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間內,只開開著一盞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下。
男人高鼻深目,五官深邃,英氣逼人,好像造物主筆下的炫技之作,多一分繁雜,少一分平庸,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蘇念念眼眸里噙著零星的淚光,楚楚可憐極了。
大叔長得這么帥。
總比讓老男人凌辱強。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床單,聽到男人說絕嗣的一瞬間,松了口氣。
這樣她就不用擔心懷孕了。
“松開?!?/p>
即使顧聿珩的自制力,在慢慢垮塌,他漆黑的眸子仍然注意到女孩,緊緊咬著的唇瓣。
他從來不會強人所難,如果她現在后悔,自己可以放她離開。
蘇念念從緊張中驚醒,她只是第一次太緊張了。
但是她現在很需要他。
她的目光迷離破碎,臉頰染著粉色,小手緊緊抓住顧聿珩有力的胳膊。
“大叔,求你疼疼我,好不好?”
那聲音就像在心尖上劃過,酥酥麻麻的。
一瞬間。
理智崩塌。
只有逐漸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女孩輕輕的啜泣。
深夜彌漫。
蘇念念哭的聲嘶力竭,柔軟的小手推拒著男人彈性十足的胸肌,她不該作死質疑他的。
顧聿珩確實沒有騙她。
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
他確實很行。
“我行不行??”
“大叔,我錯了……嗚嗚嗚……”
顧聿珩的眸底似有波濤洶涌而出,眸色深的可怕,像是不知疲憊的雄獅,開了葷就一發不可收拾。
在蘇念念快要暈了過去時。
顧聿珩放開了她,起身要去浴室,想了想又折返回來,抱起女孩一起去了。
洗完澡,顧聿珩沒有離開,而是靠著床頭,側眸看著蘇念念,小姑娘緊緊閉著雙眼,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著,睡夢中也不安穩。
她是不是很不舒服?
顧聿珩自詡一向涼薄冷情,可此時胸腔居然一緊,生出了些許的憐意。
樓下休息室里。
秘書高修突然收到了顧總的短信。
今天他隨顧聿珩來參加一個競標會議,顧總不勝酒力,中途離場上去休息。
他本以為顧總稍作休息后就會下來,誰知這一去就去了大半夜,不過他也沒有多想,拿著文件就上去了。
于是敲開門的高修,還未等顧聿珩說話,雙手主動的遞上一沓文件。
“顧總,文件我已經整理好了。”
顧聿珩神色淡淡的沒有接過,皺眉道:“我累了,文件明天再看,你去幫我取點東西?!?/p>
高修差點以為顧總被附身了,工作狂居然會把工作留到明天,不過他關注的重點是顧總會說自己累了。
怎么還能越休息越累!
“顧總,您受傷了嗎?”他突然注意到顧聿珩脖子上的三道紅痕。
像是抓痕。
但是顧總又沒有自虐傾向,不可能自己抓自己。
不會這酒店的被子里藏著什么兇器吧?
顧聿珩看著他,沉聲說:“高修,我一向喜歡高效率的工作,你再廢話,下月的獎金就別要了?!?/p>
“顧總,對不起,我馬上消失。”
高修還在努力的攢老婆本,一毛錢都是好的,一聽這話立馬消失不見了。
直到高修把一個袋子取回來,顧聿珩給熟睡中的小姑娘上完藥,這才躺下休息。
翌日。
金黃色的陽光刺破云層,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射入房間。
蘇念念被刺目的陽光照醒,下意識的從被子里伸出胳膊,遮擋在眼睛上,而后渾身像是被碾壓一樣的酸痛,清晰的傳遞給她。
昨晚的畫面隨之也涌入了她的腦海。
點點滴滴,清晰可見。
她驀地起身,目光落在地板上,洗的泛白的內衣和質地精良的黑色襯衣,交疊在一起,白色的帆布鞋散落在床邊。
無不訴說著昨晚的瘋狂。
她意識到她最寶貴的東西沒了,滾燙的眼淚從眼底滾落臉頰。
她緩緩移動視線看向身側還在熟睡的男人,即使自己的動作很大,也沒有能把他吵醒,一定是很累吧。
大叔幫了自己,還給自己上了藥,蘇念念能感到,難以言喻的地方微微的涼意。
所以她不怨他。
蘇念念收斂起情緒,悄悄的起身撿起地上凌亂的衣服穿上,隨后像個瘸腿小兔子似的離開了。
等到顧聿珩醒來時,房間早已不見女孩的身影,唯獨蘇念念慌亂間,落下的一條用紅繩穿著的玉佛,靜靜的躺在床單上。
顧聿珩修長的手指拿起吊墜,語調平靜,唯獨眼眸深了下去。
“小沒良心的,吃完就跑,當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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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
咚咚咚。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響起,把蘇念念從睡夢中驚醒,她白皙的額頭上沁著汗珠,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
時隔半個月,她居然又夢到了那一晚。
她家開了一家早餐店,奶奶幫著干活時,太過勞累摔倒了,頭部撞到地板。
雖然搶救過來,保住了性命,但有淤血壓迫神經,造成半邊身子活動受限,頭也時時疼痛。
只能通過手術治療,而手術費需要十萬,可是她的父母嫌錢多,不想出手術費。
奶奶出院后,只能一直躺在狹小的房間里。
家里父母從小就不待見她,動不動就要打罵她,奶奶對她最好了,每次都會把幼小的她護到身后。
蘇念念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奶奶被病痛折磨呢。
所以她去找工作,卻被騙到酒店下藥,差點被老男人凌辱。
這件事她沒有跟父母說過,成為埋藏于她心底的秘密,不然,不但得不到一點安慰,還會罵她犯賤,上趕著去送。
“磨蹭什么,還不趕快出來干活?!?/p>
李秀梅站在門外,沒好氣的罵道。
蘇念念只能從身子都不能伸直的床上起來,這張床還是六年前他們搬來京都時,從舊貨市場給她買的。
腳剛一觸地,就感覺有些頭暈,不知怎么了,她這兩天總覺得有些累。
她從小干活干習慣了,搬幾十斤的保溫箱不在話下,現在怎么變得這么嬌氣。
李秀梅開門,正巧看到這一幕,哼了一聲。
“別以為裝病就能不干活,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當初就不該聽你奶的讓你去讀大學,在家里干活也不用變得這么嬌氣,還能早早嫁人,給你弟弟把彩禮錢掙出來?!?/p>
高考結束后,李秀梅想讓蘇念念嫁給老家的養豬戶,她看人家有錢,也不管對方五十歲,走路又瘸。
是奶奶翻出大學錄取通知書,鼓勵她去學知識改變命運。
因此李秀梅對蘇奶奶怨念頗深。
蘇念念忍不住說道:“媽,我是個人,不是個物,不是你們隨便買賣的?!?/p>
李秀梅不以為意,拉著臉說道:“蘇念念就你這樣式的,想嫁給首富當闊太太,人家首富看的上你嗎?要我說你嫁給養豬的,就是燒高香了。”
蘇念念想不通,父母不喜歡她,為什么還要生她。
他們對蘇欣和蘇哲異常寵愛,看也看不夠似的,自己站在他們面前,卻是滿眼嫌棄。
她的眼眶泛紅起來,沒有再理會李秀梅,默默的走到水池前,低著頭開始摘菜洗菜。
李秀梅瞥了一眼她:“今天干活麻利點,明天早上顧氏跟咱們訂了早餐,一個部門的大單子,不少錢呢,你可不能給我耽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