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遠手上一沉便多了五千塊錢,他心中一驚,臥槽!這哪是趙振興給他錢,簡直就是趙振興要他的命啊!
他現在確定,趙振興一定是知道了他欺騙王興龍的事。
前不久,王興龍得到一塊石頭,被黃道遠說成是不值錢的,讓王興龍直接送給了他,結果黃道遠轉手就賣了十八萬八!
這不光是錢的事,更重要的是面子,王興龍哪能丟得起這種人。
上一世王興龍知道這個事之后,把黃道遠抓起來,不僅掏光他的家底,還把他剝光了游街。
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清湖縣,因此趙振興也是知道的。
眼下,這件事雖然還沒爆出來,但黃道遠已經做下了,而且猜測趙振興知道了這件事,盡管他很難想象趙振興是怎么知道的。
見趙振興拉起大板車就要走,黃道遠立即上去攔住他,道:“趙振興,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須發誓,保證一輩子都不跟王興龍接觸!”
“呵呵……”趙振興冷笑,道:“我憑什么要發誓?我不光不發還要現在就去找他!”說著拉起車就要走。
“趕緊給我攔住他!”黃道遠急了,對陳慶生一伙人喊道。
那伙混混立刻就要圍上去,趙振興盯著他們,眼中透著凌厲,喝道:“我看你們誰敢?”
陳慶生和混混們都是心中一窒,摸著腫痛的臉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瑪德!你們這幫孬種!”黃道遠罵道。
趙振興肩膀撞開黃道遠,拉起大板車就走。
黃道遠道:“趙振興,你要是就這么走了,以后再也別想在磚窯廠干了!磚窯廠的工資你也別想結!”
趙振興白了他一眼,口吐“傻比”兩個字,然后踏步往前走去。
黃道遠這下徹底怕了,如果趙振興真的知道那件事,去找王興龍,那他就不是損失這局賭的這點東西了。
想到這,他立即追上去,把五千塊錢還給趙振興,然后強行把他拉回收購站。
趙振興嘴角一咧,現在主動權終于到他手上了,那所有的賬都得重新算!
先說黃道遠打碎掐絲琺瑯燭臺的事。
趙振興將燭臺的碎片全部撿起來,問黃道遠道:“黃老板,這個燭臺是誰打碎的?”
黃道遠道:“是……是我?”
趙振興道:“那好,就算你便宜些,三萬塊錢!”
黃道遠一驚,道:“剛才不是說兩萬五嗎?”
趙振興道:“不好意思,又漲價了!”
黃道遠猶豫起來。
趙振興道:“怎么?你不想給?不要緊,我不要你賠了!”說罷又作勢要走。
黃道遠立即道:“好,我賠!”
他從陳慶生手上奪過剛才“買”花盆那兩萬塊錢,給到趙振興手上道:“還差一萬,下次取了給你。”
下次?下次是什么時候?
趙振興可不吃這一套,直接道:“現在就給!”
黃道遠假裝為難道:“我現在手上就這么多。”
趙振興不客氣道:“去取,我在這等。”說罷,找了個地方坐下,隨他黃道遠怎么處理。
黃道遠實在沒辦法,只能到銀行取了一萬塊錢回來,給了趙振興。
趙振興接過錢,將燭臺碎片往黃道遠跟前遞了遞,問道:“黃老板,這些碎片是您的了,您要不要?”
這應該是**裸的嘲笑了吧?黃道遠心中一陣不爽,語氣不善道:“不要!”
“嘿嘿……”趙振興一笑,“那我要了!”
他說著把碎片全部放到了大板車上,先給它收著,說不定日后還能修復呢!
見趙振興一副得意的樣子,陳慶生竟然為黃道遠“打抱不平”起來,盯著趙振興不爽道:“趙振興!你不要太過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
趙振興暗道:這個傻比,正要找他算賬,他自己倒是主動鉆出來了!
他怒視著陳慶生,“瑪德,剛才你們咄咄逼人的時候,給我留一線了嗎?”
陳慶生不服氣道:“做人得服勢,別看你今天得意,說不準明天就掉溝里!”
趙振興道:“我掉不掉溝里,不關你什么事?咱們的賬還沒算清呢!”
陳慶生道:“咱們還有什么賬?”
“什么賬?呵呵……”趙振興道:“陳慶生,今天的賭局你可是輸了!”
“狗屁,老子的花盆可是賣了兩萬塊錢!”陳慶生立即出言反駁。
“哈哈哈……”趙振興一陣大笑,“兩萬塊錢?錢呢?”
“錢……”陳慶生頓時領悟過來,直接啞了口。
兩萬塊錢被黃道遠收了回去,他一分錢也沒賣到,哪怕是勉強算他賣了兩萬塊錢,但是趙振興的燭臺卻是賣了三萬塊錢,還是比他多!
瑪德,沒想到,今天竟這樣栽了跟頭!
趙振興道:“把加注的五千塊錢給我!”
陳慶生道:“不是三千嗎?”
趙振興道:“你剛才不是圍著我要我出五千嗎?怎么?玩不起啊!”
陳慶生一時啞口,瑪德,剛才真不應該對這小子用強,偷雞不成蝕把米。
趁他愣神的功夫,趙振興從他手上一把將那三千塊錢和那個花盆搶了過來。
陳慶生指著他狂怒道:“趙振興,你踏馬干什么?”
趙振興道:“這花盆就抵兩千塊錢,便宜你了!”
陳慶生道:“你踏馬的,我這花盆可是值兩萬塊錢的!”
“醒醒吧!你踏馬還在做美夢?”趙振興掃了陳慶生和黃道遠一眼,臉上充滿凌厲道:“別以為你們勾結在一起我不知道,這花盆到底值多少錢,你們心里沒點逼數嗎?能抵兩千塊錢,你就偷著樂吧!”
如果這花盆真正賣兩千塊錢,陳慶生得樂死,但這踏馬是抵兩千塊錢,他一分錢沒撈著,還把花盆給弄沒了,這踏馬可是花了他五百塊錢買來的……
現在是打也打不過,講道理也講不過,陳慶生雙拳撰緊,指甲都快要摳進肉里了。
這時候,黃道遠對陳慶生道:“那三千塊錢是我的,你必須還給我!”
陳慶生盯著黃道遠,氣得說不出話來。
趙振興道:“今天的賭局我贏了,以后圩鎮一帶的破爛怎么收,我說了算!”
“噗……”陳慶生終于抵不住,噴出一口老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