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狠的陳無忌騎到了那條蟒蛇身上,揮刀對著那唯一的傷口就是一頓亂扎,刀刀直入蛇身,攪和的內里一團亂糟糟,仿佛成了一缸搗爛糊了的腌肉。
但,即便是如此,這家伙居然還沒死。
在原地瘋狂打著轉兒扭動著身體,試圖用大嘴和尾巴攻擊背上的歹人。
陳無忌結結實實的挨了兩下子,又差點被它的尾巴給卷走。
但憑借著并不風騷的走位,他并沒有受到很重的傷,只是小腿被蹭掉了皮,人也沒有被它從背上卷下去,目前依舊穩穩的焊死在蛇身上。
雖然這條蟒蛇到現在還沒有死,但它的力氣明顯不如之前了。
尾巴抽出來的時候,速度很慢,也軟綿綿的。
“我就不信你的命能比鋼筋還牢!”
陳無忌怒吼著,兩刀扎穿了蟒蛇的身體。
終于,蟒蛇龐大的蛇頭噗通一下倒了下來。
它,掛了!
但陳無忌不敢立馬放松警惕,刀鋒在手中轉了個方向,橫著切了下去。
隨后又在左側也來了同樣的一刀。
有這兩個巨大的大口子,陳無忌才終于相信這家伙死了。
這一番斗智斗勇,他的力氣也差不多耗干了。
但陳無忌深知這里并不是休息的地方,蛇身上的血腥味一定會引來更加強大的捕獵者,有老虎出沒的地方,絕對少不了狼、豹、熊之類的玩意。
掙扎著站起來,他用繩子串在蛇身上那個被他切開的豁口上,然后把另一端綁在腰間,迅速下了山。
陳無忌本來想的是他拉著蛇的尸體下山,只不過大概是劇烈的運動導致他腦子缺了氧,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忽略了蛇身上很滑。
以至于下山的時候,本來應該是拉蛇的他卻被蛇給拉著跑了。
只要稍微沾點兒草的地方,蟒蛇就就會像水滑道里的游客,呲溜一下就下去了,搞的陳無忌這一趟下山之路格外的快。
但也格外的狼狽。
具體摔了多少跤,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
鼻青臉腫了。
身上不知道多少處地方蹭破了皮。
破皮是不幸的,但幸運的是,他活著下山了,并沒有遇見其他的大型食肉動物,也帶回來了一個實打實的大型獵物。
這條蟒蛇體長將近八米,體重恐怕在百斤之上。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玩意……能不能吃?
陳無忌吃過的蛇也有好幾條,但這么大的,他人生頭一回見,也不確定能不能吃。
他只知道,這條蛇的蛇皮應該是能值一些錢的。
制作皮帶、鞋子什么的應該都可以用到,也能入藥。
在山下歇了口氣,給自己回了回魂,陳無忌拖著蟒蛇往村子里走去。
天色已晚,太陽在西山邊上連一丁點的余暉都看不見了。
在快要走出林子的時候,陳無忌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一個灰蒙蒙的身影。
那東西立在山道邊上,看著像是個動物,卻又站的跟個人似的,身高跟小孩差不多接近。
陳無忌悄悄把刀換到了習慣的右手,腳步壓的穩穩的走了過去。
村里人說這座山到了晚上詭異事比較多,就連打了一輩子獵的老獵戶都不敢在山里過夜,陳無忌把話是聽進去了,但卻沒覺得那么邪乎。
此刻看著那道有些詭異的身影,他也不得不慎重了。
太陽剛下山,天可還沒全黑呢,這些東西就跑出來了?
陳無忌死死的盯著那道身影,腳步走的越來越沉重。
十米。
五米。
兩米……
一只黃鼠狼的臉出現在了陳無忌面前。
“我去,是你啊,我正找你呢!”
陳無忌毫不猶豫,揮手就是一刀。
三百文,到手!
這只黃鼠狼直愣愣的站在這里是在干什么,陳無忌不清楚,也不在乎。
他現在只有欣喜。
轉悠了半座山沒找到的東西,卻在這里偶然間碰見了。
他這個穿越者也算是行了一回該有的好運氣。
至于說討封之類的。
應該不可能。
反正他也沒看到這東西開口。
將還連著一點皮的黃鼠狼掛在樹上放干凈血,陳無忌又拿土在刀口糊弄了一下,免得弄臟了自己的衣服,這才將黃鼠狼往腰間一掛,拖著蟒蛇回了村。
村中道路上,三三兩兩歸家的村民扛著農具正邊走邊拉著家常。
村里九成的人都是三天餓個四五頓,天天在忍饑挨餓的邊緣打著轉兒,但他們真的很勤勞,每日太陽尚未出來就下了地,晚上挨著完全快要看不見的點才回家。
如果勤勞可以致富,他們一定是世上最富有的人。
遠遠的看到陳無忌下山,好奇的村民齊齊放慢了腳步。
“無忌,你把山神吃了?”
待陳無忌走近后,有人扯著嗓子問道。
“跑了。”陳無忌隨口放了個屁。
他老擔心這些人會因為他獵殺了山神而找他的麻煩。
“你這小子,現在怎么越來越滑頭了,殺了山神是罪過,改日趕緊去山神廟請罪,免得祂降罪我們村,我們都得跟著……”說話之人有些生氣,但在看到陳無忌拖在身后的東西后,那些話就卡在嗓子眼里出不來了。
“快要化龍的大蟒,你這小子……怎么這么……”
那人磕磕絆絆,半晌不知道該說個什么,眼里滿是震驚,連帶著嘴巴也因為震驚而卡殼了。
“怎么了?”陳無忌茫然問道。
“對了,大家伙兒,這個應該怎么吃?”
村民驚奇的圍了上來。
沒人聽到陳無忌說了什么,眼里全是對那條大蟒蛇的驚奇。
“乖乖,這東西得有百十斤了吧?”
“我看不止。”
“看,這東西還真的快要化龍了,頭上都長犄角了。”
“這傻子是怎么把這東西給弄死的?”
“這不很明顯嘛,拿刀砍的唄,你看著這傷口,都給捅成肉沫子了。”
“還好袁老二不在,要是他看到這條蟒蛇的傷口,應該就不敢再對無忌齜牙咧嘴了。人家連快要化龍的大蟒脖子都能捅成肉沫子,捅他的脖子應該連骨頭都能捏成渣滓。”
袁老二剛好走了過來。
他剛剛沒事干在陳無忌家門口轉悠了一圈,正好看到這邊圍了這么多人,就好奇的湊了上來。
結果,恰好就聽到了這話。
他沉著臉,重重冷哼了一聲,“他有本事捅我一個看看,當我袁金堂是喝稀尿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