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園。
李建修將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胸腔的怒火滔天。
李琛赫的死亡本就讓他損失不小,這事沒完,緊跟著林鵬又死了。
為了推一個禮部尚書上位,李建修耗費了無數(shù)人力物力,如今相當于全部都打了水漂!
李建修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心腹,冷聲道:“本殿下三令五申不得去惹蕭仁那個瘋子,林鵬頂風作案,好的很啊,看來諸位都把本殿下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來人,去將林鵬的兒子找到,本殿下給他擦過的屁股,如今他爹不在,那也該是收收賬了!”
李建修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人心中苦澀,李建修這是在用林鵬的事情敲打警告他們,林鵬自己找死,讓他們跟著吃瓜落。
大家心里對林鵬的憤怒可不比李建修少。
“殿下,屬下找過林鵬的兒子,他......失蹤了!”
聽著親衛(wèi)統(tǒng)領的話,李建修不滿的哼了一聲,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失蹤,八成是被蕭仁殺了!
沒有再說這件事,李建修看著在場辛苦扶起來的班底,冷冷道。
“諸位大人,你們能走到今日是本殿下一手扶持,我能扶起你們,便也能將你們拉下馬,吃誰的飯就得聽誰的話,我讓你們干的你們要完成好,不讓你們干的,也莫要越雷池半步。
否則便是林鵬這般下場!”
“殿下教誨我等謹記在心!”
“下去吧!”
李建修擺了擺手,這些都是朝中之人,并非手下的武夫,敲打敲打就夠了。
經(jīng)過林鵬的事情他們也會驚心!
眾人離開后,李建修的親衛(wèi)統(tǒng)領低聲道:“殿下,那蕭仁明知道林鵬是您的人還這么狠辣,要不咱們給他......”
對方話沒說完,李建修起身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長沒長腦子?這個節(jié)骨眼還去惹蕭仁那條瘋狗,你是想讓他借此再咬上本殿下不成?”
“是是是,屬下失言!”
“滾!”
李建修看著匆匆離開的親衛(wèi)統(tǒng)領,滿面憤怒,他怎么就養(yǎng)了這么一群廢物!
“殿下息怒,宮中傳來消息,云妃想要回云州被陛下拒絕,她通過娘娘想讓您幫她查查關于九殿下的事情......”
聽著家中親信之言,李建修眉頭緊鎖,“告訴母妃盡快和云妃撇清關系,人都死了還查什么查!”
他從宮中眼線中得知消息,云妃喪子觸怒李崇,或許過不了多久云家都得受牽連,這最后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盡早脫身避免被牽連。
“明白,老奴這就去給娘娘傳信!”
幾人都離開后,李建修坐回椅子上,撫摸著玉如意,臉色凝沉,他總感覺李邵昀和李琛赫的死與蕭仁有關系,李建修不懷疑對方的膽子。
可他仔細查過當時蕭仁在閉關,出關后還提升了一個小境界,結合當時陸盛給的丹藥沒毛病。
對方總不可能是一邊殺人一邊修煉吧?
要不派人查查?蕭仁殺林鵬這件事也算是抹了自己的面子,不過轉念一想,李建修還是決定不摻和這件事。
他是親眼見過蕭仁如何將自己二哥一步步推入深淵。
蕭仁的天賦強悍,有諸葛家背書,但這都不是他真正讓李建修不想招惹的地方。
對方真正恐怖的是那狠辣的心性以及總能另辟蹊徑的思維方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沒查明白,再讓蕭仁盯上自己,李建修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如果可以,他想這輩子都不和蕭仁有聯(lián)系!
......
岳家大廳。
往日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岳家眾多子弟此刻均是大氣不敢喘,安靜的嚇人。
林鵬被蕭仁當著眾多大佬的面前擰斷了脖子,岳靜被帶走生死不知,這些事岳清不說,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
家主的小兒子至今還在鎮(zhèn)武臺的大牢,據(jù)說過兩日便會處斬。
這讓在場許多的岳家人都感到恐慌,圣賢之后在這竟然不好使了!
岳清的兩個兒子站在前排,沒有對弟弟的關心,一心只想著蕭仁的事情會不會牽扯到他們。
大兒子岳不凡小聲道:“父親,三弟淪落至今乃咎由自取,我們并沒有摻和到這件事當中,那蕭仁以狠辣著稱,應當不會......”
他的話代表著在場百分之九十人的心聲。
岳不為死活他們除了有些兔死狐悲外并不在意,可蕭仁瘋虐是實打實的,對方曾經(jīng)和二皇子李邵昀對著干,牽連了二皇子手下無數(shù)人。
現(xiàn)在蕭仁因為岳家被降官甚至失去了小先生的位置,萬一蕭仁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們那后果不堪設想。
畢竟誰沒做過幾件見不得人的事情,查出來身敗名裂不說,搞不好還得死!
這才是最重要的!
岳清那意氣風發(fā)的面容一天的時間蒼老了不少,回到府中,驚懼消退后的岳清屈辱難當,他的親妹妹被帶走,他畏懼不敢開口,妹夫因自己的事情被殺,自己還是不敢開口,親兒子馬上就要被殺,他還是不敢開口!
當時他上頭了一瞬間,想要親自去鎮(zhèn)武臺將岳不為換回來,甚至公然質問李崇要回自己的妹妹,可偏偏腿軟的走不動道。
自己先祖曾孤身斥退百萬軍,而他......丟人吶!
現(xiàn)在親兒子更是說出如此喪盡親情的話,岳清滿心的憤怒無處發(fā)泄,只能借此開口。
“那是你的親弟弟,你便是如此當長兄的?長兄如父,你的擔當呢?給我跪下!”
已經(jīng)快三十歲的岳不凡跪倒在地,臉上隱有不忿。
他是沒有擔當,可他父親就有了?姑姑被帶走姑父被殺,父親不也沒說啥么?有火沖蕭仁發(fā),罵兒子有什么能耐?
說完這話,岳清的臉頰微燙,他感受到那些匯聚著異色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人在說虧心話的時候總會不經(jīng)意的心虛。
“老三觸犯法度,我身為圣賢之后自當大義滅親,你姑父也是.....也是如此,爾等往后謹言慎行,此事便到此為止了!書院最近也少去!”
草草說完,岳清起身離開。
在場的岳家眾人松了口氣,家主說此事到此為止也就說明,他們和岳不為牽扯不到一起,這就放心了,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三三兩兩匯聚著勾欄或是賭坊而去,之前緊張的氣氛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
鎮(zhèn)武臺大牢。
岳不為死刑犯的牢房中正遭受著人生最灰暗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