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燼火 第一百五十二章:校長

就在張霆琛說話的功夫，學校后方匆匆跑來一群領導，為首的是分管后勤的副校長姜華，身后跟著政教處的老師。政教處老師見四個保安躺在地上，都皺著眉看向姜華。姜華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人厲聲問：“誰干的？”

半天沒人應聲，姜華怒道：“不承認是吧？那就集體請家長！”話音剛落，劉芳站了出來：“姜老師，是保安先鬧事的，不該追究學生！”姜華認識劉芳，校長的女兒，自然不敢怠慢，但躺在地上的瘦保安是他親侄子，當初能來當保安全靠他打招呼，這事他不能不管。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情況我會調查，但得先知道是誰動手的，我需要了解經過。”

張霆琛見這副校長裝模作樣，索性站出來：“是我。”姜華上下打量他：“是你帶著學生打的？”張霆琛哪會背這鍋，搖頭道：“都是他們自愿的，我沒指揮。”

姜華顯然不信，卻沒追問，只說：“都散了，你跟我回辦公室！”說著抬腳踢了地上的瘦保安：“還不起來？不嫌丟人！”那保安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立馬爬起來，圍觀學生頓時議論：“真能裝！剛還躺尸呢，跟狗似的！”姜華聽見了，怒道：“有意見的跟我去辦公室聊聊！”全場瞬間安靜，沒人愿意惹麻煩，看熱鬧行，擔責任可不行，這便是多數人的心態。姜華帶著張霆琛和劉芳往辦公室走，李辰浩他們想跟，被張霆琛攔住了，這種事人多沒用。

到了辦公室，姜華拍著桌子問：“到底怎么回事？誰給我解釋！”瘦保安搶先喊冤：“我按規定關校門，這學生硬闖還打我，跑進學校后又叫人揍我們！”張霆琛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么厚的。姜華突然笑了笑，那笑容沒逃過張霆琛的眼睛，這老東西肯定沒安好心。果然，姜華盯著張霆琛：“把你家長叫來，談談退學的事！”

沒等張霆琛開口，劉芳急忙道：“姜老師您還沒聽他說就下結論？這是一面之詞！”姜華不耐煩：“還能有什么不一樣？帶著學生打保衛者，影響太壞，必須嚴肅處理！”

“這就是你說的了解情況？”張霆琛指著瘦保安，“他是你什么人，你這么護著？”

沒想到瘦保安腦回路清奇，脫口而出：“我是他侄子！姜華頓時急眼，吼道：“有你說話的份？滾回去寫檢查！”又轉向張霆琛：“趕緊叫家長！”

張霆琛反倒笑了：“難怪保安這么囂張，原來是你縱容的！解釋？沒必要！保安帶武器闖學校叫‘保衛者’？動手打學生叫‘保衛者’？收賄賂徇私叫‘保衛者’？去你的吧！”他越說越激動，劉芳趕緊拉住他，補充道：“您該徹底調查，不能偏信侄子，這不是教育者該做的！”她雖不全知經過，卻信張霆琛不是隨便惹事的人，他好斗，但絕不欺負人。

姜華被懟得臉色鐵青：“你算什么東西敢教訓我？沒大沒小！叫你班主任來！”劉芳挺直腰板：“我就是他班主任。請您尊重學生，包庇親屬不對，怎么給孩子做榜樣？”張霆琛笑出聲：“他就是反面教材，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群垃圾！”

“你說什么！”姜華氣得發抖。瘦保安見叔叔動怒，想上前又怕挨揍，站在遠處罵：“沒家教的玩意兒！沒爹沒娘的野種！”這話像針一樣扎進張霆琛心里，他從小沒媽，爸爸也嫌棄他，這是他最痛的禁忌。張霆琛紅著眼沖過去，一拳砸在瘦保安眼眶上，拽住胳膊順勢一拉，一記過肩摔狠狠砸下去！平時他會留手不讓對方頭部著地，這次卻故意讓瘦保安后腦勺磕在地上，砰的一聲，血瞬間流了出來。其他老師趕緊拉開他，姜華哆嗦著吼：“沒法管了！必須退學！”

張霆琛毫不示弱：“退不退學你說了不算，你就是個后勤部長，管不了學籍！”劉芳拉了拉他：“請您慎重，是包庇侄子還是查清真相？”姜華怒道：“別以為你是校長女兒就敢指手畫腳！我教書時你還喝奶呢！”

張霆琛最恨倚老賣老還侮辱人，上前扇了姜華一耳光，火辣辣的聲響讓辦公室瞬間安靜。姜華這輩子沒挨過這種打，老臉漲得通紅。一個體育老師趕緊打圓場：“張霆琛過分了！有話好好說，快道歉！”他看似訓斥，實則想緩和矛盾，早就看不慣姜華了。張霆琛冷笑：“道歉可以，但他得先給我班主任道歉，給所有被‘保衛者’欺負過的同學道歉！”

“反了天了！我要讓你檔案留污點，永遠不能上學！”姜華氣急敗壞。這時門外傳來聲音：“你好像沒這權力吧？”一個中年人走進來，身后跟著一男一女，正是久不露面的正校長劉曉。姜華本想嘴硬，看見劉曉立馬蔫了，恭敬道：“您怎么來了？”

張霆琛納悶了，這校長看著快五十，劉芳這么年輕，難道是老來得女？正胡思亂想，劉曉開口：“我的學校我不能來？”一句話噎得姜華啞口無言。劉曉找個凳子坐下：“說說經過吧。”

瘦保安趕緊搶話：“事情是這樣……”“我沒問你。”劉曉聲音不大卻帶著威嚴，瘦保安立馬閉了嘴。他轉向張霆琛：“你是當事人？”“是。”

“你說，我聽。”張霆琛把經過娓娓道來，隱去了叫人抄家伙的事，客觀敘述了前因后果，連自己動手的部分也沒隱瞞。劉曉聽完暗自點頭，看向姜華：“你這副校長怎么當的？招一群社會閑雜人來保護學校？”

姜華急道：“您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得問保安！”“好啊。”劉曉轉頭問瘦保安，“他說的是真的嗎？說實話頂多批評你，說謊就是擾亂教育、毆打學生，夠判三年了。”瘦保安被他銳利的眼神看得發毛，囁嚅道：“他說的是真的……”

劉曉盯著姜華：“你還有話說？”姜華狠狠瞪了侄子一眼，顫聲道：“沒了，您打算怎么處理？”“我這老頭子還有發言權嗎？”姜華嚇得趕緊道：“您永遠是權威！”旁邊老師早看不慣他，都等著看笑話。劉曉對一位女老師說：“崔元老師，你以后接管后勤，副校長的位子給你，記住要對學生負責。”崔元又驚又喜，連忙道謝，后勤管著學校資金，油水可不少。

姜華見來真的，苦苦哀求：“給我次機會吧！我為學校操勞多年……”劉曉突然厲聲道：“你意思是我虧待你？”見姜華默認，他對身后女人說：“小師，查近三年賬目，送公安局，該怎么辦怎么辦。”

姓師的女人干脆應道：“知道了。”劉曉起身要走，回頭對瘦保安說：“送受傷學生去醫院，報銷所有費用，別像你叔一樣不識抬舉。”瘦猴忙不迭答應，比起叔叔他算幸運了。

姜華還想追上去哀求，被劉曉身后的男人攔住：“劉老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回去準備賠錢吧。”男人走路沉穩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張霆琛看著劉曉的背影，心里嘀咕，這校長絕不止表面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