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珩垂眸。
維持著拿著鑒定結(jié)果的姿勢。
眼眸中毫無波瀾。
這個結(jié)果,他并不意外。
“周叔叔,此鑒定結(jié)果定然不會有差池吧?”
他語氣嚴肅的再次確認。
這件事情對于所有人都非兒戲。
必須再三確認才能作數(shù)。
周志偉正色道:“聿珩,你交待我不讓第三個人知道,從高秘書把樣本送過來后,一切步驟皆是我親自操作,沒有經(jīng)由別人之手。”
“周叔叔,跟你保證,這個結(jié)果絕對的萬無一失。”
周志偉的性格他了解,等到他如此保證。
顧聿珩在心底吁了口氣:“周叔叔,這件事情真的讓你費心了。”
“我這也算是發(fā)揮余熱。”周志偉擺手道。
顧聿珩笑著說:“周叔叔,今天我還要趕回京都,改天請您去京都做客,我爸可是一直掛念你呢。”
周志偉知道他事務(wù)繁忙,將他送到了門口。
邊走邊說:“聿珩啊,我也正想找你父親聚聚,等過些日子就去京都一趟,今天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顧聿珩一如來時的行色匆匆,坐上車后,高修開車直奔500公里外的京都。
此時正值深秋,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漸漸地枯黃,車輪碾過落葉,隨之黃色的葉子在空中飛舞.
高修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后視鏡看到顧聿珩微微閉目休息。
在他收回視線,望向前方道路時。
陰沉了一早上的天空,此時簌簌落下了白色的雪花兒。
轉(zhuǎn)眼間車頭上已經(jīng)落了薄薄的一層白雪。
顧聿珩洞若觀火,細微的變化就能引起他的警覺。
他睜開眼睛,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雪花。
高修解釋道:“顧總,容城已經(jīng)靠近華國的北部了,往年間雪天就比一般北方來的早,不過天氣預(yù)報說今天夜間才會降雪,沒想到提前到了白天。”
顧聿珩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他心系著蘇念念,自然是不想耽擱一點時間。
高修頓了一下,問出了心中盤旋已久的疑惑:“顧總,您怎么知道謝先生送去的鑒定樣本,已經(jīng)被人調(diào)換了。”
顧總簡直是未卜先知啊!
高修是顧聿珩的心腹,顧聿珩倒也不隱瞞于他。
“我去司硯公寓送念念頭發(fā)的那天,意外撞上了失火,這事未免太過巧合,由不得我不警覺。憑我縱橫商場多年的經(jīng)驗,直覺告訴我,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蓄意破壞這次親子鑒定。”
高修遲疑一下道:“只是有一事不明,您為什么不干脆再取少夫人和謝先生的頭發(fā),直接進行鑒定呢?”
顧聿珩掐了掐眉心。
“破壞者既然知道了我們在做親子鑒定,自然在暗中一直觀察著我們的一切動向。”
“若我再用念念和伯父的樣本去做鑒定,定然會打草驚蛇,他們必定還會想方設(shè)法進行二次破壞,我之所以選擇瞞著司硯,,就是因為想要騙過他們的眼睛。”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他讓親信不動聲色的找來蘇國偉的頭發(fā),并且瞞著謝司硯,避過所有人的耳目。
樣本鑒定選在了距離京都500公里外的容城。
周志偉是父親當年的生死戰(zhàn)友,有著過命之交。
人品自然信得過,請他幫忙,顧聿珩才能放心。
至于不告知謝司硯,并不是不信任他。
而是顧聿珩敢篤定,一定有人隨時監(jiān)視著他的行蹤。
隱瞞于他,是以免他露出馬腳被對方察覺。
高修了然道:“所以您才會讓我悄悄送到容城,來做親子鑒定。”
顧聿珩微點下頜:“對。”
說話間。
黑色的轎車已經(jīng)踏著白雪皚皚的馬路,徑直來到了高速公路。
還未上高速,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響徹在耳邊。
隔著車窗望去,所見之處皆是綿延不絕的車隊。
前方似乎在遭遇著堵車。
“顧總,我下車去問一下怎么回事?”高修轉(zhuǎn)身詢問道。。
顧聿珩點頭,看著高修推門下車。
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不由焦躁的緊緊攥緊。
很快,高修跑著回來。
他開門,坐進車里后,就說:“顧總,前面發(fā)生了車禍,所有的車都堵住了,交警現(xiàn)在正在處理現(xiàn)場,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估計要等了。”
顧聿珩眉宇間攜著不安:“有沒有說具體什么時候能通車?”
高修遲疑一下說:“這他們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