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一愣,顯然沒料到張霆琛會蹦出這么一句。張霆琛卻窮追不舍:“我就是想問問,你到底會不會唱國歌?”李耀氣得咬牙切齒,突然反應(yīng)過來,張霆琛這是在拖延時間!拖得越久,他們這群人的體力恢復(fù)得就越好。想通這點,李耀連命令都懶得喊,直接帶頭朝張霆琛撲了上去。
張霆琛見他沖過來,靈巧地側(cè)身躲開,李辰浩緊接著一拳砸在李耀臉上。高二的其他人也不含糊,齊刷刷朝他們涌來。二十多人圍堵八個帶傷的,按說該勝券在握,可他們忘了張霆琛、李辰浩、鄧志輝這幾人根本不能用常人眼光衡量,越是危急關(guān)頭,這幾人越能爆發(fā)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zhàn)斗力,配合更是天衣無縫。
可畢竟只有八個人,沒一會兒彭志龍和林凱就撐不住倒下了。張霆琛早已忘了章法,像頭被逼急的野獸,抓到什么打什么,哪怕被打倒無數(shù)次,也總能咬著牙爬起來,活脫脫《熱血高校》里打不死的小強(qiáng)。地上的兄弟見他這般頑強(qiáng),也被激出了血性,不顧傷痛一個個重新站起。他們雖已無力再戰(zhàn),那份不服輸?shù)臍鈩輩s震懾了對方。李耀見手下沒人敢上前,怒吼道:“都他媽縮什么!現(xiàn)在能打的就他們?nèi)齻€!加上我咱們還有九個!怕個屁!孬種!”
被罵的人滿臉通紅,可還是沒人敢動。李耀索性從腰后抽出匕首,指著張霆琛罵道:“老子今天就捅了你!我查過檔案,你就是個沒爹沒娘的野種!你旁邊的李辰浩也是!你們這群人沒一個有背景的,除了林凱他爸是局長!老子捅了你也沒人敢放個屁!”這話本是給自己壯膽,卻狠狠踩中了張霆琛和李辰浩的逆鱗?!皼]爹沒娘”四個字像尖刀,瞬間點燃了兩人的怒火。
他們瘋了似的沖向李耀,李耀瞅準(zhǔn)時機(jī)朝李辰浩捅去,卻被張霆琛一把推開。李辰浩趁機(jī)從腰間摸出短刀,快如閃電地朝李耀刺去,他留了手,沒捅要害,而且除了身后的王濤,沒人看清他拔刀。李耀瞪圓了眼,李辰浩卻已收刀,奪過對方的匕首,對著傷口補了兩下。在外人看來是兩刀,實則最后一下只是做做樣子。李辰浩曾聽薛媽說過,只要短刀比對方的刀小,在同一位置用長刀補一下,庸醫(yī)根本查不出破綻,他這是故意演給人看的。
其他人見李辰浩奪刀連捅李耀,再看張霆琛滿頭是血的模樣,嚇得魂飛魄散,撒腿就跑。這場架徹底驚動了全校,校長震怒,新教委更是要拿這事開刀。但張霆琛等人的名字徹底響徹校園,再沒人敢惹這“八大天王”。
第二天,鄧志輝的父親鄧天嘯帶著一眾家長趕來。鄧志輝把兄弟們叫到一起,鄧天嘯開口道:“你們還想上學(xué)嗎?這事鬧太大了,能不能留住學(xué)籍還不一定!”語氣里竟沒半分責(zé)備,反而用贊賞的眼神看向李辰浩:“小子,手夠快!要不是看了那孩子的口供,我真不信除了殺手還有人能補出這一刀!不錯!就是偏了點,不過庸醫(yī)查不出來!”
李辰浩一臉詫異,卻沒解釋,只是尷尬笑笑。鄧天嘯嘆道:“這事難辦,你們做好轉(zhuǎn)學(xué)準(zhǔn)備吧。我就算能保,也保不了這么多人,不如一起轉(zhuǎn)走,這學(xué)校太亂了。”
張霆琛低頭沉思,一人挨刀,十幾人被開除,還有不少骨折的,學(xué)校重視也正常。正想著,老校長帶著政教處那個“死八婆”走了過來。沒等校長開口,八婆就指著張霆琛罵:“你這個不良青年!滿意了吧!看你怎么收場!”
校長擺擺手,對鄧天嘯說:“天嘯啊,這事壓不住了,報紙、晨間新聞都報了,估計快傳到首都了,我這老骨頭管不了了。”鄧天嘯恭敬道:“麻煩您多周旋,盡量降低影響。”轉(zhuǎn)頭又對張霆琛等人說:“還不給校長道歉!”
眾人鞠躬道歉,校長笑道:“年輕人火力壯,沒事?!卑似艆s不依不饒:“就該送少管所!”被校長厲聲打斷。鄧天嘯離開前叮囑:“新教委不好說話,只要不記檔案就沒事,最近千萬別惹事。”警察后來詢問李辰浩,也沒深究??傻搅送砩?,麻煩又來了。
宿舍里,張霆琛、謝詩韻、陳曦、梁穎都在。張霆琛沉聲道:“這事我扛,警察問就往我身上推!”“不行!有難同當(dāng)!”鄧志輝急道?!傲謩P去哪了?”李辰浩問?!氨凰謳ё吡?。”王濤說。
話音剛落,林凱的父親林志毅走了進(jìn)來,徑直走向鄧志輝:“坐下說。這事鬧太大,我不好辦。你們選幾個人把責(zé)任扛了,推給李耀,然后轉(zhuǎn)學(xué),我不為難你們?!?/p>
“誰扛?”張霆琛起身問?!熬臀堇镞@些人!”林志毅答。王濤忍不住問:“那林凱呢?”林志毅瞬間火了:“你們害他還不夠嗎?我讓他好好學(xué)習(xí)接我班,被你們帶成這樣!以后必須分開!只要你們藏起林凱的事,我就不追究,否則讓你們?nèi)诮趟魩啄?!?/p>
這時鄧志輝的手機(jī)響了,是鄧天嘯:“按他說的做!”鄧志輝雖疑惑,還是答應(yīng)了。張霆琛還想辯解,被鄧志輝攔?。骸笆迨澹覀冋兆觥5懿荒苈?lián)系林凱,取決于他自己。”
“哼,你們以后聯(lián)系不上他了。”林志毅甩下話就走。王濤憤憤不平:“什么人?。∥业挂纯此趺醋屧蹅?nèi)诮趟 薄皠e鬧,我爸都妥協(xié)了,肯定是林凱爸動真格了。先順著他,林凱的事以后再說。”鄧志輝勸道。
“現(xiàn)在看看誰愿意跟我們走。”李辰浩說。張霆琛沒說話,等著大家表態(tài)。畢竟沒人愿為義氣放棄學(xué)業(yè),王濤先站出來:“我必須走!”
“誰問你了!”李辰浩笑罵,鄧志輝接道:“你不走也得走,不然埋了你!”彭志龍苦笑道:“我沒本事,上次就看清自己懦弱了,反正學(xué)習(xí)不好,跟著走!”大強(qiáng)和土狗也聳聳肩:“留著也是被趙豐年收拾,轉(zhuǎn)就轉(zhuǎn)!”
梁穎忍不住抽泣起來,張霆琛拉著她去了小花園。梁穎終于放聲大哭,張霆琛摟著她安慰:“我找個近點的學(xué)校,你中午能出來,我天天接你!”“必須的!”
下午,陳永、李紹良、方明明突然要求跟著走,他們知道跟著張霆琛才有出路,鄧志輝家有背景,錯不了。最終定下十人轉(zhuǎn)學(xué)。
多年后,這所學(xué)校仍流傳著“八大金剛”的神話:高一干倒高二,八個屹立不倒的少年。只是沒人知道,多年后這八人還能剩幾個。
晚上**和韓越請他們吃飯,韓越灌了口酒:“李耀這蠢貨,連累我兄弟!早知道我出面制止了!”張霆琛舉杯:“沒事!多大點事!越哥、鳴哥,我敬你們!”
“爽快!”**拍著胸脯,“陳曦我們會照顧,趙豐年敢找麻煩,我讓他知道厲害!”“謝了越哥、鳴哥!”酒過三巡,張霆琛宣布:“讓崔和斌管著這邊的兄弟,他得人心。”大家都沒意見。
就這樣,張霆琛徹底離開了這所學(xué)校。這是結(jié)束,也是開始還他嶄新的混跡日子即將拉開序幕,真正的腥風(fēng)血雨,才剛剛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