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吉嘀咕著:“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放在石頭上的,怎么就不見了,它自己長翅膀飛了?”
找不到他沒奈何,就只好先去借了別人家的火先用。
過沒一會兒,陸阿牛在那邊繃著臉吆喝:“誰見我鐵棍了?是誰拿了趕緊給我拿回來!”
大家都奇怪的看看那邊,見陸家父子臉色都不好。鐵棍是他們的武器,突然丟了,心里肯定很著急。
但一連問了幾遍,都搖頭說沒見過。
有村民道:“沒看見誰拿呀,這都在忙著,是不是誰家孩子調皮拿了?”
村民們都看看自家的孩子,大聲呵斥孩子們,讓拿了的趕緊交出來。
孩子們也很懵,大點的孩子在幫家里人干活,小點的孩子們也拿不動那么重的鐵棍呀。
陸鐵匠和陸阿牛相互看了一眼對方,同時想到,他們身邊不可有人近身卻沒發現,那么鐵棍怎么就無緣無故丟了?
倆人去附近找,謝湛也和謝五郎、顧玖一起去幫忙,別說陸家父子休息的附近,就是圍著村民們走了好幾圈,把搜索范圍擴大很多,草叢里、石頭后,荊叢中,都沒找到。
今日的事情真是透著邪門,好好放著的東西,先是謝大吉的火鐮,又是陸阿牛的鐵棍,都是莫名其妙失蹤了。
村民們覺得這事邪性,這塊地方邪性,心里都也有些發毛,就不想久待,吃完飯,也不顧天上大太陽,硬是出發了。
陸阿牛砍了根粗樹枝,去掉枝葉代替鐵棍,挑著他的行李,心情十分郁悶。
沿著太陽西垂的方向,走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大家發現一件怪事。
村民們發現,前面的景物竟然越來越熟悉,沿途的怪石,盤根錯節的老樹,竟然和上午經過時,見到的一毛一樣。
都覺得心里毛毛的,不會是又回到中午休息的地方了吧?可是,抬頭看看天上,日頭西斜,正緩緩落下,是走的西邊,沒錯啊?
怕什么來什么,又走一會兒,果然到了中午休息那處開闊的地方,那會兒做飯留下來的灰燼還在原地。
大家站在不遠處,望著眼前的一幕,齊齊沉默了。
謝大吉“咦”了一聲,加快腳步跑過去,驚呼道:“這不是咱家的火鐮嗎?怎么在這里,中午時就放在這里的,后來到處找不到,怎么就突然出現了?”
陸阿牛聽了這話,急走幾步,去中午他們休息的地方一看,果然在老樹上靠著的,正是中午莫名其妙消失的鐵棍。
原本失而復得,該是高興的事,可陸阿牛心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村民們更是惶惶不安,他們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墻?但丟失的東西重新出現,總不能也是因為鬼打墻吧,難道有猴子惡作劇?這地方也太邪性了。
村民們惴惴不安站在原地,沒敢亂動。老人們議論著,男人們努力想這是為什么,婦人們白著臉,只有懵懂無知的孩童兀自樂呵。
“這可怎么辦,還走不走?”
“走什么走,再走又回來了咋那么辦?”
“那晚上要在這里過夜?心里發毛啊!”
“繼續趕路更可怕吧?天都要黑了,誰知道再走一圈會不會還回來。”
天色晚了,不適宜趕路,謝大郎和村老們商量一下,沒敢輕舉妄動,招呼大家還在這里住一晚。
如果真是鬼打墻,連夜趕路更不安全。
謝大郎打發村民們各自安頓,然后滿臉凝重,招呼謝湛和村老們,去一旁商量事情。
謝湛沖顧玖招招手,讓她也過去聽聽,出出主意。
回過頭來,見大家看著他,謝湛就解釋一句:“九娘讀的書多,見多識廣,或許她能出出主意。”
顧玖一路上表現出來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都知道這女娃不簡單,都點頭表示應該的。
幾個人在離村民遠點的地方,找了些石頭坐下。
謝大郎先道:“周叔,您年輕時到處做生意,有沒有聽說過這類的事情?”
周虎爹不確定,“聽是聽說過鬼打墻,但那多數都是發生在晚上,遇到鬼打墻后,走一晚都走不出去,等天一亮,日頭出來,就沒事了。也沒見這樣子的,大白天的,明明看得清清楚楚,饒了這么一大圈,竟然又回來了!”
“也不像是鬼打墻,”謝大同他爹也道:“這地兒沒那么多樹遮擋,太陽看得清清楚楚,咱們可是一直往西走的。”
“咱們一直往西,中間也沒變方向,怎么就走回來了?這事太奇怪了,說不過去啊!”
謝湛低頭沉吟,沒說話。他竭力回想學到的知識,或者游記里的記載,把記憶搜索一遍,也沒想到哪里有記載這樣奇異事件的。
側頭去瞧顧玖,只見顧玖小小的臉上,神情若有所思,輕輕咬著下嘴皮,一只纖細的小指頭抵在臉頰,軟乎乎的臉蛋兒被戳一個坑,看起來還怪可愛的。
謝湛搓搓自己直癢癢的手指頭,吭吭,跑題了。
謝大郎看一眼謝湛,“老四,你有什么要說的?”
謝湛被拉回心神,道:“還得再走一遍,這次咱們路上做些標記試試。”
謝大郎又去看顧玖,顧玖點點頭,“咱們第一次走的時候,沒多留意兩邊的景物,再走一次,多看多留意,應該能發現一些端倪。”
“那就這樣吧,今晚現在這里住下,明日一早出發。”謝大郎道。
“如果還是不行呢?”
“如果還是不行再想辦法,不行咱們退回去,走湖的南邊,總不會湖南也走不出去。”謝湛道。
顧玖道:“或許咱們也退不回去呢?或許往回走也會走回這里呢?”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即使是退回去,也同樣會走回這里。
村老們被顧玖一句話,給說的老心臟噗通亂跳,汗毛都豎起來了。
謝湛扶扶額,再拍拍顧玖的腦袋,試問嚇人哪家強,槐樹村里找九娘。
這個小會議草草結束,大家被顧玖最后的一句總結陳詞給嚇得白著臉,回去還怕嚇著家里人,愣是啥也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