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日軍傷員,在那里慘叫著,想要讓撤退的士兵拉上他們,但是那些逃命的日軍士兵也沒辦法救他們。
因為一旦停下來,這些日軍士兵也很可能會被兩側密集交叉的火力擊斃。
后方,徐彪帶領的阻擊部隊,已經在迂回了數里之后,終于抵達指定位置,并且修筑了簡易的阻擊陣地。
除此之外,他還將預備隊兩個營的兵力抽調出來,去往更南面的地方,部署打援陣地。
一旦井陘方向的日軍,向這邊支援的話,那這兩個營就利用河流兩岸的高地阻擊日軍。
鯉登行一帶著手下士兵,向后方狂奔一段時間,發現兩側的火力似乎稀釋了一些,便誤以為后方并沒有敵軍部隊設防。
“看來這支敵人的兵力也不是那么充足,否則就會在后方設置五百人左右的阻擊部隊,攔截我們的退路。”
鯉登行一一邊帶著士兵狂奔,一邊在心中暗道。
結果他這想法剛冒出來,前方突然也有照明彈飛射而起,將天空照的透亮。
“開火!!!!”
前方陣地上,親自帶領部隊的徐彪,對著日軍怒吼道。
機槍和步槍的咆哮聲,再次回蕩在河谷之中,一起咆哮的還有炮兵團的火炮,也在對著日軍猛烈轟擊。
“轟隆隆!!!”
“噠噠噠!!!”
機槍咆哮和火炮的轟鳴,幾乎同一時間抵達,覆蓋到這支日軍身上。
分布在河岸兩側的日軍,轉眼就被打倒一片,后方正在向后撤的日軍部隊,也是一滯,沒想到后方也有敵人阻擊。
也是在此時,原本在南防口村一帶伏擊日軍的警衛旅戰士們,也在此刻向前包抄過來,壓縮日軍生存空間。
鯉登行一此刻才意識到,敵人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自己的部隊入套呢。
自己還傻乎乎地以為,可以帶領部隊發動對敵人的主動進攻,現在看來,敵人是有備而來。
而且這敵人的火力,甚至要比他們旅團的炮兵火力還要強悍幾分,著實有些出乎鯉登行一的預料。
他在絕望之際,向師團指揮部發出求救的電報。
20師團指揮部,川岸文三郎中將正在用望遠鏡,看著遠處天際,那里正不時被爆炸的閃光照亮。
第77聯隊遭遇攻擊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電報,只是當時的川岸文三郎,還無法確定這場遭遇戰的規模有多大,也不知道鯉登行一是否可以獨自應對。
畢竟眼下他的主力部隊,都在娘子關一線,而且正是戰役的關鍵時期。
若是在此時將部隊抽調出來,去馳援77聯隊的話,勢必對娘子關一線的戰斗造成影響。
正在此刻,參謀長安田文快步走來。
“師團長閣下,77聯隊頂不住了,請求增援。”
“什么?這才接戰兩個小時吧,就頂不住了?”
川岸文三郎有些詫異,“難道在平山縣的敵人傾巢而出?還是說、、、、、”
“是警衛旅,伏擊第77聯隊的是警衛旅,他們擁有著不遜色于我們師團級別的火炮打擊能力。
77聯隊被圍困在河谷之中,被敵人的火炮不斷轟擊,損失極為慘重。”
安田文在此刻說道。
川岸文三郎一拍腦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命令、、、、命令77聯隊想辦法突圍,同時將師團直屬的戰車大隊抽調過去馳援。”
“戰車大隊、、、、好。”
安田文這般說道,知道川岸文三郎是打算放棄對平山縣的攻勢了,而是要采取守勢。
“當下還是要保證娘子關一線的部隊戰斗,否則將會貽誤戰機。”
川岸文三郎這樣說道。
后半夜,凌晨三點多鐘,日軍一個戰車大隊,十多輛坦克和裝甲車,以及大量的卡車,載著日軍士兵就開始沿著河谷,向南防口村一帶行進,想要幫助日軍77聯隊突圍。
這邊日軍的卡車和戰車大隊行動,負責盯著他們的警衛旅偵察部隊,就立刻通過電臺發送情報給一線作戰部隊。
徐彪一看電文,就知道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他立刻打電話給趙楚。
“老趙,鬼子從井陘方向抽調了一個戰車大隊,你的平射炮得派上用場了啊。”
趙楚立刻說道:
“給你們備著呢,轟擊77聯隊這幾千頭鬼子,用不著平射炮,我馬上讓人把戰防炮運送到前線阻擊陣地。”
“好,老趙,等回頭打完仗,我肯定請你喝酒。”
徐彪這么說著,卻是不由得欽佩起來林平安的高瞻遠矚,將炮兵團也給他派過來了。
不然的話,面對日軍戰車大隊的援救,還真有可能讓日軍77聯隊從包圍圈里面突圍出去。、
被圍困的日軍第77聯隊士兵們,在不斷地傷亡之中,士氣越發低迷。
可就在此刻,鯉登行一開始通令全軍,對他們表示:
“戰車大隊已經在路上,天亮之前就能趕到,諸君務必堅持!”
果然,聽到戰車大隊即將前來救援,日軍77聯隊士氣大振。
在之前娘子關一線作戰的時候,戰車大隊的無堅不摧,就給對面的**造成重大傷害。
他們相信這一次也一樣,戰車大隊的出現,必然可以幫助他們突出重圍,甚至對敵人發動反攻。
終于等到天亮,外圍傳來火炮的轟鳴,被圍困起來的日軍77聯隊,甚至可以聽到坦克和裝甲車引擎的咆哮了。
可是等待許久,卻仍舊不見坦克和裝甲車的身影。
再往后一個多小時,外圍戰斗的喧囂聲竟是逐漸平息下來。
這讓鯉登行一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的樣子,發電報詢問20師團指揮部,卻得到一個讓他絕望的消息。
戰車大隊遭遇敵軍阻擊部隊埋伏,損失慘重,損失坦克,裝甲車,還有汽車幾十輛,折損士兵超過兩百人,現在已經原路返回,請你們自行突圍。
看著電報內容,鯉登行一幻想被徹底擊碎。
“武士們,準備突圍!”
他唰地一下拔出武士刀,目光決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