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無忌從左擁右抱中醒來,舒暢的伸了個懶腰。
如果不是霍三娘在邊上,就昨晚他和沈幼薇那勢頭,勢必得搞點什么。
陳無忌這邊一動,霍三娘和沈幼薇相繼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兩人先后紅了臉,嬌滴滴的粉紅,比那大紅櫻桃還要誘人。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霍三娘雖然沒有看到,但她憑動靜猜到了什么。
聽老一輩人說,手碰了是要倒霉的。
霍三娘憂心忡忡的想著,考慮著該怎么開口跟陳無忌把這事兒說道說道。
有些事情有了一肯定就會有二,只要覺得好玩,她這個傻夫君一定會越來越放肆的。
陳無忌將手伸到被子里,一左一右抓住了霍三娘和沈幼薇細膩滑嫩的大腿,“起床了。”
“妾身伺候夫君。”沈幼薇掀開被子,拿了陳無忌的衣服就開始伺候陳無忌穿衣。
陳無忌:……
他真的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
但聽在沈幼薇的耳中,好像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陳無忌笑說道:“我自己來就行。”
“馬上就好了。”沈幼薇紅著臉兒,低聲說道。
她比霍三娘要放得開,已經無懼在陳無忌面前展示她的美好了。
可這一幕,對陳無忌簡直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火,毫不意外的越燒越烈了。
就在他蠢蠢欲動的時候,霍三娘也加入了幫他更衣的行列,三兩下的功夫弄好后,他就被霍三娘推下了炕。
“大清早的,別亂動,快去洗漱。”霍三娘揶揄笑道。
要不是她下手快了點兒,傻夫君恐怕又要亂來了。
這事兒可不能再拖了,今日必須找機會好好說說。
若不是這件事當著沈幼薇的面說不太好,她當下就忍不住想說了。
陳無忌滿心遺憾的離開了房間。
在院子里拿冷水洗了把臉,漱了漱口,強行給自己把火降了下來后,陳無忌先去看了看那五只飛鼠。
對這個新家它們似乎還挺滿意,目前并沒有出現離家在外,因思念而絕食暴斃的情況。
陳無忌打開了院門。
他打算今天早上不做別的,先把外面那唯一的一間雜物房,也就是以前的豬圈收拾收拾,讓這幾只飛鼠先搬進去。
如果弄好了,這會是一門長久生意,得認真點。
剛出院子,他一扭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袁進士和袁秀才。
兄弟倆和昨晚相比,看起來稍微有了些精神,起碼眼里有點兒光了。
但臉上的死相依舊極其分明。
餓的太狠了,他們臉上的皮看著像是都完全黏連到了骨頭上。
“無忌哥,腸肚我們洗好了。”袁進士快步上前,把拿荷葉包裹著的腸肚遞給了陳無忌。
陳無忌沒有接,“洗好就行,拿去自己吃。”
“無忌哥,我們不能要,昨日你給的野豬肉還未吃完。”袁進士搖頭。
陳無忌瞥了一眼,“肚子吃飽了一頓,就覺得以后不會再餓了?還跟我謙虛上了?”
“不是,我爹說,做人不能貪心。你已經幫了我們一次,洗腸肚是我們需要付出的,我們不能把自己應該付出的東西再拿回去。”袁進士說道。
十來歲的半大小子,道理說不通,但卻說的格外認真。
“那就再幫我做一件事,跟我來。”陳無忌說道。
“是。”
兄弟倆面色一喜,連忙跟上了陳無忌的腳步。
“把里面的東西清理出來,打掃干凈。”陳無忌指了指雜物房。
袁進士小心翼翼的將腸肚放在一旁的大石頭上,便帶著弟弟鉆進了雜物房開始干活。
雜物房里東西并不多,只有一些木板、木頭,還有就是農具。
這個貧苦之家,可不配有更多的雜物。
趁著兄弟倆收拾的功夫,陳無忌和了一些不加草的甜泥。
雜物房年齡有些大了,到處都是窟窿眼兒,他不知道飛鼠這玩意有沒有打洞的天賦,但該堵的地方還是得堵一下,以防萬一。
雜物房的上面也需要拿木板重新釘一下,防止它們飛出去。
陳無忌和好泥,拿著木板正在比劃的時候,袁進士走了過來,徒手抓了泥,就開始填雜物房里面的窟窿眼。
小家伙不但有眼力見,而且干活還有點兒經驗,知道拿石頭填充窟窿。
陳無忌看了一眼沒有多說,由著他們去做了。
霍三娘做好早飯出來的時候,看到袁進士和袁秀才愣了一下,走到陳無忌身邊低聲問道:“無忌,他們怎么來了?”
“這倆小子快餓死了,瞧見了就搭一把。”陳無忌說完之后,言簡意賅的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給霍三娘解釋了一下。
霍三娘點了點頭,“這倆孩子比袁家的大人都懂事,更像個人,但也可憐,那我去多做點兒早飯,我燉了蛇羹,怕是不夠吃。”
“不用,嫂子你準備我們的就行。”陳無忌搖頭,指了指放在大石頭上的腸肚,“該幫的我已經幫了,要擱幾天前,我一個肉沫子都不想給別人。嫂子,我們現在可沒資格做一個樂善好施的好人,差不多就行了。”
如果家里有滿倉的余糧,陳無忌甚至可以把這兩個孩子養在家里。
可惜他沒有。
不但他沒有,他甚至隨時都會回到先前那一貧如洗的狀態。
沒錢沒糧,卻有兩個隨時想要他命的仇人。
說白了他的情況只比這倆小子稍微好了一丁點。
霍三娘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恨恨罵了一句,“袁老二那兄弟倆真不是個東西,他們兩個怎么不被雷給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