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迎從小流落在外,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且她不了解她,更不知道宋迎有沒有學會說謊。
尹夢一字一句道:“迎迎,媽媽希望你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只要改正就是好孩子,沒有人怪你。”
宋迎喉嚨像是被棉絮堵住了一樣,睫毛顫抖著,艱難的解釋道:“迎迎真的沒有推,迎迎不是壞孩子。”
“是芊芊自己沒走好,從樓梯上掉下來了,和姐姐沒有關系。”遲芊芊垂著眸。
宋迎朝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遲芊芊轉過頭,似是沒注意到她的目光,心底冷笑,真是個傻子,被賣了恐怕還在數錢。
不過也好,能省不少事。
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尹夢面色冷了下來,“宋迎,你要是真的做了,最好能想清楚給芊芊道歉,做個誠實的乖孩子,好嗎?不誠實的孩子是沒有人喜歡的。”
宋迎受傷的垂下眸,“可是迎迎真的沒有推芊芊,媽媽為什么不能相信迎迎?”
說完,她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尹夢看著她跑出去的身影,不禁有些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搞錯了嗎?
可是芊芊自小在她身邊長大,根本不可能學會撒謊。
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宋迎卻如同在冰窟里一樣,她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告別過去的悲慘生活,可現在被懷疑成壞孩子,比過去挨打還要痛!
明明自己沒有挨打,卻好像已經挨了好多打了,身上密密麻麻的疼,尤其是胸口,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難道這就是吃飽肚子的代價嗎?
花園里,宋迎漫無目的的走著,她走到樹下,靠著樹抱著膝蓋坐了下來。
【這就是丟的小女兒嗎?好瘦,比我還瘦。】
宋迎看過去,不遠處有只大黃狗睜著卡姿蘭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對上視線后,大黃狗趴在自己窩里,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這么瘦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推得動遲芊芊那小綠茶,肯定又是遲芊芊在里面搞鬼,撒謊誣陷!】
宋迎眨了眨眼,不確定的喊了一聲,“狗狗?”
大黃狗翻了個身。
【她喊我干嘛?】
宋迎抿了抿唇,確定了,是狗狗在說話。
也是狗狗愿意相信她,說她沒有推遲芊芊,宋迎心頭涌上一股暖流。
“迎迎。”尹夢走過來,“媽媽不說你推芊芊了,和媽媽回去好不好?你爸爸和二哥三哥馬上就要回來了,都給迎迎帶了禮物,迎迎期待嗎?”
“嗯。”
尹夢露出笑,抱起她離開花園。
剛到客廳,外面就吵鬧起來,先是一道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鴨子叫。
“媽,芊芊呢?怎么還不見出來接我?”
幾個人先后進來。
宋迎一雙眼圓溜溜的,盯著幾個人。
遲雨澤將書包隨手一扔,傭人忙拿起來上樓,他嫌棄不屑的目光落在宋迎身上,囂張開口:“媽,這該不會就是你的親女兒吧?好丑啊,瘦的像個猴子一樣。”
宋迎緊緊握著沙發,眼神倔強的看著他。
遲芊芊坐在一旁,眼里凈是得意。
這幾個哥哥都非常疼愛她,除了大哥遲清年對她比較冷淡,其他三個都是唯她馬首是瞻。
他后面的高個子男生踹了他一腳,遲雨澤捂著屁股,兇巴巴的瞪著遲銘澤。
“二哥!我說的是實話!!你憑什么打我?”
遲銘澤冷哼一聲,“教你做人。”
“……”
尹夢剜了遲雨澤一眼,“遲雨澤,這是你妹妹,你最好乖一點。”
“我不管,我只有芊芊一個妹妹!”遲雨澤噘著嘴,生氣道:“我才沒有其他妹妹!”
說著,遲雨澤笑嘻嘻的湊到遲芊芊身旁,責怪的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芊芊,你怎么今天都不來迎接我了?以前我回來你都會跑來接我的。”
“哥哥,我的腳扭傷了,醫生說不能動。”
遲雨澤這才注意到她腳踝上的冰袋,他眼底滿是心疼,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疼不疼?”
遲芊芊搖頭,“哥哥我不疼,已經好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哥哥會很心疼的。”
遲芊芊緊張的看向宋迎,又馬上收回目光,安撫的摸了摸遲雨澤的頭頂,“芊芊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遲銘澤注意到她的視線,桃花眼瞇起,打量著宋迎。
居然是這新來的小孩做的。
可真夠歹毒的。
一旁,尹夢出聲介紹道:“迎迎,這是爸爸,四哥遲雨澤,二哥遲銘澤。”
宋迎一一問過好,但除了遲年華應他,其他兩個人都沒應,她小臉上有些尷尬。
“我可沒這種惡毒的妹妹。”遲銘澤冷哼道。
遲雨澤扭頭好奇的看著他,“二哥,她怎么了?”
“你問她,問芊芊腿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遲銘澤厭惡的眼神看著宋迎。
他最討厭心術不正的人,像這種表面無害,實則歹毒的人他見得多了,一個比一個惡心。
遲年華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懷疑的看著宋迎,“是你干的嗎?”
一時間,客廳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宋迎身上,她深吸了口氣,“不是迎迎做的,迎迎不是壞孩子。”
尹夢尷尬的扯起唇,目光復雜的看了眼宋迎,解釋道:“不是迎迎做的,確實是芊芊不小心摔下來的。”
話雖如此,但沒有一個人信。
“二哥,對不起,芊芊本來答應你和你去參加綜藝的,但是現在芊芊動不了,不能和二哥一起去了。”遲芊芊歉疚開口:“二哥不會怪芊芊吧?”
遲銘澤輕輕笑了笑,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頂,“哥哥怎么會怪你呢?芊芊受傷了就好好養著,下次和哥哥一起去。”
“好!”遲芊芊露出甜蜜乖巧的笑容。
“銘澤,我聽你說不能違約,那你把迎迎帶去吧。”尹夢出聲道。
聞言,宋迎漆黑的瞳孔看向遲銘澤。
對上男人厭惡的眼神,宋迎縮了縮脖子,小小聲道:“媽媽,迎迎可以不去嗎?”
本來遲銘澤是下意識拒絕的,可聽到這句話,他惡趣味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