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屬下在蘇方同學(xué)離開后,稍微了解了一下他的情況。”
“他原本…是臨川一中的學(xué)生,并且…擁有學(xué)校唯一的一個保送龍騰武道學(xué)院的資格。”
王老斟酌著措辭。
“哦?保送龍騰武道學(xué)院?”
“這是好事啊!龍騰武道學(xué)院的藥劑和毒理研究可是頂尖的,正適合他!”
陳鋒眼睛一亮。
“但…就在他完成轉(zhuǎn)職儀式,覺醒為C級獸醫(yī)的當(dāng)天…”
“這個保送資格,被臨川一中校方…單方面撤銷了。”
王老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
“什么?!”
陳鋒瞳孔驟然收縮,怒意自他為中心朝四面鋪散開。
護衛(wèi)隊長和幾個靠得近的工作人員,直接被這股氣勢壓得雙腿發(fā)軟,差點跪倒在地!
“臨川一中?撤銷保送資格?”
“是……而且是以他職業(yè)評級過低、潛力不足為由……”
“哈哈哈!”
“可笑!”
“一個能在幾小時內(nèi),單人清空F級災(zāi)變秘境的轉(zhuǎn)職者,潛力不足?說是天才都不為過了!”
“他們校委會的眼睛,是長在屁股上了嗎?!還是腦子被門板夾了?!”
“蠢貨!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貨!”
王老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接話。
“走!”
“看來,我得親自去拜訪一下咱們臨川一中的……校、級、領(lǐng)、導(dǎo)、了!”
……
臨川一中。
校長辦公室。
奢華的實木辦公桌后面,校長周福海正端著紫砂壺,美滋滋地品著今年的新茶。
教務(wù)主任孫德才垂手站在一旁,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匯報著工作。
“校長,這次高三摸底考,精英班的整體成績又上了一個臺階。”
“特別是張浩同學(xué),不愧是S級【狂戰(zhàn)士】,實戰(zhàn)評分****!保送龍騰武道學(xué)院,板上釘釘!”
“嗯,不錯。”
“那個…蘇方呢?最近老實了沒?”
周福海滿意地點點頭,吹了吹茶沫。
“嗨,別提那個廢物獸醫(yī)了!”
孫德才一臉鄙夷,“撤銷他保送資格后,聽說想不開,一個人跑【鼠山】送死去了!”
“估計現(xiàn)在骨頭都讓鼠妖啃沒了吧?正好省心!”
“哦?”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死了也好,免得……”
周福海挑了挑眉,沒什么同情,反而有種甩掉包袱的輕松。
話還沒說出口。
叮鈴鈴!
急促刺耳的內(nèi)線電話鈴聲,驟然炸響!
打斷了周福海的話。
他不悅地皺了皺眉,慢悠悠地放下紫砂壺,拿起話筒。
“喂?哪位?”
“周福海!”電話那頭聲線冰冷。
聽起來應(yīng)還處在暴怒邊緣。
周福海渾身一個激靈!
這聲音…是臨川市教育署署長,他的頂頭上司!
“劉…劉署長?您…”
“閉嘴!”
“我問你!你們學(xué)校是不是有個叫蘇方的學(xué)生?保送龍騰武道學(xué)院的資格,是不是你們給撤了?!”
劉署長這聲咆哮,恨不得要把聽筒拉爆。
周福海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署長…是…是有這么回事…”
“但那蘇方他覺醒的是C級生活職業(yè)獸醫(yī),完全不符合保送條件啊,我們也是按規(guī)…”
“按規(guī)你個頭!”劉署長暴怒打斷,“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知不知道,臨川城職業(yè)工會分會的副會長剛才就在我辦公室拍桌子?!”
“人家指名道姓!說你們臨川一中,有眼無珠!狗膽包天!把一條真龍當(dāng)泥鰍給扔臭水溝里去了!”
“蘇方單槍匹馬蕩平了【鼠山】秘境!殺了鼠王!”
“而且還將幾十萬鼠妖全滅!工會最高級別嘉獎!特殊貢獻積分都拿到手了!”
“這種驚世駭俗的天才,你告訴我他不夠格保送?!”
“那誰能夠得上?你說!誰能!”
轟隆!
周福海如遭五雷轟頂!
釘在原地,拿著話筒的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臉上血色褪盡。
蕩平【鼠山】?
殺鼠王?
工會嘉獎?
特殊貢獻積分?!
那個獸醫(yī)蘇方?!
“不…不可能…署長…這一定是搞錯了…”
周福海聲音發(fā)顫,卻語無倫次。
“搞錯?”
劉署長冷笑著,心里隱隱默念是不是該把他這個無所作為的校長給擼下來?
閑得蛋疼,凈給他找事兒!
“人家陳副會長親自帶人核驗的!現(xiàn)在就等著你給個說法!
我告訴你周福海,這事要是處理不好,你這個校長也干到頭了!
立刻!馬上!
給我去找到蘇方!賠禮道歉!恢復(fù)保送!滿足他一切要求!
要是請不回這尊大佛,你和孫德才,都給我卷鋪蓋滾蛋!”
“老子要是再被談話,誰他么都別想好過!”
啪!
電話被狠狠掛斷。
忙音刺耳。
周福海像被抽掉了骨頭,肥胖的身體晃了晃,噗通一聲癱坐在真皮老板椅上。
紫砂壺被打翻,滾燙的茶水澆了一褲子,他都毫無知覺。
“校…校長?”
孫德才被嚇傻了,看著周福海失魂落魄的樣子。
周福海猛地回過神。
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孫德才。
跟要吃了他無異。
“孫!德!才!”
“你他媽害死老子了!!”
“快!備車!去蘇方家!現(xiàn)在!立刻!馬上!!!”
……
臨川城西。
一片低矮破敗的棚戶區(qū)。
狹窄逼仄的巷道,僅容一人通過。
而蘇方家,就在這片的最深處。
一間用廢舊板材和石棉瓦勉強拼湊出來的窩棚。
唯一的電器,是一盞光線昏黃的白熾燈。
此刻。
蘇方正小心地扶著一位面容憔悴,不時低聲咳嗽的婦人靠在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
“咳咳…方兒,你…你真沒事?”
幾個小時前,兒子說他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
她怕啊。
怕得心都要碎了。
她這個病懨懨的身子,是兒子唯一的拖累。
要是兒子再出點事…
“媽,真沒事。”
蘇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我這次進去,收獲很大。”
他拿出那三枚閃爍著溫潤光澤的中品靈源晶石。
“媽,你看這個。”
“等過幾天,我就去工會找高階的治療師,有這晶石,一定能請動他們出手,您的咳疾一定能好!”
他一身神級技能,可惜當(dāng)下還沒一個不致命的。
不然這咳疾,分分鐘解決了。
看著兒子手中那價值連城的晶石,羊黛眼眶登時紅了。
這定是他兒子拼命得來的…
“咳咳…咳咳咳…好…好…媽…媽等著…媽等著…”
就在這時。
砰!砰!砰!
窩棚那扇薄木板釘成的破門,被人粗暴地拍響。
蘇方眉頭一皺,嚯地看向那門,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