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霆琛被劉芳的問題困擾了很久,實(shí)在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情和態(tài)度面對這位老師。正糾結(jié)時,他看見了王嫣然,說起來還得謝謝她,要不是她提醒,自己真可能栽在王凱手里。張霆琛想打招呼,王嫣然卻故意避開,轉(zhuǎn)身就要走。他納悶不已,好奇心驅(qū)使下追上去拉住她,笑道:“干嘛躲著我?”
王嫣然臉上堆著假笑:“怎么會,我沒看見你啊?!边@話任誰都不會信,張霆琛卻沒深究,只說:“謝了,要不是你提醒,我估計就得挨揍了。”
王嫣然縮著脖子,表情不自然:“沒事,應(yīng)該的。沒別的事我先走了?!闭f著就要掙開,張霆琛卻突然拉開她捂著脖子的手,幾道紅印和抓痕赫然在目。他皺起眉:“怎么回事?”
王嫣然趕緊甩開他的手:“沒什么!被貓撓的!我真走了。”張霆琛本不想放她走,可轉(zhuǎn)念一想,她肯定不會說實(shí)話,便決定去找王雨問問。王嫣然見他不再糾纏,立刻快步離開了。
張霆琛回到班里,坐到王雨對面:“咱們是不是好兄弟?”王雨不知他葫蘆里賣什么藥,但確實(shí)把他當(dāng)兄弟:“是啊,怎么了?”“好兄弟是不是該坦誠相待?”王雨想都沒想:“當(dāng)然!”
“那你是不是該跟我說實(shí)話?或者我也該對你坦誠?”王雨依舊干脆:“必須的!”張霆琛見他上套,立刻切入正題:“那行!你姐王嫣然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王雨瞬間磕巴了:“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貓撓的吧。”
張霆琛皺眉:“你不說實(shí)話,咱們這兄弟就沒法做了。”王雨面露難色:“琛哥,你這是為難我,我姐不讓說。”張霆琛眼珠一轉(zhuǎn):“我不說是你告訴我的,就想知道真相。”王雨還是猶豫,這時王濤從旁邊走過來,拍了王雨屁股一下:“小娘子,跟我們二哥說什么悄悄話呢?”
王雨臉憋得通紅,立刻反駁:“你才是小娘子!我是男人!”王濤哈哈大笑:“你說你是就是?拿出證據(jù)啊!”王雨被噎得說不出話,總不能當(dāng)眾脫褲子證明。張霆琛不耐煩地吼道:“別逗他了,一邊玩去!”
王濤不以為然:“我逗逗我們家小娘子怎么了?是不是啊王雨雨!”張霆琛見他存心搗亂,對李辰浩喊道:“大哥,把他弄走,晚上我陪你練飛刀?!崩畛胶乞v地站起來:“真的?”
“真的,只要你讓他閉嘴?!睆場∫荒樥J(rèn)真。李辰浩伸手拽過王濤,摁住他:“閉嘴,不然要你小命!”王濤不屑:“吹牛逼呢!你試試?”李辰浩本以為他會服軟,看來得動真格的。他一用力把王濤摔在地上,騎在他身上:“服不服?”王濤梗著脖子:“不服!你能把我咋地?”
“還真是新鮮了,治不了你了還!”李辰浩站起來要往外走,王濤納悶:“你跑啥?”
李辰浩壞笑:“去給你找心理老師,要么去六班找你小情人聊聊!”王濤臉色驟變,趕緊追上去求饒:“我錯了還不行?別?。∧枪媚镂液貌蝗菀撞帕纳弦稽c(diǎn)點(diǎn)!”“服了?”王濤這下不敢廢話,蔫蔫點(diǎn)頭。全班頓時哄堂大笑,王濤簡直是班里的活寶。張霆琛見他消停了,繼續(xù)問王雨:“說說吧?”
王雨猶豫道:“你不許告訴姐姐?!薄靶?!”張霆琛答應(yīng)得痛快。王雨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是我們家那個女人打的?!睆場“櫭迹骸盀槭裁??沒事閑的打人?你爸不管?”王雨嘆氣:“我爸根本不知道,是她偷偷打的。至于為啥,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睆場≈噶酥缸约海骸拔冶饶闱宄??”
“是啊,我姐告訴你王凱要收拾你,你又鬧得那么明顯,王凱肯定知道有人告密,自然懷疑我姐。他跟我們家那個女人說了,我姐就挨揍了?!睆場∨耍骸澳銈兙筒荒芨嬖V爸爸?任由她欺負(fù)?”
王雨無奈:“唉,我爸是靠她家里支持才走到現(xiàn)在的,沒了她家支持,還不知道要熬到啥時候。可我爸又是個正直人,一旦知道她欺負(fù)我們,肯定會翻臉,到時候說不定就分手了。我們能耽誤我爸前途嗎?”張霆琛細(xì)想也是,可總不能看著他們被欺負(fù)。王雨見他沉默,趕緊勸:“別內(nèi)疚,姐姐說雖然挨揍了,但能讓王凱那混蛋吃癟,值了?!?/p>
“可畢竟是我連累了你姐姐……媽的,這一天天事真多!”張霆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事堆在一起,任誰都心煩。也就是從這時起,他對馮家的人產(chǎn)生了真正的厭惡,而這份厭惡,最終讓馮家在將來毀于一旦。
第二天一早,張霆琛和李辰浩被傳到法院。鄧天嘯沒跟著來,覺得這事板上釘釘,但還是不放心,派了楚家兄弟跟著。到了法院門口,正好碰上王凱和他爸媽,王凱竟坐在輪椅上,裝得像模像樣!王濤在一旁罵道:“這孫子不就胸口被劃了一下嗎?至于這么裝嗎?惡心!”王凱卻沖他們冷笑,那眼神像是在說“你們今天死定了”。
這時王志忠走過來,假笑道:“小朋友們,跟叔叔道個歉,沒準(zhǔn)叔叔就不追究了,網(wǎng)開一面哦?!薄笆迨逭鏁f笑,我們道歉了,你就真會放過我們?”張霆琛也笑著反問。
王志忠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不錯!我確實(shí)不會放過你們。等著看你們怎么絕望吧!哎?鄧天嘯怎么沒來?是不是不忍心看你們被判刑?膽小如鼠的東西!”張霆琛的律師這時走過來,對王志忠說:“請您注意言辭,您剛才的話我已經(jīng)錄下來了,放到網(wǎng)上可能影響您聲譽(yù)。”這位律師是鄧天嘯的專用律師,月薪五六萬,還不算勝訴獎金。
王志忠毫不在意:“哈哈!本書記行得正坐得端,幾句誣陷豈能影響我?你們也就嘴皮子上占點(diǎn)優(yōu)勢?!敝劣谡l占優(yōu)勢,還不一定呢。張霆琛沒再理他,法院大門打開后,眾人紛紛入場。讓王志忠沒想到的是,不知何時來了一大幫記者,這讓他心里發(fā)顫,猜不透鄧天嘯要玩什么花樣。昨天法官還跟他說,按提供的證據(jù),有九成把握把這幾個孩子送勞教所,或者讓他們退學(xué)沒人要??舌囂靽[這架勢,像是有必勝把握才叫記者來的。但他已是騎虎難下,記者突然冒出來,像是串通好的,而且法官已經(jīng)宣布開庭,再多疑慮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開庭儀式結(jié)束后,法官宣布:“由原告發(fā)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