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著。封守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他先是揉了揉雙眼,然后才慢悠悠地拿起手機瞄了一眼,是李部長的電話。
“喂?”
“你今天怎么沒來上班啊?”李維的聲音與之前不同,竟帶著幾分溫情。
“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封守淡淡答道
“哦,那好好休息,你的工作我先交給劉芳了,還有,不要忘記這個月十五號聚會”
李維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李部長,這個月15號我還有事情,恐怕不能奉陪”封守想起辦公室的詭異情形,加上昨晚的事情,于是拒絕道
“嗯?”李部長的聲音出現一瞬間的變形,若不是封守開了免提還不能聽出來。
“小封啊,這個事情等你回來公司我們再說道說道,好好休息”說著,不等封守回答,他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被掛掉的電話,封守思忖了一會,爬起床來,最近這些情形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所以他決定到某個地方尋找護身的手段。
這個城市的陰影從來沒有被照耀過,這是城市的一部分,或許光明也是陰影的一部分。
封守走進一條古巷里,眼前,是一簇又一簇的爬山虎攀在墻面上,它的根在陰影處,枝葉卻向著天空的自由。
巷子不大,但是也不是很小,足夠兩個人通過還有空余。
此時,這里人很少,也很安靜,來來往往的人們都行色匆匆。
只余靴子和地面的摩擦聲沙沙響起。
這里的信息是封守從論壇中了解到的,雖然聽起來很扯,但是一切微小的信息總是掩藏在洪流當中。
而且這次和第一次來時不同,第一次只是長見識,而這一次他要買東西,而這里的部分東西,很刑。
越往里走,越是偏僻。七彎八繞后,人越來越少,稀稀拉拉地。
巷子里也開始出現一些擺攤的人。他們在倘開的大門口賣東西,有賣吃的,有賣喝的,還有賣手工藝品的。
有人昏昏欲睡,有人默默干活,有人趟在靠椅上扇著扇子,不足而一。
封守略過這些攤位。目標明確地向里走。
過了一會兒,封守來到一個四方開合的院口,一個老人趟在太師椅上,他閉著雙眼,身形隨著太師椅搖搖擺擺著。
老人的臉很瘦削,溝溝壑壑的痕跡在他的臉上顯現著,半頭白發奕奕有神著豎立著。
他的上身穿著藍色的襯衣,用以白色的底衣打底。下身則是灰色的褲子,很干凈。
而在他的嘴邊,正咬著一根煙槍。
他也在擺攤,賣的則是一些笛子一樣的東西。圓圓的底座上,是幾個依次擴大的笛口。
封守來到這個攤位上,剛剛蹲下身,老人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明亮,也帶著歷經世事的滄桑,這是時間對他的饋贈。
帶走年輕的同時給以他年老的智慧。
封守蹲下身來,擺弄著攤上的東西。同時開口說話
“聽說這里有硬弓?”
老人的眼睛一亮,把頭抬起來,左右看了看,然后咳嗽了一下。
“聽曲兒要去后院”
“好”
老人站了起來,封守跟在他的后面。
一邊走,老人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
“開幾磅的”
“60磅”封守想著網上的信息,回答道
“新手?”
“是”
老人把封守帶到后面的院子里,他拉開鋪在地面的油布,露出一地冰冷的金屬造物。
空氣中,也頓時傳出濃重的機油味
“瞧瞧,都是硬貨”
封守蹲下仔細查看,里面有60磅的,有70磅的,有八十磅的,甚至還有120磅的。
它們的身上都帶有大小不一劃痕和使用痕跡,只有寥寥幾件看起來很新。
封守拿起其中一件折疊式反曲弓,對于目前的護身手段,隱蔽排第一位,他已在網站上了解過。
折疊式的反曲弓最適合他這種新手,結構相對簡單可靠,故障的概率小。
而且折疊后體積小巧,便于攜帶,而威力也尚可。
封守撫摸著這件冰冷殺器,它的弩臂已經磨損得比較嚴重,瞄具看上去只是簡單的老式光學瞄。
唯一情況看上去比較好的是弦,但是這也不是原裝貨。
“多少錢?”
封守拿著它向老頭詢問。
老頭瞄了一眼,報出一個價格
“62磅,折疊反曲弓,這可是軍里退下來的,一口價,600”
封守眉頭一皺,隨后開口說道
“老翁,是皮球介紹我來的,你可不能坑外人”
“你是皮球那后生仔介紹來的?
早說嘛,300塊錢你帶走,附三支鋁合金箭+獵箭頭”
封守此時卻把目光瞄向另外一個物品,
“加一百塊錢,這件袖珍手弩送我怎么樣”。
“這個嘛”老頭把手上煙槍磕了磕,
“行,不過箭支的錢可另算啊”。
封守點點頭,看著老頭將一應物品放進一個黑色的背包里。
背著黑色的背包,封守告辭了老人。
就在他即將走出這條人可羅雀的街道時,他聽到了某種,來自黑暗的低語,于是他遵循著那注定的命運一般,回了頭。
就在封守看見它的第一秒,一切都失色了,字面意義上的。
所有的綠的,白的,紫的,黑的,都變成灰色,周圍所有的東西在快速倒流,以至于漸漸模糊消失不見。
而在這朦朧的夢里,封守窺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黑色的太陽在它的背后燃燒著,咆哮地燃燒著。
以至于那道黑影也變得模糊不清。
然后封守便感覺到腦子里多了許許多多的殘余記憶,
“4號”“請看好了,我的變身”“已經成為了呢,終極的黑暗”。.....
一時間,封守感覺到頭疼欲裂,但很快的,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封守睜開因為劇烈頭疼而瞇起來的眼睛,刺破云層的陽光略略照在他的臉上,細碎的腳步聲重新響在他的耳畔。
封守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氣流通過鼻腔,流入肺腑,這才重新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