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張霆琛一句話也不說,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不明白為什么不幸的事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沒有去追梁穎,因為看鄧天嘯的臉色和行事便知今天得罪了大人物,她不在自己身邊反而更安全。張霆琛拿起手機想發(fā)短信挽回,可半天過去,梁穎依舊沒回信。鄧天嘯坐在車?yán)锍舜螂娫捠裁炊紱]干,張霆琛也沒心情關(guān)心這些大人物的事,他們總有辦法解決。
沒一會兒,張霆琛便隨鄧天嘯等人來到了他的住所。到家后鄧天嘯繼續(xù)打電話布置事情,大概一個多小時才放下手機。這時一旁的王德問道:“怎么樣?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p>
“暫時不用,你還是保持中立的好。這回必須做了陳屠,把城南的場子都?xì)w到我青幫門下。”換成別人說這話,趙晨肯定會以為是為搶地盤不讓自己參與,但鄧天嘯不是這樣的人,趙晨對他十分信任。
“還保持中立?有這個必要嗎?”“你是很重要的一步棋,暫時不要露面。現(xiàn)在得想辦法保住這幾個小家伙。”說著鄧天嘯朝張霆琛看去,張霆琛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鄧天嘯搖頭道:“我說你怎么還是這么沖動。”
“我知道錯了叔叔。”“得了,我沒怪你,是他先動手的,我們都看見了。倒是你的朋友下手有點狠啊。”
李辰浩意識到鄧天嘯在說自己,卻沒什么表示,保護(hù)張霆琛是他這輩子必須做的事,也是報答兄弟情的唯一方式。鄧天嘯哈哈笑道:“不錯!都不錯!但你剛才動手的地方不對,在公眾場合動陳屠,就不怕惹一身麻煩?”
李辰浩無所謂地答道:“在于叔的地盤里,我想我們不會吃虧。”鄧天嘯有些吃驚地看了他一眼,笑著問:“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地盤?”
“從最開始動手就沒人經(jīng)過,后來連那里的兩個攝像頭燈都滅了,顯然沒點關(guān)系不可能這么快調(diào)動酒店設(shè)施。”“你連攝像頭關(guān)了都看見了?”鄧天嘯更驚訝了。李辰浩不以為然道:“習(xí)慣性觀察了一下。”
鄧天嘯沒想到李辰浩也是個人才,突然眼神凌厲起來:“你在我地盤動手傷人,就不怕我把你交出去?我把你交出去,說不定能和陳屠的人示好,萬一我還不想跟他們起沖突呢?你太天真了。”這話讓李辰浩無言以對,他確實沒想過鄧天嘯會交人。張霆琛緊張地站起來擋在李辰浩前面:“鄧叔叔!”不光是他,王濤和鄧志輝也站了起來。趙晨笑呵呵地看了鄧天嘯一眼,隨后鄧天嘯大笑起來。幾個孩子面面相覷,不知他為何發(fā)笑。還是趙晨說道:“你們啊,要是你鄧叔叔想交人,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帶回來嗎?”
張霆琛長舒一口氣,真是有驚無險。鄧天嘯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做事情要注重全局,別用片面眼光看問題。記住,這世上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幾個孩子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沒了在學(xué)校的不可一世。
鄧天嘯繼續(xù)道:“想問題要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一遍,覺得萬無一失了再嘗試,但只是嘗試,因為世上沒有絕對穩(wěn)妥的事,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退路!男人要有項羽破釜沉舟的勇氣,也要有劉邦審時度勢的計謀。”
這時鄧天嘯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說:“鄧總,馮家二小姐已經(jīng)被我們下藥弄昏迷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陳屠也在急救。”鄧天嘯只答了一聲“恩”便掛了電話,對王德說:“怎么處理?”
“保住這幾個孩子要緊,看看能不能讓馮家的人閉嘴,再順手做了陳屠。”王德瞇著眼,說話時散發(fā)著駭人的氣息。鄧天嘯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現(xiàn)在14k的人到處找兇手,看來他們還不知道是誰干的。但怎么跟馮家交涉呢?”
“我記得馮家的二掌柜馮蒙視財如命,不如約他出來談?wù)劊灰X給到位,不怕他不辦事。”鄧天嘯雖有疑惑,但還是給馮蒙打了電話,上來先寒暄:“喂,是馮大哥嗎?”
“鄧天嘯你打電話干什么?”“沒事就不能給老哥打電話了?”“有話直說!我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說是處理事,其實馮蒙正趴在女人肚皮上享受。鄧天嘯開門見山:“我老鄧也不墨跡,出一千萬求老哥辦件事。”
“什么?!”對方一聽一千萬,立馬來了勁頭,沉默片刻后問:“你要做什么?”“求老哥辦件舉手之勞的事,辦成了就有一千萬!”對方謹(jǐn)慎道:“你老鄧沒憋好屁吧?上回你誣陷我們姑爺?shù)氖逻€沒解決呢。”
鄧天嘯笑道:“他現(xiàn)在不是毫發(fā)無損嗎?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再說在廣市,誰能動得了你們馮家?”對方聽了奉承,語氣緩和不少。鄧天嘯見時機到了,說:“請馮老哥移駕龍翔ktv,咱們好好談?wù)劊俊睂Ψ經(jīng)]猶豫就答應(yīng)了。鄧天嘯深呼一口氣掛了電話:“事情成了一半,還真跟你說的一樣,典型的財迷。”
“可不是嘛,他在家里不得寵,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全靠哥哥馮金盛。馮金盛是商界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唯一弱點就是太護(hù)犢子。要是有馮蒙幫忙說好話,咱們再跟馮金盛談?wù)劊瑧?yīng)該沒問題。而且馮家好像還沒完全站在14k那邊,他們也在觀察,都是老狐貍啊!”
“你分析得真透徹,跟我想的一樣。得此知己,夫復(fù)何求!”倆人對視一眼,相繼笑了起來。張霆琛在一旁問道:“叔叔,馮家到底是什么人?有這么大背景嗎?我知道廣市能和青幫對抗的只有韓家,這港幫、馮家又是怎么回事?”
鄧天嘯語重心長道:“這些你還沒必要知道,現(xiàn)在主要目標(biāo)是好好學(xué)習(xí),沒知識什么也做不了!想做人上人,必須有過人的頭腦。”張霆琛見他不愿多說,只好閉嘴,但也明白鄧天嘯說得對,這年頭沒知識,混黑社會也只是打雜的小角色。
這時鄧天嘯對周圍人使了個眼色,對王濤和鄧志輝說:“你們倆先出去,我有話對他們說。”鄧志輝猶豫了一下,不情愿地看了父親一眼,鄧天嘯擺手示意他趕緊走。沒辦法,他和王濤走出了客廳。屋里只剩四個人,鄧天嘯嚴(yán)肅地問張霆琛:“你到底來自哪里?”
張霆琛沒想到他會這么問,不解地反問:“叔叔這是什么意思?”“別裝不懂了,你的身手我見過,絕對是高手傳授的。還有你的小伙伴,身手更了不得!要不是他留手,今天陳屠就真死在小孩子手里了!”
張霆琛和李辰浩相視一眼,他們知道身世必須保密,否則會招來麻煩,可又不好欺騙鄧天嘯。鄧天嘯見他倆為難,淡淡道:“我怕你們倆是某人派來我身邊的間諜啊!”
這話讓李辰浩和張霆琛瞬間緊張起來。張霆琛想解釋,卻被鄧天嘯打斷:“什么都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