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昨天晚上外面什么動靜?聽著像是鎮武臺抓人呢?”
“你還不知道?我跟你說,昨天晚上在南市口發現有人在......吃人!”
“嘶,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我表哥的三舅他家鄰居孩子在鎮武臺當差,看的真真兒的嘿,那人就像羊似的,被剃的干干凈凈!”
“吃.....人?這不畜生么?那抓到了嗎?”
“抓到個屁,據說那人修行高超,鎮武臺出動不少人連對方影子都沒見到。”
“那我今晚可得讓我家那口子早點回來......”
皇城的街頭巷尾遍布婦人,這滲人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用了不到半晌就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從剛開始的吃人傳到后來變成專吃女人,再后來就是吃小孩,甚至還有人言之鑿鑿的說他看到小孩被吃。
這種充滿靈異色彩的事情本就是閑來無事大家討論的重點,加上皇城鎮武臺校士頻繁的走街串巷,搜查逮捕那食人魔,流言一旦傳開就開始控制不住。
民間的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墨客就像是狗聞到了肉,立刻跳出。
借助此事大肆渲染,靈異事件升級成為政治事件,傳聞更是越來越邪乎,什么是和朝中的大人物有關系,鎮武臺不是抓不到人,而是不敢抓人諸如此類的猜測。
此事過后短短兩天時間,皇城食人魔就已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隨著輿論愈演愈烈,刑部和大理寺都坐不住了。
民間猜測的那些人可都是朝中的權貴,平白無故被別人說你吃人,這誰能受得了?向刑部和大理寺施壓的人可不在少數。
無奈之下,刑部和大理寺開始派人協助鎮武臺查案,同時派人將那些胡說八道的文人全部給抓了起來。
這不抓還好,一抓起來就好像是證實了他們說的話。
皇城的百姓們直接就指名道姓起來,一時間滿城權貴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們哪有這么重的嗜好?吃什么不好吃人!
忠勇伯府。
蕭仁抿著茶水聽項歌匯報著那些風言風語,聽到最后,蕭仁將杯中茶水飲盡。
“好茶啊!”
“大人,羅黑子那邊什么時候再動?”
“今夜吧,上次在城南,這次便在城東,這次給他準備好器皿,無論是筷子還是碗都要純金,讓他不小心的遺落一件兩件的。
人家查案總得有頭緒不是?”
項歌點了點頭,“明白了大人,這就去辦!”
等項歌離開后,蕭仁抓起茶杯在手中把玩,這輿論的力量啊,很恐怖的。
他只需要開個頭,后面的故事自然會有無數人跳出來幫他編,現在這不就開始了么?
只要稍微引導引導,那故事的核心就會向著他的希望的方向去。
等著輿論蓋不住的時候,誰心里有鬼誰自然會跳出來,李邵陽就慢慢等著被輿論的深淵巨口吞下吧。
至于刑部和大理寺,蕭仁壓根沒把他們當個物,查案最重要的就是線索。
死的人都是那些死囚,身份沒得查,更沒有動機,連地方都不固定。
他們怎么查?
何況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還是劉誠!
深夜。
羅黑子按照蕭仁的命令將所有工作都做完后,帶著烹食好的肉離開現場回到巡察總院。
告訴陽少華兩個時辰后發信號給劉誠,就往死囚牢而去。
“大人說過,你可以不用住在死囚牢里!”
陽少華掃了對方一眼,淡淡道。
“不必了,那里很好!”
羅黑子說罷穿過守衛回到牢房當中,這幾日他幫著蕭仁完成那些事的同時也從劉誠的口中打聽了一下蕭仁的身份和過往事跡。
得知那些事后,他就明白,自己的那點仇在蕭仁的面前什么都不算,前提是他得能體現價值。
于是羅黑子就變成蕭仁藏匿在身后的刀,只要能報仇,他不管蕭仁讓他做什么他都做,哪怕是讓他自殺!
回到牢房后,羅黑子在自己的鋪上盤腿坐下。
“呦?這又是去幫蕭大人干活去了?羅大人往后兄弟們可都仰仗著你嘍!”
“老八,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人家羅大人現在是什么身份能搭理你?”
“說的是啊,咱們可跟人家不同!”
羅黑子聽著那些諷刺的聲音,站起身將手中的袋子扔了過去。
“這是你給兄弟們帶的吃的?”
老八好奇的打開,當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撇過腦袋吐了出來,當初的場景再次浮現上心頭。
“羅黑子,你踏馬的什么意思?”
大牢中的人紛紛站起身,怒目圓睜的看著羅黑子。
大家經歷那次后,看到這玩意都有心理陰影了,他還拿過來嚇唬人!
羅黑子目光環視一圈,附近幾個牢房的人也是湊上前。
“咱們一百六十多人來的,只有八十多人關在這里,剩下的人知道都去哪了嗎?”
羅黑子這若有所指的話讓許多人都將目光看向那袋子。
“你是說.......”
“他們沒有親人,無牽無掛,他們不可控,而你們的親人都在陸陸續續到皇城的路上,蕭大人會建一個村子,給你們的孩子讀書,給你們的父母養老!
你們不為了自己也要為家人想想,淪落到這般地步,就別互相為難了,完成任務求活才是真的!”
羅黑子說完。
附近幾個牢房的人均是面露絕望,他們原以為那些人是被帶到別的地方關了起來,沒想到.......
什么建村子,給他們孩子上學,給他們父母養老,其真正的含義是什么他們不傻都能聽的明白!
這其中有人渣,有畜生,但很多都是對外人才如此.......
“禍不及妻兒老小,此等舉動違背江湖道義.......他怎么能.......”
許多人落寞的倒在地上,還沒開始用他們,枷鎖已經上了一層又一層,蕭仁不仁,他甚至不是人!
“蕭大人還在乎這個?他是什么人你們都見到了,干的好,活命,家人都能得到好的生活,反之,自己想吧!”
羅黑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當然是沒有這種語言組織能力,這都是蕭仁教他的。
至于那些死囚,他們也沒有死,蕭仁費了那么大勁將他們弄來,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處死,那豈不是賠了。
一個騾子一個栓法,他們無牽無掛蕭仁還有別的控制方式。
但那些人的身份此生是注定上不得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