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弟子的手剛要碰到王大柱手腕,他突然往后一縮,腳下踉蹌著撞到供桌,懷里的《合歡秘錄》差點掉出來。這一下撞得巧,供桌上的燭臺晃了晃,燭火正好燎到他 “泥土甲胄” 的藤蔓,瞬間燒出個小洞。
“哎哎哎!衣服燒了!” 王大柱故意咋咋呼呼,趁著兩個弟子愣神的功夫,飛快摸出易容術冊子 —— 剛才引開魔修時他摸透了入門訣,此刻心念一動,臉上的泥土紋路褪去,身上的 “甲胄” 也化作了青灰色的青云宗外門弟子服,連腰間都多了個仿造的身份令牌(其實是用木片刻的)。
兩個青云宗弟子看傻了眼:“你…… 你是哪個堂的?怎么穿成這樣?”
王大柱拍了拍身上的灰,故意擺出外門弟子的倨傲(其實是裝的):“剛從后山歷練回來,衣服被妖獸撕了,臨時找了件舊的。你們是誰?敢攔我?” 他學著記憶里修士的樣子,故意釋放出一絲筑基期的靈力 —— 這一下正好鎮住了兩個煉氣期的弟子。
“對不住對不住!” 兩人連忙拱手,“我們是外門巡查的,沒認出來師兄!”
王大柱心里偷樂,表面卻板著臉:“行了,這里沒你們事,我還要去藏經閣還書。” 說著,大搖大擺地走出土地廟,直到拐過拐角,才捂著嘴笑出聲 —— 這易容術,也太好用了!
他按照從兩個弟子嘴里套來的路線,一路往青云宗山門走。剛到山門口,就見守衛森嚴,好在他的 “弟子服” 夠逼真,又憑著幾句從巡查弟子那聽來的 “黑話”,竟真混了進去。
青云宗內仙氣繚繞,亭臺樓閣建在云霧間,王大柱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沒忘了正事 —— 凌清雪說過,修仙者得有趁手的功法,這青云宗的《青云劍訣》可是出了名的厲害,不偷來可惜了!
藏經閣建在山腰,門口有兩個筑基期的弟子看守。王大柱躲在樹后,琢磨著怎么進去,突然看見一個穿粉色衣裙的女修提著食盒走過來,對著看守弟子笑了笑:“張師兄,李師兄,這是給閣里長老準備的點心。”
那女修生得眉清目秀,笑起來時眼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正是內門弟子林婉兒。王大柱眼睛一亮,心念一動,臉上的輪廓微微變化,竟化作了剛才那個巡查弟子的模樣 —— 他記得這弟子說過,自己認識藏經閣的看守。
“婉兒師妹!” 王大柱故意粗著嗓子喊,快步走過去,“正好,我幫你把點心送進去,你剛練完劍,歇歇吧。”
林婉兒愣了一下,疑惑地打量他:“趙師兄?你今天聲音怎么有點怪?”
“嗨,剛才跟妖獸打架,嗓子被吼啞了。” 王大柱說著,還故意咳嗽了兩聲,接過食盒就往藏經閣里走。看守弟子見是 “趙師兄”,也沒多攔,直接放他進去了。
藏經閣里滿是書架,王大柱按凌清雪教的方法,用靈力感應功法的氣息,很快就在頂層找到了《青云劍訣》的抄本。他剛把冊子揣進懷里,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你是誰?竟敢偷藏經閣的功法!”
王大柱回頭,只見林婉兒站在樓梯口,手里握著長劍,眼神警惕 —— 原來她覺得 “趙師兄” 不對勁,悄悄跟了進來。
“婉兒師妹,你別誤會!” 王大柱趕緊擺手,想繼續裝下去,可臉上的易容術卻因為緊張,不小心露了點破綻,嘴角的弧度變回了他自己的模樣。
林婉兒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揮劍刺過來:“你是易容的!”
王大柱嚇得往后一躲,懷里的《合歡秘錄》掉在了地上。林婉兒瞥見冊子上的字,臉色一變:“合歡功法?你是魔修?”
“我不是魔修!” 王大柱急了,眼看長劍又要刺來,他突然想起《合歡秘錄》里的 “釣魚式” 雙修訣,伸手一抓,正好握住林婉兒的手腕。
一股微弱的靈力從王大柱掌心傳來,順著林婉兒的手臂流進她體內。林婉兒只覺得渾身一麻,長劍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體內的靈力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不由自主地往王大柱那邊涌 —— 這正是合歡功法的妙處,能引動對方靈力共鳴,讓人暫時無力反抗。
“你…… 你做什么?” 林婉兒又羞又氣,耳尖倏地紅了,像抹了胭脂。她想掙脫,可身體卻軟得沒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王大柱把《青云劍訣》和《合歡秘錄》都揣好。
“婉兒師妹,對不住了!” 王大柱松開她的手,嘿嘿一笑,“我就是借本功法看看,以后一定還你!” 說著,轉身就往藏經閣外跑。
林婉兒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又氣又疑 —— 這人的靈力很奇怪,明明是筑基期,卻能引動自己的靈力,而且他剛才的眼神,一點都不像魔修,倒像個…… 沒心沒肺的愣頭青?
王大柱剛跑出藏經閣,就聽見身后傳來威嚴的聲音:“站住!偷我青云宗功法,還想跑?”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胡子長老飄在空中,手里握著拂塵,眼神凌厲 —— 正是藏經閣的護閣長老,筑基后期的修為!
“完了完了!” 王大柱心里叫苦,拔腿就跑。長老冷哼一聲,拂塵一揮,一道靈力化作繩索,朝著王大柱的后背纏過來。王大柱只覺得后頸一緊,眼看就要被抓住,突然想起凌清雪說過,青云宗后山有個隱秘的山洞,他咬咬牙,轉身往后山跑 —— 只能賭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