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字大章,不太好分,一起發(fā)了。)
孫堅看了趙云一眼,眼睛一亮,快步走進校場內,取了木刀和木盾。
“來!”
趙云也步入場中,挑了根木棍充作長槍,隨手甩了幾下,往那一立。
孫堅目光一凝。
這人,不簡單。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趙云見孫堅架勢,亦不敢大意。
二人對峙了一會兒,孫堅率先發(fā)難,大喝一聲,便朝著趙云沖去,一刀劈下。
那姿態(tài),真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
“好氣勢!”
趙云目光一凝,舉棍擋住,隨后手中長棍一蕩,便蕩開了孫堅的刀,一棍朝著對方戳去。
孫堅舉盾擋住,正欲反擊。
不料趙云的速度極快,以棍作槍,一刺接著一刺,如同狂風驟雨一般。
一寸長,一寸強。
趙云的長棍能夠攻擊到孫堅,但孫堅的木刀卻攻不到趙云。
他只好將身子藏于盾后,伺機反擊。
趙云戳了一會,見拿孫堅不下,便賣了個破綻,引誘孫堅來攻。
孫堅大喜,用木盾格開趙云長棍,欺身近前,一刀連著一刀朝他劈去。
趙云回棍防住,腳下步伐靈活,不斷與孫堅拉扯。
形勢陡然逆轉。
先前是趙云攻,孫堅守。
現(xiàn)在,變成了孫堅攻,趙云守。
“哈哈哈哈哈!”
孫堅手中木刀連劈,勢大力沉,哈哈大笑。
“過癮吶!過癮!”
“主公威武!”
江東F4大聲給自家主公打氣。
張遼等人不甘示弱,也紛紛給趙云加油。
張新一點不慌。
他可太熟悉趙云的風格了。
別看現(xiàn)在趙云好似劣勢,但他的步伐不亂,神色如常,游刃有余。
反倒是孫堅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體力的消耗明顯很大。
果然,沒過多久,孫堅的勁使大了,劈出去的刀沒能及時收回,被趙云抓住破綻,一棍抵在心口。
孫堅不是輸不起的人,很爽快的認輸了。
雖然輸了,但劈得很爽,他此時的心情極好。
“不意君侯麾下竟有如此猛士,堅心服口服!”
孫堅哈哈大笑,同時也暗暗感激黃蓋。
若不是黃蓋力諫,他豈有與這等猛士交手的機會?
“孫議郎承讓了。”趙云抱拳笑道:“議郎剛勇過人,今日只是切磋而已,若是戰(zhàn)場之上,孰勝孰負,還未可知。”
張新點頭微笑。
孫堅過完劈癮,心中便犯起了難。
原本他是想通過展示自身勇武,好得到張新看重,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敗在了趙云手里。
這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黃蓋觀他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連忙目視韓當、程普等人。
韓當會意,大聲喊道:“遼西韓當在此,不知哪位前來賜教?”
張新賣了個面子,沒讓典韋上,而是讓魏續(xù)等人去陪他們玩了。
呂布得封騎都尉在前,并沒有隨趙云等人一同辭官。
也就是他今日上值去了,否則張新高低也得讓他去和孫堅比劃比劃。
魏續(xù)和韓當在場中打的有來有回。
黃蓋見此,連忙朝著孫堅擠眉弄眼。
孫堅深吸一口氣,對張新道:“君侯以為,堅的這些家將如何?”
“正題來了。”
張新心中一動,對孫堅笑道:“皆是壯士。”
孫堅又道:“不知君侯覺得堅如何?”
“江東猛虎。”張新評價道。
孫堅聞言大喜。
此時的他雖然頗有戰(zhàn)功,但卻沒什么名頭。
江東猛虎這個稱號,還是諸侯討董之時,孫堅作戰(zhàn)勇猛,這才逐漸流傳開的。
如今張新如此評價于他,在孫堅看來,這就是在幫他揚名啊!
別忘了,張新是蔡邕的弟子,也是士人!
在光祿寺時,孫堅可是親眼看見,蔡邕帶著張新去拜訪那些名士大儒。
那些平日里見到他,就像見到屎一樣的名士,在見到張新和蔡邕的時候,活脫脫一舔狗。
士人品評人物,本就是這個時代的風氣。
只要張新愿意將他這個江東猛虎的名頭宣揚出去,他以后還怕沒有用武之地么?
“不意君侯竟如此高看于堅。”
孫堅瘋狂壓制嘴角,對張新施了一禮,“不瞞君侯,堅此次登門拜訪,實是有事相求。”
“文臺兄有事請講。”張新笑道:“我輩男兒征戰(zhàn)沙場,皆是爽利之人,無需這般拐彎抹角。”
“那堅就直說了。”
孫堅心中大呼對味,開口說道:“堅一介武夫,畢生所求便是征戰(zhàn)沙場,為國效力。”
“議郎之位雖好,但堅又不喜鉆研朝政,實在是難以勝任。”
“如今西涼雖因君侯之故,暫時休戰(zhàn),但不知何時,又會烽煙再起。”
“故,堅想請君侯在大將軍面前美言幾句,好成全堅為國效力之心。”
“日后君侯但凡有所差遣,只需一封書信到來,堅萬死不辭!”
說完,孫堅深深一揖。
“孫堅想出去打仗?”
張新先是扶起孫堅,隨后心中沉思。
按照原本的歷史,再過兩個月,長沙賊區(qū)星就會叛亂了。
孫堅便是在那時被外放出去,當?shù)拈L沙太守。
也就是說,即便他不來求張新,兩個月后也能外出征戰(zhàn)。
既然如此,這個順水人情,不賣白不賣。
“文臺兄不必如此,我答應你了。”
張新點點頭,“只是我也剛來雒陽不久,需要一些時間,還請文臺兄等我兩月可好?”
“堅多謝君侯!”孫堅興奮道:“君侯是長者,以后還請莫要喚堅為兄了,直呼表字即可。”
長者,有年長的意思,也有地位高的意思。
很明顯,孫堅口中長者的意思是后者。
“誒,文臺兄此言差矣。”張新擺擺手,“當初周慎若聽你言,涼州之亂恐怕早就定了,又豈會拖到今日?”
“我呼你為兄,是敬你的本事,非是其他。”
孫堅被張新夸的抓耳撓腮,口中不斷發(fā)出‘啊呀,啊呀’的聲音。
這時,韓當、程普也和魏續(xù)等人打完了。
張新給他們各自賜了瓜果解渴,隨后命奴婢準備酒食,宴請孫堅等人。
回到正堂,江東F4自覺的在堂外侍立。
張新見狀便將他們都叫了起來,分別賜座。
孫堅等人一陣感謝。
張新又見孫堅雖然危襟正坐,但卻時不時的輕微扭動一下身體,顯然很不舒服,于是說道:“文臺兄若是覺得跪坐不適,不妨放開一些,我這邊沒有這么多的規(guī)矩。”
“如此太過失禮了吧?”孫堅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新眼睛一瞪,“我輩男兒征戰(zhàn)沙場,圖的就是一個痛快!哪有那么多的失禮?”
說完,他便將自己的雙腿抽了出來,盤腿坐在位子上。
舒服。
真不錯,不用跪坐的感覺真不錯。
跪坐的時候,雖然屁股下面有個小凳子,不至于將自己的腿壓麻,但老是這么蜷著腿,時間久了也不舒服。
這點鬼子就沒學到精髓,屁股直接坐在腿上,坐的久了,整個人都麻了。
“君侯說的是,是堅矯情了。”
孫堅本就是個輕俠之輩,生性輕佻灑脫,此言深得他心,又見張新不再跪坐,他也不再堅持,將腿抽了出來。
哦,爽。
孫堅臉上頓時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這就對了嘛。”張新拍拍手,吩咐奴婢上酒菜。
眾人開始推杯換盞。
張新一邊喝著,心中一邊琢磨。
是不是可以把孫堅收入麾下?
孫堅雖然是吳國政權的奠基者,但他本人卻是個實打實的漢室忠臣。
討黃巾,他在朱儁麾下,征西涼,他在張溫麾下,討董之時,他在袁術麾下。
直到他死,都從來沒有獨立過,而是一直在做別人的部將。
孫堅死后,孫笨......哦不,孫策。
孫策也是袁術的部將,直到袁術貿然稱帝,這才讓他找到了獨立機會。
如果說得到傳國玉璽后的孫堅,有沒有野心還有待商榷,但得到玉璽前的孫堅,毫無疑問是有收服的可能性的。
此時的他,只不過是個沒有關系,想要依靠軍功晉升的武夫罷了。
自己是宣威侯,又有蔡邕弟子的身份,如果區(qū)星叛亂時,自己上書舉薦,又會多一層舉主和故吏的關系。
知遇之恩,那可是很重的。
思及此處,張新對孫堅的態(tài)度不由得熱情起來。
孫堅受寵若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群大男人,又都是一路征戰(zhàn)出來的,話題很自然的就引到了軍事上。
張新?lián)魹趸福契r卑,攻金城,西縣智退韓遂,聽得孫堅欽佩不已,也將自己過往的經歷一一道來。
不過他心里還是有點逼數(shù)的。
中平元年討黃巾那段,沒敢拿出來說。
很快堂中氣氛便熱絡起來。
一個有心收服,一個有意巴結,一場酒宴,賓主盡歡。
孫堅喝得大醉,當夜便住在了宣威侯府中。
次日孫堅醒來后,來到張新處辭行。
張新將他送到門口,把羊還給了他。
只有君主對臣下才不用還‘摯’,張新雖然算是國君,可以在堂上受禮,但孫堅此時還不是他的臣屬,因此這只羊要還給他。
這是禮法。
孫堅再拜行禮。
回去的路上,孫堅滿面羞慚,不斷唉聲嘆氣。
黃蓋見狀不由詢問。
孫堅道:“原本我還以君侯的出身而看他不起,今日一見,方知是我傲慢了。”
“他為報張寶救命之恩,明知黃巾叛逆,卻依舊從之,此乃義也。”
“他雖從賊,卻未忘報效國家,擊烏桓,定鮮卑,此乃忠也。”
“張寶托孤女于他,他寧愿被陛下罷官,也不愿違背諾言,此乃信也。”
“我先前對他多有冷待,昨日他卻待我如此禮敬,此乃仁也。”
“一介反賊,能以大軍功得拜縣侯,大智大勇也。”
“如此忠義仁信,又智勇雙全之人,也難怪蔡邕當世大儒,會收他為弟子。”
“噫......”孫堅感慨完,對黃蓋說道:“若非公覆堅持,我無法結識這等英杰。”
黃蓋微笑。
過了幾日,張舉張純等一干叛賊,被押送到了雒陽。
隨之而來的,還有顧雍和劉華等人的信。
張新在漢中之時,給漁陽去信報了平安。
只是他那時還要行軍,便讓顧雍無需回信,等他穩(wěn)定了再說。
到了雒陽后,他這才又送信過去,告訴顧雍這里發(fā)生的事。
顧雍接到信后,連忙派快馬回信。
此次張舉張純造反,牽連之人多達數(shù)萬,即使只將賊酋和與之相關的人押來,那也有烏泱泱的千余人。
如此臃腫的隊伍,又有老弱婦孺,行進速度自然不快。
因此,押送隊伍和送信之人,竟然是差不多的時間到。
張新十分關注漁陽的發(fā)展,先是拆開了顧雍的信。
顧雍在信中告訴他,漁陽一切安好,無需擔憂。
今年曲轅犁已經在郡中全面推廣,又有天公作美,估計豐收不成問題。
紡織廠、造紙廠有序運轉,利潤頗豐。
百姓手中有了錢,很多人都選擇讓孩子繼續(xù)讀書。
烏桓人基本已經沒有問題了,鮮卑那邊有閻柔鎮(zhèn)壓,問題也不大,唯有公孫瓚被丘力居圍在管子城,已經圍了一個多月了。
不過那是遼西的事,該劉虞和閻柔去操心。
張新看到這里,心中不由感慨。
“嘶......這就是世界線的收束么?”
在原本的歷史中,公孫瓚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被朝廷拜為降虜校尉,有了起家的資本。
在公孫瓚被貶去當縣丞后,張新還以為他以后就沒聲音了呢。
“到時候朝廷給公孫瓚議賞的時候,我要不要干涉一下呢?”
張新想了想,還是算了。
若是沒了公孫瓚,以后劉虞誰去殺?
不殺劉虞,他怎么掌控幽州?
雖說他現(xiàn)在也拿不準,自己將來會在何方,但只要劉虞死了,即使他那時候沒有任何地盤,只要跑到幽州振臂一呼,立刻就能有起家的資本。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張新繼續(xù)往下看。
水軍也初具規(guī)模了,現(xiàn)在出海剿滅一些小規(guī)模的海賊不成問題。
顧雍在信中表示,雖然他接任了漁陽太守,但張新留下的政策很好,他不會更改,請張新不要掛念。
最后,顧雍說劉華等人接到他的信后,已經出發(fā),估計會在九月底抵達雒陽。
張新沉思了一會,給顧雍寫了一封回信。
漁陽太守現(xiàn)在是顧雍,政務已經無需他去操心了。
紡織廠、造紙廠有胡才、李樂盯著,他也很放心。
新城有張牛角看著,也不會有問題。
唯有水軍。
張新先是在信中勉勵了顧雍一番,讓他好好干,隨后指示他,可以讓水軍往遼東那邊跑一跑。
先把漁陽到遼東沓氏縣的航線熟悉一下,再通過沓氏,從水路上連接樂浪郡。
樂浪郡,地處朝鮮半島西北部,其郡治朝鮮縣,就是后世的平壤。
只要能夠在樂浪建立起一個港口,以目前大漢的領先程度,南邊的三韓,以及鬼子那邊,就都是囊中之物了。
張新不由興奮的搓起手手來。
那么多牲畜,開荒挖礦絕對好使!
隨后張新整理了一下心情,打開劉華的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