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我就來了。”
霍淵辭像個雕塑般站在那里為姜柔嘉撐傘,聲線低沉溫柔。
姜柔嘉笑了笑繼續低頭處理工作。
看來他已經不生氣自己剛剛把他丟下車的事情了。
看著霍淵辭,眼神堅定冷酷,他好像真的長大了,不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后哭泣的小男孩了。
他也可以給自己撐起一個沒有雨的天空。
“你沒有穿防護服,你先離開。“姜柔嘉身上很多血跡,不想讓霍淵辭靠自己太近。
加上這個學生的血跡彈射范圍廣泛,還不知道他有沒有什么隱形的疾病。
“我不走。”
“不行的,你趕緊離開這里。”姜柔嘉擔心他,語氣也急了一些。
“你喊我來,又讓我走。”
姜柔嘉呆滯了幾秒,自己不過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平安,確實是疏忽了,又踩到他敏感的防線了。
現在才發現這個弟弟越發的病嬌了。
只好柔聲的安慰到:“我等下忙完就找你。這里不安全。你沒有穿防護服。”
霍淵辭好看的眉宇微蹙,他剛剛看到信息就急忙趕來了,確實忘了這一點。
可是他還是繼續站在不想離開姜柔嘉,就連視線都不曾落下。
姜柔嘉只好喊了刑偵隊的大隊長陸錚道:“給他拿一套防護服穿上。”
“這位是?不是你們法醫實驗室的人怎么進來的?難道不知道第一時間要穿好防護嘛?這要是有什么.....”陸錚的跟姜柔嘉熟悉,也知道她的社交圈子,沒見過這號人物,而且他是怎么進的警戒線?
“弟弟。”
還沒等姜柔嘉回答,霍淵辭已經搶答了,就怕從姜柔嘉嘴里說出來的答案他不喜歡聽。
姜柔嘉抿唇淡笑,現在又承認自己小,是弟弟了?
“他在京大讀書,也是經管的研究生,可能聽到我在這里擔心我,所以就跑過來了。”姜柔嘉開了口幫他解脫。
陸錚也不八卦,姜柔嘉和眼前這個男生應該是很熟悉的,她平時工作冷酷的很,他們想給她撐傘,她都覺得礙著她手腳,但是今天卻允許一個學生給她撐傘,其中有什么,他心中了然。
只好讓人給了一套防護服。
霍淵辭迅速穿好防護服就給姜柔嘉繼續撐傘。目光重新投在姜柔嘉認真工作的臉上,高挺的鼻尖上不間斷的滑落水滴,哪怕那張臉神情肅穆,也還是掩蓋不住她的嬌媚。
兩人默契的全程沒有說話,他就這么一直站著為她擋雨,雨傘幾乎都往她身上傾斜,任憑自己身上被雨水洗刷。
警戒線內,一抹白色挺拔的身影,護著身下檢驗尸體的法醫。
少年的堅毅與女子的肅穆,甚是令人欽佩。
在這嚴肅的時刻,宛如比肩作戰的壁人戰友。
直到工作結束,現場已經清理完畢,他們兩個才去換下身上的雨衣和防護服。
因為在學校這里臨時隔離的條件有限,兩人共處一室,常年習慣這種情況的姜柔嘉也沒有想到男女有別的問題,只想快點把身上的濕透的衣服脫下來。
她脫下身上的手套和雨衣后,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本就發了燒現在還淋雨高強度工作的她,后腦勺一時恍惚站不穩。
霍淵辭及時攔住她的腰,順勢將她拉近了自己靠住。
雖然穿了防護服和雨衣,但是里面早就被汗水和雨水濕透了,夏天的衣服布料輕薄,靠近霍淵辭的時候能明顯感覺他身體的暖意。
人也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
霍淵辭伸手摸摸她額頭的滾燙,又握握她手的冰冷道:“發燒了,先把衣服換上。”
姜柔嘉:“嗯?”
她剛剛來的著急好像沒有帶衣服。
“穿我的。”
霍淵辭在看到她信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就讓林躍去買了幾件女性的衣服,可是轉念一想還是帶了自己的幾件襯衫。
姜柔嘉接過襯衫的時候,思緒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不用了,我等下回家......”
“姐姐是想弟弟幫你換?還是你又想生病?”霍淵辭不給她退路,伸手就要幫她解開胸前的紐扣,她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抱住衣服道:“我自己可以,你出去,怎么現在長大了變得愛耍流氓了。”
霍淵辭淡笑。
他太了解姜柔嘉了,她這性子,不逼一逼是不會穿自己的衣服的。
姜柔嘉從小就身體差,當年他被霍老太太罰跪在雨里,姜柔嘉擔心他給他撐傘,他沒事,姜柔嘉反而肺炎生病了一個月,連著發燒好幾天昏迷不醒。
當時霍明金和霍老太太還不準自己靠近.....
想到這里,他眸色一暗,眼底的冷意涌現.....
姜柔嘉迅速的換好了衣服,將襯衫扎進了短褲里面,一股中性風正好跟她的冷媚五官完美搭配,她是濃顏,就算平時不化妝,濃密的上下睫毛,也能讓她看起來明媚耀眼。
加上她作為霍家的少奶奶,霍老太太對她的門面管理更是注重,一周就讓美容師上門服務三次以上。
那皮膚幾乎是吹彈可破,毫無瑕疵。
她推開門走出去,正好對上了霍淵辭的目光盯著自己塞進去的衣服。
他向來愛干凈又潔癖,能借給自己也不過因為自己是姐姐。
現在自己這樣蹂躪他的衣服....
而且他現在盯著自己的眼神似乎多了熱烈,她心虛的別過臉:“衣服太大了。”
只是鼻尖正好拂過襯衫l,那清洌的少年氣息讓她的心一下子漏了半拍,心中不知道為何慌了一下。
可是她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整個人就被霍淵辭凌空抱起,還能騰出一只手撐傘。
“霍淵辭你干嘛.....”姜柔嘉因為害怕,還是不自覺的把手環住他的脖子了,當年瘦小的小屁孩,現在力氣這么大。
生怕自己一旦松手就摔在地上的水坑里。
“算賬。”霍淵辭唇角勾起的瞬間姜柔嘉就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是沒有原諒自己今天早上把他丟下車的事情。
“霍淵辭,我錯了。”她能屈能伸,何況在學校,這樣被抱著走出去,萬一被人拍到,她和霍淵辭都會完蛋。
霍老太太那人賞罰分明,她的錯向來都需要嚴厲的懲罰。
咬著下唇將臉埋進他的肩頸小聲的求饒:“放我下來。”
“不要,除非你發誓......”
霍淵辭微微側頭,溫潤的鼻尖劃過她冰涼的耳垂,一深一淺的呼吸交織著,他越發貼近的唇,一張一合的說著:“你發誓再也不會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