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和高陽來到了以前經常擼串的一家燒烤店。
點了一些燒烤和一箱啤酒后,我倆也聊起了大學時期的青蔥歲月。
酒過三巡,高陽似乎有些喝多了。
我見時機差不多,便提起了房子的事。
“陽子,你和曉彤年底不是就要結婚了么,房子買了沒呢?”
“還沒呢。”高陽滿臉通紅的看著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林墨,我不像你啊,獨生子,家也是漢市本地的,有什么事家里可以幫你。我不行啊!雖然我家里條件不算太差吧。可是,我還有個弟弟在上學。我總不可能找我爸媽要錢買房子吧。”
高陽干了一杯酒,又繼續說道:“漢市的房價這么貴!新房,我連首付都湊不齊。二手房呢,我又怕曉彤心里不好想。”
“是啊,買個二手的房子結婚,確實有點對不起曉彤。”我繼續下鉤子。
高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身體晃晃悠悠的說:“對,不能買二手房,要買就得買新房!”
“可是,新房我哪里買得起啊!”高陽雙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臉,語氣變得有些無奈。
我給高陽和自己的酒杯分別倒滿酒,然后和他碰了一下酒杯,嘆了口氣說:“哎,也是,雖然你工作不錯,但是每個月花銷也挺大的。那你找銀行貸款呢?”
高陽仰起頭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別提了,我現在車貸都沒還完呢。”
我放下酒杯,手肘抵在桌子上,沖著高陽招了招手:“高陽,我這有個來錢的路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高陽一聽我這么說,酒立馬醒了一半,隨即一臉警惕的看著我:林墨,你不會是想害我吧?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像你之前一樣套網貸,借高利貸的!我家里人可不會幫我還。
我笑著搖了搖頭:“是么?可據我所知,你給曉彤買的名牌包不就是套網貸買的么。”
“你怎么知道!你調查過我?”高陽瞪著眼睛,一臉憤憤的看著我。
我站起身,輕輕的在高陽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你別激動。我調查你,也是為了曉彤好!希望你能理解。”
“為了曉彤好,也對,也對。我能理解!”
“那你說說,你來錢的路子是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我可不敢干!”
見高陽已經徹底咬鉤,我便從褲子的口袋里拿出了黑色手機,一臉神秘的小聲對高陽說:兄弟,看到我手里的這部手機沒。這里面有一款App,你只需要按照上面的提示一步步操作,就可以換到錢了。
“那不還是套網貸么!不行不行,我現在還差老馬五萬塊錢沒還呢!”
“這個真不是網貸!只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你身上的任何東西都可以在這部手機上換錢。頭發啊,指甲啊,什么都可以。”
高陽呵呵一笑:“兄弟,我雖然喝多了,但還沒完全糊涂。你這,太扯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勉強你什么。這手機我免費送你,你先拿著,以備不時之需。萬一哪天實在是缺錢了,就點進去看看。你說呢?”
說完,我便伸出手把黑色手機遞到了高陽面前。
高陽皺緊著眉頭看著我,過了五六秒鐘之后才接過我的手機。
“行,兄弟,手機我先拿著。”
我笑了笑,又給高陽和自己的酒杯里倒滿了酒,然后舉起酒杯說:“來兄弟!喝酒,喝酒!”
半個小時后,我扶著已經爛醉如泥的高陽走出了燒烤店。
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我看著一旁蹲在地上狂吐不已的高陽,恨不得上去一腳給他踹翻在地上。
但最后,我還是忍住了。
把高陽送上車后,我默默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煙點燃。
燒烤店離我住的位置不算太遠,也就三四公里。
我閑來無事,便準備一路吹著夜風走回去。
可不知道為什么,走著走著,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來到了賭場附近。
看著賭場門口閃爍著的霓虹燈招牌,我的心竟然又開始癢了起來。
“草!林墨你還要不要臉?前幾天還和母親說你已經戒了!怎么現在又要犯病了是么?不怪你父親瞧不上你!你就是個沒臉沒皮的人。”我抬起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兩巴掌,自顧自的說道。
等等,我不是打算把銀行卡里的三十萬給老賭棍的女兒小雪么?可我壓根就不知道老賭棍家在哪啊。
要不,我去賭場里問問?那里面的賭狗們肯定有人能知道。
嗯……那就去問問吧,不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賭了啊!
我給自己兩巴掌后,竟然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隨即便大步朝著賭場走去。
當我走進賭場的一瞬間,心跳便不自覺的開始狂跳不已。
林墨,一定要忍住,你來這里只是打聽老賭棍的家在哪,千萬別犯病。
又一次在心里告誡自己一番后,我這才朝著賭場里面走去。
在賭場里繞了一圈后,我看到一個還算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百家樂的賭桌前觀望著。
這個人和死去的老賭棍一樣,也是賭場里的一個老油子,大家都叫他哈巴狗。
這家伙很會審時度勢。看到誰今天運氣好了,就會站在那個人身后,時不時的說兩句捧臭腳的話。
有時候,給別人捧的開心了,別人也會拿出幾個籌碼賞給他。
我記得我之前還給過他幾次籌碼,加一起差不多都有兩三千塊了。
走到哈巴狗身邊,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下頭說:狗哥,還記得我不?
哈巴狗側頭看了我一眼,眼睛瞬間就瞇成了一條縫,嘿嘿的說:老板,我當然記得您啊,您不是還給過我籌碼么。怎么,有事找我么?
“還真有點事找你。”
哈巴狗賊眉鼠眼的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后指了指不遠處的洗手間說:老板,咱們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