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剛走,我讓她回去上課了。”李辰浩說。張霆琛點點頭:“哦。”謝詩韻突然哼了一聲:“我說你就沒點表示?張霆琛你這沒良心的,本小姐守了你一夜呢!”
“啊,這……”張霆琛結(jié)巴起來,不知道該說啥。李辰浩趕緊打圓場:“他剛醒,腦子還懵著呢,讓他緩緩。”“行吧,”謝詩韻站起身,故意板著臉,“看你醒了我就回去上課了,真是瞎操心!”說完轉(zhuǎn)身就走,耳根卻悄悄紅了。
張霆琛一臉茫然地看向李辰浩,對方聳聳肩:“別問我,女生心思猜不透。”他沒再多想,轉(zhuǎn)而問,“昨天后來怎么樣了?”“能咋樣,把你送醫(yī)院唄。”李辰浩撇嘴,“學校那邊沒動靜,估計還不知道。不過那王凱肯定沒那么容易罷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張霆琛倒是淡定。“周喜銘說等你醒了要請吃飯,謝罪似的。”李辰浩憋著笑。“為啥啊?”“你說為啥?”李辰浩敲了敲他的腦袋,“被電傻了?人家是想跟你交個底。”
張霆琛恍然大悟,傻笑道:“哦!我知道了。正好借這機會聊聊,看看能不能把關(guān)系處得更鐵點。”“早該這樣了。”李辰浩點頭,“咱們想完全撇清江湖事根本不可能,不如把朋友圈擴大,讓別人不敢隨便欺負咱們。”
“你以為誰都像你想的那么簡單?萬一人家看不上咱們呢?”張霆琛挑眉。“就憑咱們以前的名聲,求著跟咱們混的人多了去了!”李辰浩不服氣。“行行行你厲害,”張霆琛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彭志龍咋樣了?”
“沒事,比你輕多了,回家養(yǎng)著了。”李辰浩白了他一眼,“就你逞能,拿電棒硬扛。”“那不是急了嘛。”張霆琛摸了摸鼻子。
倆人斗著嘴到了中午,張霆琛實在受不了醫(yī)院的藥味,嚷嚷著要走。李辰浩拗不過他,只好妥協(xié):“先說好,不舒服馬上說,別硬撐。”
“知道啦,咱這身體是鐵打的!”張霆琛說著就從床上蹦起來,穿好衣服拽著李辰浩往外沖。剛到醫(yī)院門口,就被一個穿護士服的小姑娘攔住了。
“你們?nèi)ツ模俊毙∽o士叉著腰,一臉不樂意。李辰浩本來就對陌生人沒耐心,直接回懟:“你管得著嗎?”“我是他的責任護士!”小護士指著張霆琛,“醫(yī)生說你還不能亂跑!不打招呼就走,這是違反規(guī)定的!”
張霆琛趕緊推開李辰浩,賠笑道:“護士姐姐,我真沒事了,你看我這精神頭。”“你說沒事不算數(shù)!醫(yī)生說了算!趕緊回去躺著!”小護士不依不饒。
李辰浩忍不住了:“你這人怎么這么啰嗦?我們說沒事就沒事!”說著就要拉張霆琛走。小護士卻死死拽著張霆琛的胳膊:“你不能走!出了問題算誰的?”其實這小護士就是性子急,心眼不壞,句句都在為病人著想。張霆琛沒生氣,耐心解釋:“我昨天就是脫力了,現(xiàn)在真緩過來了,你放我走吧。”
“不行!”這時一個中年女醫(yī)生走過來,拉住小護士,對張霆琛道歉,“不好意思,這孩子被慣壞了,說話沖,你們別介意。你身體真沒事了?”
“真沒事了,謝謝醫(yī)生。”張霆琛客氣道。女醫(yī)生笑了笑:“那行,你們自己注意著點。對了,記得辦出院手續(xù),押金還沒退呢,不辦手續(xù)走可是要吃虧的。”
這話讓張霆琛對她好感倍增,趕緊點頭:“好的好的,我們這就去辦!”出了醫(yī)院,李辰浩才嘟囔:“你干嘛對那小護士那么客氣?”張霆琛壞笑:“你覺那小丫頭長得怎么樣?”
“你問這干嘛?”李辰浩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想干嘛?”“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讓我給你找大嫂不?”張霆琛擠眉弄眼。“靠!你不會是想……不行!堅決不行!”李辰浩頭搖得像撥浪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答應(yīng)了就得認!”張霆琛步步緊逼。“那是你耍賴贏的!不算數(shù)!”
倆人吵吵鬧鬧地回了學校,坐在校門口等放學。沒多久,鄧志輝他們就跟著周喜銘一行人出來了。周喜銘看見張霆琛,眼睛一亮,沖過來豎起大拇指,啥也沒說,但意思全在眼神里了。
“走,吃飯去,我請客!”周喜銘拍著張霆琛的肩膀,往學校旁邊的飯館走。一進包間坐下,周喜銘就端著酒杯站起來,對著張霆琛說:“琛哥,你可不仗義啊!”張霆琛懵了:“咋了?”
“兄弟們早就聽說過你的事跡,把你當偶像,結(jié)果你倒好,啥也不說,還一口一個銘哥叫著,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周喜銘越說越激動。鄧志輝趕緊打圓場:“銘哥你誤會了,我們就是想低調(diào)點,以前惹事太多,怕了。”
周喜銘卻盯著張霆琛,認真地問:“琛哥,你就說句實話,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張霆琛被問得哭笑不得:“怎么會?你幫過我們,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哪敢看不起你。”
“你還叫我銘哥?”周喜銘把兩瓶啤酒墩在桌上,一瓶推給張霆琛,“這瓶酒吹了,以后我們跟你混!”他身后的兄弟也齊刷刷站起來,舉著酒杯等回應(yīng)。張霆琛二話不說,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十幾秒就吹完了。周喜銘剛要舉杯,卻被張霆琛攔住。他以為張霆琛不答應(yīng),臉一下子沉了。張霆琛卻笑道:“一起玩可以,但別說誰跟誰混,那樣就生分了,咱們得是兄弟。”
這話讓周喜銘眼睛一熱,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酒過三巡,大家正準備散場,包間門“砰”地被推開,王嫣然紅著眼圈闖進來,指著周喜銘就罵:“周喜銘你有病啊!干嘛把王凱打成那樣?”
周喜銘喝了點酒,脾氣也上來了:“你才有病!不是他找事我會動他?你看看我兄弟身上的傷!都是你那好親戚弄的!你再胡攪蠻纏就趕緊滾!”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跟王嫣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知道她家的難處,平時都讓著她。可王嫣然哪受過這委屈,“哇”地一聲哭出來,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她剛跑出去,王雨就氣喘吁吁地沖進來,正好跟她擦肩而過。“累死我了,還得追……”王雨扶著門喘氣,抬頭才發(fā)現(xiàn)滿屋子人都瞪著他,嚇得一哆嗦,趕緊解釋,“不是我要說的!我姐逼我的,我不說她就……”
沒等他說完,張霆琛突然追了出去。其他人剛想跟,就被王濤攔住:“你們跟著干嘛?沒看見二哥要發(fā)展第二春嗎?都回去!”結(jié)果話音剛落,就被鄧志輝和李辰浩一人一個腦瓢打得嗷嗷叫,敢怒不敢言。
再說張霆琛追出門,看見王嫣然正往反方向跑,嘆了口氣,加快腳步追上去。眼看要追上,旁邊突然飛馳過來一輛奔馳,張霆琛暗道不好,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去,一把將王嫣然往后拽。奔馳車幾乎是擦著她的衣角開過去,嚇出她一身冷汗。
驚魂未定的王嫣然正好撞進張霆琛懷里,倆人一時都沒動。張霆琛聞著她頭發(fā)上的清香,竟有點走神,想把這瞬間定格。可沒等他多想,那輛奔馳居然倒了回來,后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化著濃妝的中年女人的臉,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你們他媽瞎了眼?不會看路嗎?撞死了誰賠得起?”女人張口就罵。張霆琛剛想回懟,就聽王嫣然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媽……”張霆琛瞬間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