿珩,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顧先生,那個張梅會不會去跟奶奶告發(fā)咱們啊?”
顧聿珩在商場上什么陣仗沒見過,如果這點小事,他都搞不定,他還如何統(tǒng)領(lǐng)上萬人的公司。
他篤定的道:“她不敢,她清楚自己亂說的話,我會怎么做。”
蘇念念看到顧聿珩十分自信的神色,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正思緒間,突然聽到顧聿珩說道:“你不是說要教我做飯嗎,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巧沒有廚師,咱們?nèi)N房試一下如何?”
小姑娘太緊張了,他要找點事情,好讓她轉(zhuǎn)移一下精力。
蘇念念回神,漆黑的大眼睛凝視著顧聿珩認(rèn)真的神色,原來大叔那天說,想學(xué)習(xí)做飯是真的啊。
“好。”
顧聿珩身著筆挺的黑色長褲,搭配著潔白的襯衣,襯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兩粒扣,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胸膛鼓起的肌肉。
即使廚房的煙火氣,也難掩他矜貴的氣質(zhì)。
蘇念念從冰箱里,拿出今晚的食材,看到顧聿珩雙手插兜,站在廚房中央,跟她們學(xué)校校長視察食堂一樣,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顧先生,今晚吃清蒸鱸魚,清炒口蘑,再燉一個排骨玉米湯好嗎?”
只有他們兩人吃的話,這些不多不少,正好夠兩個人的量,蘇念念這幾天已經(jīng)對顧聿珩的飯量,有了大致的了解。
顧聿珩沒有意見,他本來就對食物,沒有特別的要求。
“可以。”
得到雇主的許可,蘇念念拿著蔬菜來到菜盆前,開始洗菜,雖說是教顧聿珩做飯,但她哪敢指揮他干活,除非自己神志不清楚了。
平時冷清的廚房,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蘇念念的存在,而變得有些像家的感覺。
蘇念念把洗好的蔬菜,放到案板上,只聽顧聿珩說道:“我來幫你。”
蘇念念低頭包著蒜皮說:“好……啊……”
說著她無意識的抬頭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什么匪夷所思的畫面。
顧聿珩居然拿著她那件碎花圍裙,神色自然的帶在可身上,蘇念念差點把手里的蒜粒扔他臉上。
“大叔,你……”
還有這種愛好的嗎?!
顧聿珩神色平靜,低頭端詳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圍裙,他還是首次見到這件圍裙 ,以前都沒有在別墅里看到過,連傭人們做飯也沒有帶過。
“你自己縫的嗎?”
蘇念念張了張嘴,好半天從驚訝中,找回自己的聲音:“是的。”
顧聿珩肯定的點點頭:“不錯,省的做飯時把衣服弄臟。”
當(dāng)事人都這么說了,而且異常的鎮(zhèn)靜,蘇念念抿抿唇,她還能說什么呢。
可是做飯途中,她的余光頻頻瞥向身邊的顧聿珩。
廚房的燈光落在他的清雋的臉上,顧聿珩穿著襯衣西褲,寬肩窄腰,腿長的跟蘇念念的命一樣長,像是從電影屏幕中走出來一樣。
可是此時,他身上帶著一件粉色的圍裙,他的膚色很白,襯衣也很白,襯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許多,居然有一種莫名的反差感。
蘇念念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詞。
“家庭煮夫”。
顧聿珩袖子卷起來,露出結(jié)實修長的小臂,正按照蘇念念教他的方法,翻動著蘑菇攪拌。
抬頭間,看到蘇念念手里,拿著勺子機(jī)械的攪動著玉米排骨湯,人卻已經(jīng)神游天外。
“你在想什么?”
“我覺得大叔你穿著圍裙的樣子,好像家庭煮夫……”
蘇念念瞬間回神,她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抬手捂住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燈光下,小姑娘的眼睛仿若盛滿了一池的星辰,星光熠熠,漂亮的不像話,小巧的鼻頭微微的皺著,白皙的手指捂著紅艷艷的唇,樣子無辜極了。
顧聿珩放下手中的鏟子,熄滅了爐火,走近一步。
他的手臂越過她的身體,撐在冰涼的櫥柜上,從遠(yuǎn)處看就像把蘇念念,圈在懷里一樣。
蘇念念大氣不敢出,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軟乎乎的問道:“你……要做什么?”
大叔不會晚餐不想吃炒菜,而是吃她吧。
她可不想變成晚餐的呀……
氣息相觸,眼神相視。
顧聿珩垂眸,一雙眼眸里波瀾凌亂,可是氣息卻控制的恰到好處。
他低聲緩慢開口道:“你是不是應(yīng)該換個稱呼了?”
蘇念念猶如闖入獵人陷阱的小兔子,心里打著鼓的看著他:“那叫什么呀?”
總不能叫老板吧。
顧聿珩略一沉吟:“咱們以后互相直呼其名,我叫你念念,你叫我聿珩。”
聿……珩
蘇念念在心里,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只覺得真的很好聽,也很有深意,但是讓她直接叫他的名字,還是有些不習(xí)慣的。
“念念,叫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