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菓到健身房的時候,何東帆已經做完拉練,正開始上器材。
何東帆:“怎么才來?”
徐菓語氣慵懶:“公司有點事。”
何東帆又舉了幾下,才放下,瞄了一眼徐菓,突然起身,指著徐菓下頜的傷,眼睛發光。
“老徐,你有女人了?”
徐菓懶得搭理何東帆,繼續拉練,隨口回了一句:“小貓撓的。”
“你放P,這一看就是女人撓的。”何東帆更是好奇,攬過徐菓的肩膀,把他帶到一旁,“快跟兄弟說說!”
徐菓:“。。。。。。”
見徐菓不打算開口,何東帆一臉意味深長,說道:“李白子年底就結婚了,江心和他對象也是早晚的事兒,你說,就你這條件——”
何東帆頓了頓,不懷好意的盯著徐菓下面,小聲道:“兄弟,你是不是有病!”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陳述句。
“你才有病!”徐菓一個拐子掄過去,疼的何東帆齜牙咧嘴。
何東帆揉揉自己的肚子,繼續說到:“你沒病?你個快三十的人,女人都沒一個!你說前幾年不合適,行,兄弟我理解!那現在呢,不是有病是什么?”
徐菓甩甩微微濕透的頭發,繼續舉鐵,只當何東帆在發瘋。
何東帆坐在一旁,繼續勸解:“我看今天那個肖青青,對你還是有意思的,要不,考慮考慮?”
徐菓目視前方,不說話。
“叮——”手機又響了。
何東帆一把拿過徐菓放置健身器材上的手機,熟練的打開,嘴里還嘀咕著:“誰呀?怎么一直在響!”
徐菓立馬起身,搶過手機。
何東帆看徐菓的手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時候客戶的消息,徐菓也會主動讓何東帆幫忙回復,現在徐菓如此大的反應,加上徐菓下頜的抓傷,何東帆更是好奇,連忙跟上徐菓。
“兄弟,你這是要急死我,你倒是給個話呀。”
徐菓坐到椅子上,微微仰頭,小口喝水,喉結上下滾動。
何東帆盯著徐菓,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還是有幾分姿色。
徐菓懶散的靠在椅背上,這才打開手機。
【一顆小橙子】:哥哥,我錯了。
【一顆小橙子】:我不應該突然消失,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一顆小橙子】:你就原諒我吧,哥哥!!!
徐菓看著消息眉頭微皺,輕抿嘴唇,開口道:“你說如果你很生氣,對方道歉了,你該不該原諒?”
“啊?”何東帆一頭霧水,“你什么意思?”
徐菓瞥了一眼何東帆,只當是對牛彈琴。
何東帆突然大悟,湊近道:“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然后呢,你不理她,你難受!又覺得接受她的道歉,你也難受?”
徐菓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何東帆突然站起來搶過徐菓的手機。
“不行,我實在太好奇了,就算你今兒揍我一頓,我也要看這人是誰!”
徐菓自知搶奪無用,便隨何東帆發瘋去。
何東帆看完手機,恭恭敬敬的把手機放在徐菓面前,賠著笑臉,說到:“別打臉,我老婆會找你算賬的!”
“帥哥,你好,可以加你微信嗎?”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孩兒走過來,盯著徐菓。
徐菓頭也不回,隨手把手機一翻,蓋在桌上,冷冷道:“不好意思,沒電了。”
女孩兒尷尬的笑一笑,然后識趣兒的走了。
別說,何東帆在這方面還是挺佩服徐菓的,不管面對什么樣的極品女人,這人都能做到心如止水。
宛如,一個和尚!
何東帆懶散地靠在座椅上,撇一撇嘴,說到:“老徐,人家小女孩都道歉了,你什么都不說,是不是顯得我們男人,不夠大氣?”
徐菓:“我回了一個‘?’,下班的時候!”
何東帆:“。。。。。。”
徐菓又開口:“白眼狼一個,對她那么好,跟我搞消失!”
何東帆噗呲一笑,雙手環抱胸前,說:“這都多少年了?要不你跟這個小橙子湊合湊合得了。”
徐菓一個冷眼甩過去,何東帆立馬閉嘴。
半響后,何東帆似是不死心,繼續勸解:“兄弟,人家一個小姑娘,你也別太小氣!勸你一句,喜歡就追!”
“你知道小丸子嗎?”徐菓側目盯著何東帆,似乎怕他不理解,又補了一句,“櫻桃小丸子!”
何東帆滿臉不解,問到:“就是那個動畫片?”
徐菓點點頭,又喝了口水,似乎很認真的開口道:“在我心里,她就是那個形象!你會和小丸子談戀愛?”
何東帆站起身,丟下一句“神經病”!
徐菓這才露出戲謔的笑容,轉眼又拿起手機,輕嘆一口氣,回復消息。
【糖油菓子】:給我個理由!
程亦可洗了澡,就看見這條回復,不由的眉頭緊皺,又高興,又局促。
理由?
難道說因為你有女朋友了,所以我消失了?
那不是就知道自己暗戀了嗎?
程亦可煩躁的在床上滾了兩圈,拿出手機,回復消息。
【一顆小橙子】:失戀了。
又怕糖油菓子誤會,程亦可又發了一條消息。
【一顆小橙子】:沒早戀,還沒告白就結束了!當時太難過了,就想斷了自己的念想!
不一會兒,糖油菓子的消息便傳來。
【糖油菓子】:你倒是斷的干凈!
程亦可小臉緊皺,為什么感覺到了莫名的怨氣。
【一顆小橙子】:哥哥,我錯了!
【糖油菓子】:工作感覺怎么樣?
【一顆小橙子】:你怎么知道我上班了?
【糖油菓子】:畢業了不上班?
【一顆小橙子】:其實還好,我們部門的人都挺友善的,也很照顧我。
【糖油菓子】:嗯。
【一顆小橙子】:就是我上司,我有點害怕他。
【糖油菓子】:怎么說?
【一顆小橙子】:我入職第一天,就撞見他和一個女人親熱,我怕他給我穿小鞋。
程亦可等了一會兒,糖油菓子還未回消息,便又發了一條。
【一顆小橙子】:而且他和公司其他部門的女人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糖油菓子】:你有沒有想過,是你誤會了?
【一顆小橙子】:沒有!他長得就不正經!
良久,消息才傳來。
【糖油菓子】:睡了。
【一顆小橙子】:哥哥,晚安!
程亦可發完最后一條消息后按掉手機,雖然很久沒有和糖油果子聊天,但是沒有陌生感,還感到莫名的心安。
本來以為再次面對他,會很難。
只是那種心動,還是在!
第二天,程亦可剛擠上電梯。
“我給你說,徐菓,有女人了!”
“不可能吧?不是說是黃金單身漢嗎?”
“我親眼看見的,剛才在地下停車場,這兒,都被女朋友抓破了!”女的指著自己的下頜處。
“那不是沒機會了?”
程亦可靠在電梯最里側,不敢抬頭。
他們說的不會是她,昨晚不小心撓的吧?
天呀,這誤會可大了!
大佬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程亦可腦袋里已經預想到各種死法,小臉耷拉的都快哭出來了。
到了工位上,程亦可電腦還沒打開,大楊便湊了過來。
“亦可,今天要格外注意,別惹徐工!”大楊看了看徐菓辦公室,舔舔嘴唇,“一大早,臉色就不好!”
死了!死定了!
肯定是聽到了外面的風言風語。
程亦可看著已經修剪的非常平整的指甲,心里全是懊悔,怎么就偏偏把他臉撓了呢!
何東帆一來便去了徐菓辦公司,懶散的坐在椅子上,嘴角都是戲謔的笑。
徐菓長得好看,又是單身,以前在美國研究所的時候,總部就有他的各種傳說,去年調回總部,公司內各種八卦更是神乎其神。
這不,又多了一個,被女人抓了臉。
徐菓抿抿嘴唇,抬起頭:“你能別笑了嗎?”
“要不給你貼張創可貼吧?”何東帆一臉關心,然后一拍手,偷笑道,“算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徐菓“啪”一聲合上手上的文件夾,看著何東帆。
何東帆連忙擺手:“不笑了,不笑了!”
“人來齊了嗎?”徐菓隨意地捻起桌上的文件夾,“來齊了開會!”
何東帆也不再打趣,收拾著辦公桌上的東西。
徐菓突然一頓:“老何!”
“啊?”
“我,長得不正經?”
何東帆先是一愣,然后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誰說的?我打掉他的狗牙!我就沒見過比你還正經的人,我人格擔保!”
徐菓懶得理他,走出辦公室:“會議室開會!”
程亦可拿上紙筆,跟在大楊身后,到了會議室,挑了一個最后邊的位置坐下。
徐菓今日穿的格外正式,由于空調太熱,已經褪去外套,只剩襯衣和西褲,都是最老套的樣式,頭發依舊向后攏去,露出額頭,下頜的兩條抓痕格外明顯。
不知為什么,徐菓穿著越正式,反而顯得越不正經,反觀昨日穿著休閑,反倒感覺和善一些。
程亦可得出結論,應該是那雙細長魅惑的眼睛。
徐菓現在正在認真的擺弄著投影儀。
程亦可緊張地搓著手中的筆帽,見他眉頭微微皺起,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好。
也是,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想著這事因自己而起,程亦可更心虛了。
徐菓弄好投影儀,環視了一圈,若無其事的開始講解。
程亦可第一次開會,很多東西都不太明白,只能先記下筆記,過后再去請教大楊,聽著聽著,寫著寫著,便暫時忘記了心里的擔憂。
“所以,你們還有其他問題嗎?”
徐菓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最后,眼神無意的停在了程亦可身上,似乎那句話是在問她。
程亦可在對視的那么一瞬,立刻低頭。
完了,大佬為什么對著自己說?難道在搞職場針對?
“好,散會吧!”
說完,大家拿起自己的東西,紛紛走出會議室,程亦可立刻跟上。
“程亦可,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