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到底是誰干的!”一聲暴吼,慕容廷雙目赤紅,像頭被激怒的雄獅,額角青筋暴跳,“一群飯桶!這么多人連個小琰都護不住,老子養(yǎng)你們是當擺設的嗎?!” 他胸膛劇烈起伏,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旁邊的小弟噤若寒蟬,頭幾乎埋進胸口,聲音發(fā)顫:“廷哥,剛抓到個尾巴,但嘴硬得很,撬不開,像是專門練過的死士。”
“練過?!” 慕容廷抄起手邊的水晶煙灰缸,裹挾著風聲狠狠砸了過去!碎片四濺,小弟嚇得猛一哆嗦。“他們練過就能在老子的地盤上明目張膽搶人?那我花大價錢練你們這幫廢物有什么用!” 咆哮聲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一旁的陳海趕緊上前一步,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急迫:“大哥,息怒!現在不是發(fā)火的時候。羅剎那邊剛遞來消息,劫持小琰的人里,有‘鬼發(fā)’!是劉文殊座下五虎之一!”
“鬼發(fā)…劉文殊…” 慕容廷眼中的怒火瞬間淬上一層寒冰。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沸騰的殺意,重重坐回沙發(fā),指關節(jié)捏得發(fā)白。“讓‘狼組’全體出動,今晚!掘地三尺也要把小琰給我挖出來!‘犬組’、‘影隊’立刻進入一級待命!” 聲音低沉,卻蘊含著風暴來臨前的死寂。狼組如幽靈般滲透潛伏,影隊是黑暗中致命的獠牙,犬組則負責嗅探追蹤,這三支王牌力量,正是他慕容廷穩(wěn)坐青龍會頭把交椅的底牌,此刻,盡數亮出。
陳海領命,帶著噤聲的小弟迅速退下。門剛合攏,就被“砰”地撞開!慕容景云像陣旋風沖進來,臉上混雜著驚惶與暴怒:“爸!小琰怎么了?!誰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
慕容廷本就繃緊的神經被兒子這莽撞一沖,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仁針扎似的疼。門外的陳海眼疾手快,一把將慕容景云拽了出去:“你爸現在就是座活火山,別添亂了!人手已經撒出去,很快會有消息!”
慕容景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團團轉,對著陳海的背影嘶喊:“海叔!有信兒第一個告訴我!必須告訴我!” 陳海腳步未停,只用力點了下頭,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與此同時,吉市,劉文殊的秘密據點。一路顛簸,張霆琛被晃得頭暈目眩,車子終于停下。他和蘇旭被粗暴地拖進一個空曠陰冷的大廳。刺目的燈光下,一個巨大的鐵籠如同巨獸的獠牙,矗立中央。兩人被毫不留情地推了進去,鐵門“哐當”一聲落鎖,冰冷的回音在空曠中震蕩。
腳步聲沉穩(wěn)響起。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男人在幾名彪悍保鏢的簇擁下踱步而來,停在籠外,正是劉文殊。他目光如毒蛇般掃過籠中獵物,嘴角扯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鬼發(fā),干得漂亮。”隨即,他眉頭一皺,像發(fā)現了礙眼的蟲子,“怎么多了一個?”
鬼發(fā)垂手侍立,聲音平板無波:“這小子非要跟來,成全他了。多張嘴,撬起來更容易。”“哈哈哈哈!”劉文殊爆發(fā)出一陣得意而扭曲的大笑,笑聲在空曠大廳里回蕩,格外瘆人,“慕容廷!慕容廷!你也有今天!你兒子現在在我掌心,我看你還能不能像當年殺我弟弟那樣威風!”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湊近鐵籠,死死盯著張霆琛,眼神像要將他剝皮拆骨:“小子,說!你是不是慕容廷的種?!”
籠內,張霆琛臉色慘白,心臟狂跳如擂鼓,深入骨髓的恐懼幾乎讓他窒息。雖然不再像兒時那樣會輕易掉淚,但面對這**裸的死亡威脅,寒意仍從腳底直沖頭頂。他強撐著,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姓張,張霆琛。不是什么慕容廷的兒子。”
“狡辯?”劉文殊嗤笑一聲,眼神輕蔑,“你的底細,老子早扒得一清二楚!怎么,骨頭還挺硬,死到臨頭還不認?”張霆琛緊抿著唇,不再說話。旁邊的蘇旭早已抖如篩糠,牙齒咯咯作響。劉文殊臉色一沉,失去了耐心:“給老子錄像!”他厲聲下令。兩個手下立刻扛起攝像機,鏡頭對準了鐵籠。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另一個手下牽來了一條體型龐大、鬃毛如獅、涎水直流的巨型藏獒!那畜生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籠中兩人。
“放進去!”劉文殊冷酷地揮手。蘇旭絕望的尖叫和張霆琛倒抽冷氣的聲音同時響起!那巨獸一旦入籠,他們頃刻間就會被撕成碎片!籠門被緩緩拉開,沉重的鐵鏈摩擦聲如同喪鐘…
容市,慕容廷別墅。“大哥!狼組有信兒了!”陳海疾步闖入,“小琰被帶到劉文殊在吉市的一個秘密巢穴了!”
慕容廷的心瞬間沉入冰窟!最壞的預想成真!兒子落入死敵劉文殊之手…想想自己手上沾的劉家血債,小琰此刻,怕是九死一生!但他強行壓下翻涌的恐慌,眼神銳利如刀:“陳海!立刻調集人手,不惜一切代價營救!這些年摸到的劉文殊據點資料,全給我翻出來篩!” 他必須抓住任何一絲可能。
命令剛下,一個焦急的女聲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去救小琰!” 門口,薛媽——二十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羅剎姐”,眼神冰冷,殺氣凜然。慕容廷看到她,緊繃的心弦稍松:“好!你帶上小云,再挑幾個頂尖好手!務必把人給我活著帶回來!” 羅剎一言不發(fā),轉身就走。
“爸!等等!”慕容景云幾乎是和薛媽擦肩而過,他手里舉著一個錄像帶,臉色鐵青,“外面剛送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小小的帶子上,空氣凝重得能滴出水來。陳海接過帶子,快速檢查后,塞進了播放機。
畫面亮起的瞬間,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了!只見一只猙獰的藏獒被牽入鐵籠,籠中蜷縮的,正是張霆琛和蘇旭!巨犬狂吠著撲向角落,兩個孩子驚恐后退,在狹小的空間里絕望地繞著圈躲避。突然,藏獒一個猛撲!千鈞一發(fā)之際,張霆琛的身影猛地一矮,手腕閃電般一翻,一道寒光自腰間暴起,竟是一把細長、不足十五厘米的鋒利小匕首!它巧妙地藏在腰帶下,逃過了搜身。
“噗嗤!”刀尖精準地向上挑入藏獒的前肢內側。藏獒吃痛,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嚎,龐大的身軀轟然砸地!匕首太小,未中要害,反而徹底激怒了這頭猛獸。它掙扎起身,圍著兩人打轉,低吼聲更加狂暴,準備發(fā)動更致命的攻擊。
令人驚愕的是,張霆琛此刻竟站直了身體。在蘇旭驚恐的拉扯中,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藏獒豈會放過這絕佳機會?后腿猛蹬,帶著腥風如炮彈般撲向閉目的少年!
就在獠牙即將觸及咽喉的剎那!張霆琛雙眼驟然睜開!精光爆射!雙腿如彈簧般發(fā)力,腰身不可思議地向后一折,整個身體竟在瞬間與撲來的藏獒形成詭異的平行!時間仿佛凝固!寒光再閃!匕首化作一道銀線,精準無比地刺入藏獒脖頸要害的筋絡!
“嗷嗚——!”藏獒龐大的身軀轟然墜地,發(fā)出沉重的悶響。它還未死透,四肢抽搐。張霆琛沒有絲毫停頓,身影如鬼魅般撲上,手起刀落!“噗!噗!噗!”三刀快如閃電,刀刀貫入頭顱!兇悍的藏獒,竟在電光火石間斃命于一個少年之手!
屏幕前,陳海瞳孔驟縮,失聲驚呼:“靈…感…動!人刀合一!小琰他竟在生死關頭悟出來了!”作為師父,他心中擔憂如焚,卻又涌起難以言喻的狂喜與震撼!這“人刀合一”的境界,他陳海二十一歲方窺門徑,而他的徒弟張霆琛,年僅十六歲,在絕境中頓悟!甚至比他那天資卓絕的哥哥慕容景云,還早了整整三年!
眾人剛為這驚險一幕松了半口氣,鏡頭猛地一轉,對準了拍手獰笑的劉文殊。“精彩!真是精彩!”劉文殊鼓著掌,笑容扭曲,“虎父無犬子啊!慕容廷,你兒子有幾分你的狠勁兒!不過嘛…”他話鋒一轉,語氣森然,“游戲才剛開始!接下來,每隔一小時,我就往這籠子里放一條狗!看看你這寶貝兒子能撐多久!想讓你兒子少受點罪?簡單!你慕容廷,親自來我的地盤!或許老子心情好,還能考慮放他一馬!哈哈哈哈哈哈!” 那刺耳癲狂的笑聲回蕩在別墅里。
笑聲未絕,暴怒的薛媽已如閃電般沖到電視機前,蘊含恐怖力量的一腳狠狠踹在屏幕上!液晶屏瞬間爆裂,碎片四濺!薛媽站在那里,周身散發(fā)著實質般的冰冷殺氣,指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青筋如虬龍般爬滿手臂。她轉頭,聲音像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刺骨:“走!”慕容景云被這氣勢所懾,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后,兩人殺氣騰騰地沖出了別墅。
薛媽的怒火足以焚天!而沙發(fā)上的慕容廷,他沉默著。時間仿佛凝固,只有他指間雪茄的煙霧在無聲繚繞。那沉默像暴風雨前的死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許久,他緩緩抬眼,眸子里只剩下一種冰封的、玉石俱焚的決絕:“陳海,備車。”
陳海大驚失色:“大哥!你不能去!那是龍?zhí)痘⒀ǎ ?/p>
“我必須去!”慕容廷的聲音斬釘截鐵,“但不是去送死!立刻聯系狼組,給我從錄像帶里挖出拍攝地的具體位置,同步給羅剎和小云!這次…”他站起身,一股無形的、磅礴的威壓彌漫開來,“老子不僅要救人,還要順道把劉文殊這條老狗,給生吞了!吉市,老子要定了!”
陳海臉色劇變,依舊試圖阻攔:“大哥!這不合規(guī)矩!五爺那邊我們沒法交代啊!”
“交代?”慕容廷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到極致的弧度,“打下吉市,利潤我給他六成!這條擋路的老狗,老子看他,已經活到頭了!”
陳海看著慕容廷眼中那不容置疑、近乎瘋狂的決心,知道再勸無益。他重重嘆了口氣,臉上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凝重:“是!大哥!我這就去布置!” 他轉身,步伐沉重卻無比迅速地消失在門口,一場腥風血雨,已然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