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你離二妹遠點。”別被波及。
陸淵抽空朝著沈清墨喊了一嗓子。
沈清墨瞧了眼,揪著一顆小心臟,迅速躲得遠遠的!
她感覺二妹要出師了,而且是青出于藍勝于藍那種,比母親宋今瑤更颯爽!
母親有手段,但矜貴端方,沒這么粗魯!
二妹這有點......
趙府的丫鬟婆子,聽到動靜本來是要阻攔,但一瞧這情況,紛紛被嚇跑......
與此同時。
陸文茵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她被陸源杰強拖進了內室,更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樣。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燥熱不斷地沖擊著她的神志。
想到什么,她猛地看向室內案臺上的香爐,此時正有煙霧裊裊地飄出,內室彌漫著一股陌生的香氣。
這味道,不是孫氏平時慣用的香料!
她,被下藥了!
“別過來!”陸文茵厲喝,身子往后縮去,同時瞪向朝她逼近的趙源杰。
趙源杰一邊寬衣解帶,一邊不以為意地笑著:“別掙扎了,嬸母和源植堂弟就守在外面,不會讓你逃走的。”
“你不覺讓他們在外面聽著你我歡好,這事兒很刺激嗎?”
然,這句話剛落地,他就覺得后頸一痛,兩眼一翻,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打暈,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影沉從后面走出來,她先是掐滅了迷香,后又從懷里掏出個藥丸塞進了陸文茵嘴里:“大小姐,沒事了,有小的保護您。”
影沉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剛剛就是抽空派人去給夫人傳個信的功夫,大小姐就被拖進了內室。
還好來得及時。
體內的燥熱被壓下去后,陸文茵抹了把眼淚:“是母親讓你來的?”
問完這句話,陸文茵只覺得是自己犯傻了,影沉是母親的暗衛,不是母親讓來的還能是誰?
“嗯。”
影沉還是應了聲,繼而瞥了眼地上的趙源杰和倒影在窗欞上的兩道身影,小聲問著陸文茵:“大小姐打算怎么處置這三人?”
陸文茵也順著影沉的視線看向了窗欞,那里倒映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道身影,是孫氏和趙源植。
陸文茵蒼涼一笑,她的婆母和夫君當真是好樣的!
“你看著辦吧,我不想聽到關于他們的任何事,他們是死是活往后都跟我沒關系。我,我想見母親。”陸文茵哽咽著道。
她做不來惡事,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懲治那三人,活到這么大,她甚至連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
若是讓她懲治人,頂天也就會扇人幾巴掌,但此刻,她覺得光扇巴掌有點便宜那三人了,可若是嚴懲,她又下不了手。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明明她真的非常恨這三人,但還是學不來母親那種雷霆手段去懲治人。
她只想盡快見到母親,讓母親幫她與趙源植和離!
“大小姐,夫人馬上就到,等夫人到了自會為你做主。”
影沉說完,心里嘆了口氣,大小姐還是太善良柔弱了,這要是沒有夫人護著,怕真是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另一邊。
宋今瑤得到消息后,正黑著一張臉坐著馬車往趙府趕。
“張伯,快點!”
宋今瑤焦急地不斷催促著車夫。
杜嬤嬤勸道:“夫人莫著急,有影沉在那里,大小姐不會吃虧的。”
宋今瑤默了默,她知道有影沉在,大女兒一定會安然無事,可是她現在心里氣得不行,她要趕過去收拾孫氏那個惡婆娘!
虧孫氏曾經也是官家夫人,竟能想出借種這種下作的主意!
一炷香后。
車轱轆都快攆出煙兒來了,車夫張伯終于趕著馬車到了趙府門前。
“夫人?到了。”
宋今瑤聞言,都等不及杜嬤嬤和白霜扶著,她便一把撩開車簾,自己跳下了馬車。
怒氣沖沖地沖進了趙府。
趙府院子里橫七豎八地倒著不少趙府的小廝,都是之前被陸淵和陸文惠帶人打趴下的。
這些人見了宋今瑤,具是面色大變。
小的都那么厲害,老的估計更難對付。
這些人心下一衡量。
能爬起來的,干脆也躺尸裝死。
宋今瑤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孫氏的院子。
大女兒和趙源植成親那會,她來過趙府,倒是還記得路。
她一點彎路都沒繞。
“茵兒?”
剛進了院子,宋今瑤就見到了自己那受了委屈還掛著淚痕的大女兒,心疼地喚了聲。
此時陸文茵,正被陸淵幾人呈保護姿態圍在中間。
“母親......”
陸文茵也低低哎哎地回了聲,那聲音小的就像是只小貓。
又弱又可憐。
“沒事吧?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雖然知道有影沉在,陸文茵不會吃什么大虧,但宋今瑤還是把人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遍。
見人衣衫完整,發髻也沒散亂,身上沒明顯的傷,這才松了口氣。
陸文茵自己被嚇得不輕,卻還是忍不住安慰著宋今瑤:“沒事,母親不用擔心,影沉出現的很及時。”
“我的茵兒受委屈了。”宋今瑤一把抱住陸文茵,感受到懷中人身子抖得厲害,她心又狠狠抽痛了一下。
安慰了一下大女兒,宋今瑤臉驀地一冷,眼神凌厲地看向被影沉捆上繩子扔在院中的孫氏三人。
此時那三人被堵住了嘴,見宋今瑤來了,俱是面色白到嚇人。
宋今瑤連親兒子都舍得整治,更何況是他們。
有那么一瞬,孫氏有些后悔了。
趙源植一直盯著陸文茵看,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怕陸文茵會跟他提和離。
趙源杰被影沉打暈后,這會兒醒了過來,不過他除了擔心會被揍而臉色煞白之外,心里到不是很擔心小命,他所做一切都是被孫氏母子指使的,說到底,他認為自己就是個從犯罷了,罪不至死。
周圍,跪著一群趙府的丫鬟婆子,他們此刻大氣也不敢喘,全都垂著腦袋。
這時,影沉上前在宋今瑤耳邊說了幾句。
宋今瑤臉色當即更是冷到了極致。
下藥?
她收到消息時候,孫氏還沒做到那一步。
“把孫氏和那小子扔進內室,她打算怎么對茵兒的,就怎么對她!”
宋今瑤指著趙源杰,對著影沉吩咐道。
暗衛傳信著急,只是三言兩語匯報了下情況,宋今瑤不知道趙源杰的名字,也沒興趣知道。
其實,宋今瑤之前因為擔心大女兒,都沒聽清趙源杰是孫氏的侄子。
她現在想的只是以牙還牙。
就像她之前對待渣夫和白眼狼兒子那般,她并不著急弄死對方,她所做的皆是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背刺就要讓對方也嘗嘗被背刺的滋味。
下藥?想找男人玷污她女兒?那就讓對方也體會一下自作自受的后果!
以至于,影沉得到命令后。
瞳孔狠狠地震了下。
夫人當真是夠絕!夠狠!
讓嬸母和侄子滾在一起,怕是這有違人倫綱常的事,要惡心死趙家。
不過,影沉什么也沒說,她一向很服從命令,拎了孫氏和趙源杰兩人就丟進了內室,然后很好心地把二人身上繩子解開,重新把催情迷香點燃。
甚至,她還擔心藥效不夠,又好心喂了兩人各一顆藥效更好的藥丸子。
做完這一切后,影沉又很體貼地,關緊了房門。
不久,內室便傳出了動靜。
這等事情,不該讓大兒子和兩個女兒聽。
影沉也是女子,也該避開。
遂,宋今瑤吩咐影七守在門口看住孫氏,便帶著人轉移了地方。
去了大女兒陸文茵在趙府的院子。
蘭院小花廳內。
“趙源植,把這個和離書簽了吧。”
宋今瑤坐在太師椅上,眉目冷凝,渾身的氣息都透著一股殺意。
她向杜嬤嬤和白霜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一人上前解開綁著趙源植的繩子。
一人把筆墨與和離書遞到趙源植眼前。
“趙公子,簽吧。”
趙源植瞥了眼白紙黑字的和離書,上面娟秀的字體他再熟悉不過,這和離書是陸文茵親手書寫,驀地,趙源植眼底漫上絕望。
他想求陸文茵不要和離,可陸文茵寫完和離書后,就出去了,連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一時間,趙源植也在想,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他只是想讓文茵借種生個孩子,能為趙家留下子嗣情況下,又能保住自己和趙府的顏面。
母親說這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也覺得這方法很好。
他甚至覺得,陸文茵只是一時抗拒,等木已成舟后,陸文茵冷靜下來,會理解他的!
可是,想到剛剛陸文茵對他充滿恨意的眼神,和之前陸文茵舉著發簪要自殺的一幕,趙源植突然又有些不確定了。
他慌了!
“岳母,我,我不想跟文茵和離,我是愛文茵的,今日之事,小婿也是無奈之舉,這是母親的主意......”
“呵,無奈之舉?”聞言,宋今瑤嗤笑一聲:“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你母親逼你的唄?”
“行!就算你是被你母親逼的,但你說你愛茵兒,可是你的愛在哪?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有什么資格談愛?你就該躲在你母親懷里繼續喝奶!”
宋今瑤毫不留情面撕開趙源植的懦弱和偽裝!
“本來,你和你母親若是能善待茵兒,就算你身體有殘,只要茵兒愿意,我們也認了。”
“但今日我的女兒受此大辱,甭說茵兒已經對你心灰意冷執意要和離,就是她不愿,我也勢必不會留自己女兒在你們趙府繼續受辱!”
“今日這和離書,你若是不簽,我現在就立即命人敞開趙府大門,讓外人見識見識你趙家的丑聞!你母親的,還有你的,你別忘了,二十八名大夫,關于你是天閹一事的簽字證明還在我手中,我勸你好聚好散,別等我把這些丑事傳得滿城都是!”
聞言,趙源植一下子癱軟在地。
一盞茶后,和離書簽完。
被趙府藏起來的常嬤嬤和白禾,也被影七派人從后院假山一個隱藏的地窖找到,救了出來。
還好,二人身上除了些皮肉傷,并無性命之憂。
宋今瑤看了眼,大手一揮直接命人收拾了大女兒的嫁妝抬走。
她想著,回府后要讓方嬤嬤做頓好吃的,給大女兒壓壓驚。
剛剛她發現,只要人還在趙府,女兒眼底就還有恐慌。
所以,宋今瑤很著急帶大女兒回去。
至于鎖在內室被喂了藥的孫氏,她壓根就沒想起來。
馬車在回程的路上,宋今瑤倒是想起了孫氏。心想著,等先安頓好陸文茵,回頭找機會定要把孫氏再收拾一頓,方能解恨。
然,還不等宋今瑤再一次動手。
當夜,趙府又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