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可因自己的想法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很快,徐菓就煮好了面條。
程亦可吃了沒兩口,就放下筷子,實(shí)在吃不下,腦袋里想著要怎么應(yīng)對這事。
“怎么了?不好吃?”徐菓坐在餐桌對面,語氣溫柔,“還是不開心?”
程亦可搖頭。她現(xiàn)在寧愿徐菓說難聽的話,也不想看他這么溫柔體貼。
“不能跟我說嗎?”
程亦可終于憋不住了,低下頭,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徐菓站起身,在程亦可旁邊蹲下,他伸手掰開她的小手:“別掐了,再掐就破了!”
程亦可這才看見,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手背掐出很深的痕跡。
徐菓指腹在程亦可手背滑動,似是在安慰:“是家里的事嗎?不能跟我說嗎?”
程亦可又想起白天在淮午的事。
程瑞騙她,她沒哭,程瑞想把她當(dāng)交易籌碼,她也沒哭,因為她覺得,只要她回玉和,一切都會變好的。
可是,她好像什么都沒有了!心里那種空曠卻沉重的感覺,令她鼻頭發(fā)酸!
程亦可豆子大的淚珠砸在徐菓手上。
“可可,說話!”徐菓語氣低沉,他看了一眼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小臉,片刻后,語氣再次平緩下來,“別哭,好嗎?”
程亦可吸吸鼻子,抽開自己的手,然后向客廳走去。
她覺得自己有些窩囊,實(shí)在不忍心去批判他惡劣的行為,她打算先離開,然后發(fā)信息,狠狠地批判他。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道德的制高點(diǎn),她要狠狠地批判他渣男的行為。
徐菓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能跟在她身后。
沒走幾步,他就看見小姑娘一腳把他搭了一個多月的樂高踢翻在地。
在樂高倒地的瞬間,徐菓閉上了眼睛,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小姑娘已經(jīng)背上包,往鞋柜走了。
徐菓上前,拽住程亦可的胳膊,然后把她抱在懷里。
程亦可掙扎了一下,沒用。
她覺得自己確實(shí)應(yīng)該去健身房練練,腦袋里這個想法讓她再次怒火中燒,因為這個建議也是徐菓提的。
程亦可咬著牙:“你放開!”
徐菓嘆了口氣,手中力度并未減輕,語氣和緩:“到底怎么了?”
“我要回家!”
“你剛來!”徐菓說,“就為了來吃兩口面?”
當(dāng)然不是!程亦可咬著下嘴唇,撇過頭不看他。
半響,徐菓聲音發(fā)顫:“我,惹你了?”
程亦可瞥了他一眼,低聲吐出兩個字:“渣男!”
“我。。。。。?!毙烨懭珲喸诤?,愣住那里,半天說不出話。
徐菓總體來說是個沉著穩(wěn)重的人,他冷靜下來后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剛才所有的事,想要把事情縷清。
徐菓不說話,程亦可又開始推他,誰知徐菓突然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而且,力氣很大!
程亦可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人居然還敢動手!
徐菓語氣不佳:“程亦可,你有沒有腦子?”
程亦可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反問道:“我沒腦子?我沒腦子我能發(fā)現(xiàn)。。。。。。能發(fā)現(xiàn)。。。。。?!?/p>
徐菓挑眉,步步緊逼:“發(fā)現(xiàn)什么?說??!”
程亦可看著眼前這張惡劣的臉,如果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做錯事的是她呢!
程亦可內(nèi)心的憤怒已經(jīng)完全壓制住了委屈,語氣連貫:“我明白,成年人嘛,有需求很正常,特別是你這個年紀(jì)的人,但是我們是人,人你懂嗎?人是有自制力的,要控制那些不好的**。。。。。。”
程亦可還沒說完,徐菓又重重的敲了一下她腦袋,力度比剛才更重。
“你干嘛!”程亦可呲著牙,抬手去揉頭。
“你再說,我可能不會留情了!”徐菓說著狠話,手卻不自覺撫上她的頭,幫他揉,“程亦可,我原本以為你是誤會我有女朋友了,沒想到你思想已經(jīng)**到這個程度了!”
“。。。。。?!闭`會?他說誤會?程亦可眨巴眼睛,有些心虛,“你沒穿衣服!”
徐菓一副很拽的樣子,厲聲道:“我在自個家,別說衣服了,我不穿褲子也行!”
“。。。。。。”大佬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兩秒后,程亦可補(bǔ)充到,“你在等人!等的不是我!”
徐菓點(diǎn)頭:“何東帆!”
程亦可眉心一跳,這就尷尬了。程亦可抿抿唇,硬著頭皮:“帆哥也不行!”
徐菓審視地盯著她,沒說話。
沉默了大概十幾秒,程亦可敗下陣來,小聲解釋:“其實(shí)我也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徐菓挑眉,示意程亦可繼續(xù)說下去。
“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想出門冷靜冷靜!”程亦可抿抿唇,狡辯道,“剛才是你激我,我才這樣說的,我其實(shí),就只有十分之一,哦不,百分之一這樣的猜想!”
“百分之一也不行!”
“嗯!”程亦可認(rèn)可地點(diǎn)頭,眼神左顧右盼,然后落在倒地的樂高上面,“我、我?guī)湍愦顦犯?!?/p>
程亦可說著就要往樂高那地兒走,卻被徐菓一把拉了回來。
徐菓眼眸半瞇著,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危險的氣息。他微微低頭,湊近程亦可的小臉,滾燙的呼吸撓著她。
徐菓聲音低?。骸斑@樣,就想當(dāng)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過嗎?”
程亦可突然有些害怕,輕聲道:“那你想怎么樣?”
徐菓嘴角上勾,細(xì)長的眼眸全是痞氣,帶著蠱惑:“你還記得,我早上說,想干嘛嗎?”
程亦可眉頭微皺,眼神渙散,似乎在想,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臉色緋紅。
徐菓也不說話,也不放開她,就這樣看著她,等著她。
程亦可低下頭,聲音微顫:“我今天回淮午,很不開心!”
徐菓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跳脫到這個話題,他轉(zhuǎn)身坐在沙發(fā)上,順勢把程亦可攬到自己腿上,認(rèn)真聽她說話。
“你還記得我有個相親對象嗎?”
徐菓點(diǎn)頭,他當(dāng)然記得,那是去海島旅游的最后一天,在醫(yī)院,他當(dāng)時剛確定自己的心意,就得知程亦可有了相親對象,也是那時,他開始著手準(zhǔn)備追求程亦可的,怕小姑娘被搶了去。
程亦可揪著小手:“我爸爸沒病,他想讓我和那個相親對象結(jié)婚!”
徐菓攬在程亦可腰間的手緊了緊:“然后呢?”
“我拒絕了,所以,鬧僵了!”程亦可不想說程瑞公司的事,因為她覺得那筆錢跟自己沒關(guān)系。
“還難過嗎?”徐菓說,“這事兒我?guī)筒涣四悖阒荒茏约航鉀Q!”
程亦可委屈巴巴,趁熱打鐵:“所以我今天腦子就不清楚!”
徐菓輕嗤一聲:“小狐貍!”
程亦可也不敢抬頭,糯糯道:“所以,你能原諒我嗎?”
半天沒等到徐菓說話,程亦可抬起頭,就看見徐菓細(xì)長的眼眸,暗沉還有些欲。
程亦可咽了口口水,然后鬼使神差的大膽了一把,仰頭親了一下徐菓的嘴唇。
就像徐菓說的,這是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
也是他早上的說,想親嘴!
徐菓的長相大體是很端正的,因為他硬朗的下頜線,薄唇,還有直挺挺的鼻梁,可是他的眼睛卻異常的魅惑,有莫名的清冷感,還有一些勾人的欲。
程亦可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又吻了上去。
她閉著眼睛,學(xué)著徐菓吻她的樣子,可是又不敢太放肆。
很快,徐菓就回應(yīng)她了。
程亦可被吻得意亂情迷,她感覺徐菓把手伸進(jìn)了自己的衣服,這種感覺很奇妙,讓她有些羞恥,又有些期待。
徐菓的動作戛然而止,嘴巴掃過程亦可的耳畔,然后腦袋搭在程亦可肩上,輕輕的抱著她。
“可可,下次沒這么好說話了!”
程亦可聲音低?。骸爸懒?。”
徐菓嘆了口氣,跟她講道理:“你要知道,我是個很有自控能力的人,你想的那些,都不會發(fā)生!”
半響,程亦可才開口,語氣嬌軟:“你剛才,那樣,自控能力,也不算好!”
徐菓低笑。程亦可感覺到他因發(fā)笑微顫的身體起伏。
徐菓再次湊近程亦可耳邊,語氣有些浪蕩:“可可,你要相信,我已經(jīng)很控制了!”
程亦可耳根一下就紅了,她回手抱著他。
因為這場短暫的鬧劇,那些白天的事,壓在她心上的沉悶,那種陰郁的感覺突然就消失無蹤。
“咔——”開門聲打破了溫馨的氣氛。
程亦可立馬從徐菓身上彈跳起來,這一刻發(fā)揮了她所有的運(yùn)動細(xì)胞。
何東帆站在門口,眼神木訥,嘴角抽動,像是被點(diǎn)了穴位一樣。
徐菓起身,拿了一個文件夾拍在何東帆身上:“滾吧!”
何東帆拿著文件夾,還是一動不動,直到程亦可打招呼。
“帆哥好巧!”
“你你你。。。。。?!焙螙|帆指著徐菓,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大爺?shù)?!?/p>
徐菓不以為意,又開始收拾他的樂高。
“畜生!流氓!混蛋!”何東帆鞋都沒換,走過去罵了兩句,然后轉(zhuǎn)身盯著程亦可。
程亦可身體微顫,不知該說什么。
何東帆直接上手拉著程亦可:“走!我送你回家!”
“???”程亦可被搞懵了!
何東帆拉著程亦可剛走到鞋柜,徐菓就走過來,說:“我待會兒送她回家!”
“送你大爺!”何東帆臉紅脖子粗,轉(zhuǎn)頭催促程亦可,“快點(diǎn)換鞋!”
“哦!”程亦可有些莫名其妙,一邊換鞋一邊說,“徐工,我先回去了!”
徐菓:“我送你!”
“別,你今天早些休息!”程亦可看了看門外等著的何東帆,小說嘀咕,“我想跟帆哥打聽打聽你以前的事!問問你們?yōu)槭裁纯梢圆淮┥弦乱娒?!?/p>
“你還挺**!”
“別聊了!快點(diǎn)!”何東帆聲音格外不耐煩。
徐菓把行李箱遞給何東帆:“把人安安全全給我送回去!”
“你給老子等著,回來再收拾你!”何東帆拖著行李箱就走,程亦可急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