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清晰的腳步聲傳來,武雄抬起頭看向走入的各大門派之主,可在看清那帶頭之人的瞬間,他的目光瞬間凝固,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攥緊!
咬著牙吐出一句話:“蕭仁!你怎么會在這!”
聞聽此言,左凌三位總使,唐哲三位總鎮守使,以及在場的鎮守使紛紛抬頭循著武雄的目光看去,那走來的人不正是多日不見的蕭仁嗎?
全場寂靜約莫三息,唐哲等人紛紛躬身。
“拜見蕭大人!”
緊隨其后在場的鎮武臺之人皆是跟著行禮。
“拜見蕭大人!”
齊刷刷的聲音和那盡皆彎曲的身體讓武雄的臉色變得鐵青。
如今的蕭仁可沒有半分官職,鎮武臺的這些人竟然還敢冒著得罪自己的風險對蕭仁如此,這讓他既感到憤怒又覺得心驚。
唐哲等人在看到蕭仁出現在此的時候就明白,今日這鎮武臺總部就是蕭仁和武雄最終角逐的角斗場。
若是武雄嬴,那他們行禮這件事說破天也就是不給他面子,低個頭便過去了。
可若是蕭仁勝出,那他們不行禮這件事將被無限放大,畢竟蕭仁的名聲有目共睹,每一步都是踩著尸體和血海走上來的!
所以大家最終的選擇出奇的一致。
你行禮了蕭仁可能記不住你,但你若是沒行禮,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讓你好不了!
蕭仁坐在項歌搬來的椅子上,擺了擺手。
“都起來吧!”
嘩啦。
在場的鎮武臺官員直起腰來。
向清德等人暗暗對視,這蕭仁在鎮武臺的名聲還真不是蓋的,人群中的倩影目光注視在蕭仁那囂張的身影上,一刻也不挪動。
洛宣靈這段時間都在評估她究竟該在仁義盟和蕭仁間如何抉擇。
今日就是她評估的一個重要過程!
張古忍著畏懼,強撐道:“你們都是鎮武臺的官員,現在蕭伯爺沒有任何官職,何故行禮?你們眼里還有總督大人嗎!”
他的聲音響起,蕭仁翹著二郎腿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僅一眼,后者遍體生寒。
“這有你說話的份么?”
“我......”
張古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
他幻想中自己有武雄做靠山,不用太理會蕭仁,畢竟對方厲害也就是權勢加持,可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蕭仁真正在他面前,張古別說給武雄開口爭面子,就是說話他都.....不敢!
“回答我,這有你說話的份么!”
蕭仁瞇著眼就那么淡淡的看著張古,可后者卻如同有一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后背冷汗止不住的狂冒。
嘭!
武雄狠狠瞪了張古一眼,這個廢物,前些時日還在自己面前大吹特吹,真用他的時候,他被蕭仁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張古如此,他不得已必須開口,若不然,這局面就全由蕭仁主導了!
武雄當即拍案而起,冷冷道:“蕭伯爺,你的威風耍夠了沒有?這里是鎮武臺,不是你諸葛家,你究竟意欲何為不如直說!”
“還沒輪到你,待會再說你的事!”
蕭仁站起身緩步往張古地方走去。
后者臉色煞白,額頭冷汗狂冒,“總督,救救我,救救我!”
蕭仁在這殺人他可是親眼所見,現在對方朝自己走過來........
武雄見狀厲聲呵斥道:“蕭伯爺,此乃鎮武臺重地,你若是再往前別怪本督不客氣!”
他的話說完,文淵等長老皆是將氣息放出。
蕭仁走著嗤笑開口,看武雄的眼神滿是挑釁和不屑,“不客氣?勞資在金鑾殿打太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鎮武臺的門往哪開,豬鼻子插蔥你裝上象了?我今日就看看你如何不客氣!”
說罷,蕭仁不顧那幾個長老的氣息和猶如潮水涌入大殿的武御閣弟子,氣定神閑朝著高臺而去!
武雄獰笑一聲,“好啊,蕭伯爺看來是要硬闖了,文長老動手給我將他扔出去!”
這不正是給自己送上門打臉的機會么?
文淵皺著眉看了看武雄。
這蕭仁的背后可是諸葛家,鼎盛的二品存在,難不成他們要動手?若是動手了,武春華能護得住他們?
其余幾個長老和文淵的想法都差不多。
“咳咳,蕭公子,您若不然還是先說明來意,我等.....”
文淵說話間蕭仁來到他的面前,湊在他的耳邊道:“文淵,父母被仇殺,躲避追殺逃亡途中得武春華搭救,加入武御閣,育有一子一女,妻妾三人,都是美婦啊!”
聽到蕭仁那低語,文淵的臉色驟變。
“你......”
話沒說完,蕭仁將一個玉佩放在他的手心。
“你女兒很可愛,我很喜歡!”
“你無恥!”
文淵咬著牙青筋暴起。
蕭仁甩了甩袖子,玩味道:“是你不夠懂朝堂!你死我活的斗爭難道還講個手段光彩?活著才能談禮義廉恥!
何況是武家將你們卷入這本不該和你們有關系的泥潭!怪就怪那個老不死的吧!在這他不一定能殺你,而我不僅能殺你,還能殺你全家!”
文淵抓著自己女兒貼身的玉佩,身體顫抖不止!
蕭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錯身走上高臺,什么都沒說,但文淵什么都明白!
武雄內心暗道一聲不好,剛才蕭仁和文淵的話用靈力屏蔽他聽不到,但文淵的模樣很不對勁!
“文淵,你在等什么!趕緊給我將他扔出去!”
文淵握著手中的玉佩,咬緊牙關發出命令:“所有武御閣的弟子退出大殿!”
在場之人無不是面容驚駭,蕭仁就在那位大長老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對方就被策反了?這是什么魔力?
在場的長老和文淵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弟子自不用多說,大多數都是他們培養出來的,隨著文淵的聲音落下,那些人怎么來的又怎么退了回去。
相比于武雄他們更聽文淵的!
所有武御閣的人都離開后,文淵看向蕭仁,厲聲道:“你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否則......”
“威脅我啊?信不信一個時辰后將你家人的尸體擺在你的面前?顧及這么多你踏馬早想什么了?踩進來就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蕭仁瞪了文淵一眼,后者面色通紅,拿著玉佩一言不發走出宮殿,那踏馬是他想來的么?有理說不清,蕭仁也好,武春華也罷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在自己和家人之間,文淵還是選擇了后者!
隨著文淵的話說完,大家也都明白怎么回事了,鎮武臺的人低著頭一言不發,蕭仁這波基操確實符合他的秉性!
這也正是鎮武臺的立身之道,對付惡人你得比惡的人更惡,對付惡心的人你得比他更惡心。
只有這樣才能鎮得住場子!
唐哲他們覺得正常,可西部門派的那些人卻是大為震撼,這蕭仁怎么什么腌臜的事都能干的出來?簡直就是個初生啊!
洛宣靈輕紗下的面容滿是驚愕。
紫鳶的話在此刻回蕩在她的耳邊。
得罪蕭仁,想死都是一種解脫,初聽還有些不明所以,今日她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