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看著手機里回復的消息,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繼續淡定地在旁邊和朋友一起吃瓜。
孟紀川看著面前并排而站的三個大美女,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們。
蘇柒霧和林夭夭他是一點都不敢招惹。
家世他倒是覺得可以高攀,重點是喜歡她們的沈輕舟和謝硯那兩個瘋子,他光是想想都覺得心里發怵。
至于中間那個漂亮女生。
雖然戴著一六班的?;眨€能和蘇柒霧、林夭夭一起吃飯,看著家世不錯。
但是姓譚?
臨市譚家?
他是一點都沒聽說過,估計是和哪家有些親戚關系,靠關系攀上來的。
只不過這么漂亮的學妹,他竟然不認識。
估計是開學前一個月有什么事沒來報到,上個星期才正式上學。
兩次見她,身邊都沒有男人,一定還沒有男朋友和聯姻對象,他剛好有機會。
他抬手捋了下額前的劉海,耍著帥,說話流氓作風,
“漂亮學妹,又見面了啊?!?/p>
他回頭看了一眼被玻璃瓶砸爛的一桌飯菜,普通又自信,
“怎么,漂亮學妹這是吃醋了?所以故意砸我的場子來吸引我的注意?”
譚遇熙翻了個大白眼,對這種普信男簡直無語。
人也救了,她懶得和這種垃圾多做糾纏,轉過身就打算和蘇柒霧、林夭夭回座位。
只是她想離開,孟紀川卻不讓。
他朝著身邊的五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立刻跑到她們身后,阻斷了她們的退路。
林夭夭立刻站到兩人的身前,擋在她們和孟紀川的中間。
她痞痞地站著,蹙眉不爽地冷眼看他,“孟紀川,你找死是不是?”
孟紀川知道林夭夭的脾氣,也聽說過她和謝硯并肩打架的事,一時也不敢太過放肆。
蘇柒霧也早已攬過譚遇熙的肩,把她摟進懷里,護著她。
她冷眼朝身后掃了一圈,平時就冷漠的聲音此刻更是寒了幾分,話里帶著威脅,
“還不讓開,是覺得自己最近過得太順了嗎?”
譚遇熙自然地將雙手環在蘇柒霧的腰上,躲在她的懷里,對自己的鴕鳥行為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她輕眨著眼睫,語氣還帶著俏皮,仗勢欺人,“就是就是,不想過好日子了是不是?!?/p>
沈輕舟迷戀蘇柒霧的事人盡皆知,幾個小弟互相對看了幾眼,氣勢弱了幾分。
腳步慢慢地往后撤了兩步想分散讓路,卻被孟紀川喊住。
“別聽她們的?!?/p>
孟紀川注意到周圍看好戲的眼光,覺得臉上面子掛不住。
他開始不耐煩,下頜微抬指了指被牢牢護在中間的譚遇熙,指揮著,
“我們又不碰她們,就在這耗著,能有什么事?!?/p>
他畢竟是除了二六班外的幾個少爺外,家世算好的。
幾個小弟平時也依仗著他,不敢不聽他的話,又走了回去將三個女生的后路全部阻斷。
氣氛一下子變得焦灼。
譚遇熙微微撇了撇嘴,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真是低估了這群混混愛面子的程度,和他們倒霉的運氣。
她抬眼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已經過去了三分鐘,估計司妄他們也快到了吧。
他們完啦。
顧白在不遠處的桌子吃瓜,見三個祖宗被為難,無奈地嘆了口氣。
祖宗啊祖宗,他真是欠了她們的。
他帶著兩個朋友站了起來,快速地走到她們身邊。
兩個朋友默契地站到她們身后將幾個小弟往后趕了一點。
他自己則站到三個女生面前,改了平時話癆的氣質,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腔調也拽得很,
“孟紀川,你是不是活膩了,敢找她們的麻煩?她們校徽上寫的什么字你看不到?”
顧白是出了名的話多,交友廣,孟紀川自然認識他。
但他從沒聽說過顧白多管閑事,以為他也喜歡譚遇熙,
心里的勝負欲更強,“我當然看得到,蘇柒霧和林夭夭我可是一點都沒招惹?!?/p>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難不成你也在追中間那個漂亮乖巧的?”
“追她?”顧白想都不敢想。
他冷笑一聲,提醒他注意譚遇熙的身份,“你可真能找死啊,妄哥的女人你都敢調侃?!?/p>
孟紀川聽到“妄哥”兩個字,本能地縮了下身子。
但是他完全不信,甚至笑出了聲,“你要嚇我也不用拿妄哥吧?嘁,誰不知道妄哥不搭理女生?!?/p>
他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地揚著下頜,“別說你在這嚇唬我,就算是妄哥親自來了我也不信。”
他話音剛落,一只還未開封的飲料玻璃瓶就朝著他背部的方向快速又用力地飛馳過來。
顧白微微蹙眉,迅速反應,轉過身張開雙臂替三個祖宗擋了一下濺出來的玻璃碎渣。
“咵嚓!”玻璃碎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趕緊低頭,看著緊緊抱在一起沒有傷到一根頭發絲的三個祖宗,總算松了口氣。
危機解除,他轉過身看著食堂門口快速沖過來的二十個瘋子們,默默地在心里替自己被玻璃碎渣刺到的背部抱不平。
哥哥們,下次動手不能先來個預警嗎?這樣他就不用受傷了。
比他受傷更嚴重的是孟紀川。
無數碎渣渣隔著孟紀川的白色襯衫陷入他的肌膚,他痛苦的悶哼一聲,疼得蹲下身子。
雙手本能地從肩膀處往背上伸,想探查背部受傷的情況。
“還愣著干嘛!”
他抬頭對著譚遇熙身后的幾個小弟大罵著,“還不快幫老子把玻璃拔了,痛死了?!?/p>
沒人上前,甚至快速地往后倒退,準備逃跑。
周圍的人也已經默契地放棄了吃瓜,都安靜地低頭開始吃飯。
孟紀川看著突然不對勁的氣氛,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所有人都害怕的情況,只有一種。
妄哥來了,而且來者不善。
所以,剛剛的玻璃瓶是妄哥砸的。
上周被二六班教訓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渾身的肌肉在剎那間本能地緊繃抽搐,讓他不敢動彈一分。
他甚至不敢回頭看,只能聽到身后玻璃碎渣被人慢慢踩踏發出的“咯咯”響聲。
剛準備求饒,喉嚨就被一只大手從后面掐上。
他剛感受到窒息的感覺,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地上扯起。
速度快得他都來不及反應,只能看到眼前飄過一頭張狂又刺眼的金棕色頭發。
緊接著身體被完全掌控,狠狠地摔在了旁邊的餐桌上。
瓷盤碎裂爆開的聲音在剎那間響徹整個安靜的食堂。
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走動,每個人都當做沒看到,假裝無事發生地吃著飯。
只有孟紀川一個人忍不住痛苦地被按在桌上哀嚎。
剛剛刺入肌膚的碎玻璃渣全部嵌入他的背部,此時還有幾塊瓷盤碎裂的瓷片也在他背上劃出幾道長長的血痕。
他咬著牙,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看著司妄不屑又慵懶的眼神,不明白為什么,
“妄…妄哥,我做錯了什么?!?/p>
司妄收回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接過旁邊謝硯遞過來的濕紙巾,優雅矜貴地擦著手。
他痞痞地勾了下唇,居高臨下地用眼尾睨著他,語氣聽起來像笑,卻瘆人,
“你說,你看上老子的女人,算不算錯?!?/p>
孟紀川雙眼驀地睜大,腦海里開始回想剛才顧白說的話,心臟害怕地跳到極點,
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不會是…剛…剛剛…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