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婷。你走之后,我們幾個一直跟寧寶在一直。我們可以做證寧寶沒有投毒!”
“對。”
蘇婷婷愣住了,有點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們,
“你們在我走之后,跟她一起玩兒了?”
她的表情扭曲著,震驚之中加夾著憤怒!像是被誰背叛了一樣!
虎妞兒一愣:
“怎么了?我們不能跟她玩兒嗎?”
蘇婷婷尖叫:
“當(dāng)然不能,你們可是我的朋友,我的!你們應(yīng)該跟我站在一起,你們怎么能跟欺負(fù)我的敵人玩兒?”
“敵人?”
李向東把寧寶護(hù)在身后,目光冷冷的看著蘇婷婷,
“蘇婷婷!這里沒有敵人。大家都是軍人的孩子!我們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一起,而不是拉幫結(jié)派!”
虎子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把虎妞護(hù)在身后,點頭贊同:
“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做證寧寶沒有投毒,你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那塊骨頭不是你喂給追風(fēng)的?”
蘇向陽威嚴(yán)的目光落到了女兒的臉上:
“蘇婷婷,到底怎么回事兒?”
蘇婷婷氣得呼哧呼哧的。
怎么回事兒?
當(dāng)然是因為她討厭追風(fēng)!
這只狗自從到了他們家,就從來都不讓她碰。
她想帶著它在大院里逞威風(fēng),但它卻一點兒也不配合。
所以,今天,在大家面前丟了面子后,她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不如干脆用這只狗陷害寧寶吧!
狗死了,寧寶也會因為害死軍犬而被大家討厭。
一舉兩得!
可她做夢也沒想到,她的計劃被看出來了。
她是真的有些怕了,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zhuǎn)著,卻想不出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辦法。
她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蘇向陽失望的嘆了口氣,沉聲問道:
“蘇婷婷,你到底在骨頭上涂了什么?”
蘇婷婷紅著眼睛,喘著粗氣,硬著脖頸:
“我沒有!不是我!”
這時軍醫(yī)有了判斷:
“蘇指導(dǎo),應(yīng)該是消毒液!”
軍醫(yī)看了蘇婷婷一眼,給蘇向陽科普道:
“高濃度的消毒液有強腐蝕性,不僅會灼傷消化道,吸收進(jìn)血液還會中毒!追風(fēng)接下來至少一個星期都得吃流食了。”
說完,他又看了眼蘇指導(dǎo)的愛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天前,梁同志在衛(wèi)生所里買了一瓶高濃度的消毒液吧?”
梁叢臉色有些難看。
這個軍醫(yī)的意思是非要在這兒把給軍犬下毒的罪名強按到婷婷頭上了。
這里這么多人。
梁叢有些生氣了:
“胡軍醫(yī),您大概是記錯……”
“我沒記錯!梁同志,這段時間我一共就賣了一瓶濃縮消毒液!”
胡軍醫(yī)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
但他實在厭惡這種不把軍犬的命當(dāng)命的家伙。
軍醫(yī)的話,讓圍觀者都有了自己的判斷。
大家紛紛用難以置信、甚至帶著恐懼的眼神看著蘇婷婷。
她才七歲啊,怎么下得了這個狠手?
而且她竟然還試圖用這個事情來陷害一個五歲的小丫頭!
這心思太可怕了!
蘇指導(dǎo)員氣得臉色鐵青,揚手就要打,被梁叢死死攔住。
“老蘇!別沖動!孩子還小不懂事……”
“不懂事?!她這是惡毒!這是謀殺!!”
蘇指導(dǎo)員怒吼道,看著女兒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回去給我關(guān)禁閉!寫檢查!你的零花錢全部扣光,給追風(fēng)買營養(yǎng)品!以后再也不準(zhǔn)你靠近追風(fēng)半步!”
蘇婷婷被爸爸從未有過的暴怒嚇傻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感受到周圍小伙伴們投來的鄙夷、害怕、疏遠(yuǎn)的眼神,她知道,她苦心經(jīng)營的“小女神”形象徹底完了!
以后不會再有人覺得她善良、有文化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寧寶!
如果不是寧寶帶著貓來,她怎么會去揪貓尾巴?
她要是不揪貓尾巴,寧寶就不會打她鼻子。
寧寶不打她鼻子,她就不會想著用追風(fēng)去陷害她……
總之都怪寧寶!
她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那個被李向東護(hù)在身后寧寶。
眼神里充滿了扭曲的嫉妒和徹骨的怨恨。
-
“寧寶,你怎么知道追風(fēng)中毒了?”
“不是我,是小貍花聞出來的。”
“小貍花?”
幾個小姑娘立刻想到剛才小貍花的異常表現(xiàn),一個個眼睛里都放了光:
“呀,小貍花好厲害啊!”
“小貍花是最聰明的貓貓!”
“……”
女孩子們圍著小貍花,你一言我一語,各種喜愛之語把小貍花夸得像是一朵花兒一樣。
【哈哈哈……嘿嘿嘿……小姐姐說話真好聽,多說,愛聽!】
寧寶:“……”
李向東牽起寧寶的手:
“不早了,我們要回家了。”
“啊?”
虎妞兒幾個滿臉不舍,“寧寶明天晚上還來玩兒啊。”
“好。”
“帶著小貍花一起啊。”
“好噠。”
這天晚上,是寧寶來到軍區(qū)后最開心的一個晚上,她又能聽懂小貍花的心聲了,而且她還有了新的朋友。
虎妞兒姐姐小琴姐姐玥玥姐姐都很友好。
余念給她往被子里塞熱水瓶時,發(fā)現(xiàn)小姑娘嘴角翹著,不由好奇,
“寧寶在笑什么呢?”
“媽媽,我又能聽見小貍花說話啦!”
余念的心輕輕一顫,喜悅之余,一絲憂慮悄然而來。
側(cè)身坐到了寧寶的床邊,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的眼睛:
“寧寶,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記得噠!”
寧寶伸出小手指,“拉過鉤噠,寧寶誰也沒有說!”
“真棒!”
余念親了親寧寶的額頭,
“那寧寶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有時候能聽到心聲,有時候聽不到?好好想想,這一次是怎么聽到的?”
寧寶歪著腦袋,認(rèn)真的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形,小臉兒微皺,
“當(dāng)時,那個壞姐姐,揪住了小貍花的尾巴,把它提起來了!就像,壞奶奶提著小貍花那樣,寧寶好害怕!寧寶想救小貍花!然后,就能聽到了!”
余念明白了。
強烈的保護(hù)欲和危機感,是激發(fā)寧寶能力的鑰匙。
在梁家那個雪夜,她高燒昏迷,寧寶被推倒,那時候,這個小人兒是拼了命想要救她,才第一次覺醒!
這能力或者一直都潛伏在女兒體內(nèi),只是需要極端情緒才能被動觸發(fā)。
被動這個詞,余念很不喜歡。
因為那意味著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想到這件事情可能牽涉的陰謀,余念覺得必須讓寧寶能夠穩(wěn)定的主動的掌握這項技能。
思索了片刻,余念起身,從抽屜里翻出一本塑料封皮的小筆記本:
“寧寶,媽媽有個主意。我們來玩兒一個“小偵探”游戲,研究一下你的超能力,好不好?”
“好呀好呀!”
寧寶一聽玩游戲,立刻來了興致。
“這個本子呢就是你的超能力日記。”
余念把本子和鑰匙鄭重的交到寧寶手里,
“以后,每次聽到小動物說話,就記錄下來: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聽到了誰的心聲?說了什么?讓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規(guī)律,讓這個能力變得聽寧寶的話!當(dāng)寧寶想用的時候,它就出現(xiàn),不想用的時候,它就消失,好不好?”
“可是,寧寶有很多字不會寫呀!”
小丫頭皺著臉,犯難了。
“沒關(guān)系,可以用拼音,也可以畫下來,還可以問媽媽,或者向哥哥借字典查。”
余念鼓勵道,
“但是寧寶要記住,這是我們的‘最高機密’,寫的時候要避開別人,寫完了就立刻鎖進(jìn)這個抽屜里,鑰匙收好。能做到嗎?”
“能噠!保證完成任務(wù)!”
寧寶覺得自己肩負(fù)了重大使命,立刻就打開了筆記本,只是寫了幾個字后,就難住了:
“媽媽,我去借字典!”
小丫頭一骨碌爬下床,跑去了哥哥們的房間。
一聽妹妹借字典,李向西大方的把自己的新華字典借了出去,還熱心的要教妹妹怎么查。
“我知道,媽媽教過!”
寧寶急得不行,根本不想在李向西這里浪費時間。
抱著新華字典就跑了。
看著她的小背影跑到門外,原本準(zhǔn)備睡覺的李向西睡不著了。
伸手把書包拉過來,開始翻。
“做什么?”
正在看書的李向東好奇的扭過頭看著他。
李向西一邊拿課本一邊道:
“我要把生字再寫一遍,哥,妹妹都好好學(xué)習(xí)了,我也要學(xué),我不能被妹妹比下去。”
李向東笑了:
“那你加油,據(jù)我觀察,妹妹是很聰明的。”
“那也比不過我,我可是哥哥!”
這天晚上,李向西小朋友足足比平時多學(xué)了十五分鐘。
躺到床上的時候,感覺自己今天真是辛苦了。
以至于次日早餐都比平時多吃了一個包子。
兩兄弟吃完飯去上學(xué)后,余念就帶著寧寶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然后母女兩個坐到太陽下面,余念在看書,寧寶在試圖跟小貍花抓來的那只老鼠聊天。
這老鼠長得肥嘟嘟的,頭頂一攝金色毛毛,卻一點兒都沒有白毛鼠機靈,心聲也斷斷續(xù)續(xù)的:
【蘇婷婷……反鎖……檢查……】
說成這樣,它還好意思沖著寧寶要報酬,攤著兩只小爪爪:
【……肉肉!】
寧寶鼓著臉頰:
“沒有肉肉,你的消息不全,不給肉肉!”
老鼠兩只黑豆眼都瞪圓了,氣乎乎的調(diào)轉(zhuǎn)頭就要走。
它說得那么清楚:
蘇婷婷回家后被她爸爸反鎖在房間里,還讓她寫五百字檢查。
這小孩兒自己聽不懂,居然說它的消息不全?
這活兒它不干了!
然而,才走了幾步,腦袋就是一疼!
整只鼠“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