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征,后方空虛。
張新絕不容許一個完全體的陶謙,對著自己的屁股虎視眈眈。
五千精兵,基本算是一個州的大半主力。
陶謙若是肯給,那他就沒有威脅青州的能力了。
若是不肯......
張新就調(diào)轉(zhuǎn)槍口南下,先把徐州收了再說!
反正他有都督二州的權(quán)限,陶謙違抗軍令,弄死他名正言順。
我張某人只是想保障腹地安全而已,絕不是因為陶謙先前對我無禮這事記仇哈。
崔琰接過信,拿著張新的節(jié)杖,帶了幾個護衛(wèi)往郯縣而去。
陶謙這段時間的小日子,過得可謂是十分滋潤。
雖說張新不準(zhǔn)他再以鄰為壑,但青州那邊先前接收了不少黃巾,兗州那邊也趕過去了不少。
剩下的那些黃巾,臧霸殺了一部分,糜竺、王朗等人又幫忙安置了一部分,倒也全部處理好了。
徐州平靖,去歲秋收又是大豐。
青州那邊,張新早就放出話來,不再收人。
于是兗州、豫州等地的流民,紛紛跑到徐州。
人口又上來了。
這讓陶謙怎么能不高興?
于是他便把臣屬都召集了過來,飲酒宴樂。
州府正堂。
奏樂、起舞、推杯換盞,氣氛十分熱絡(luò)。
曹宏舉杯邀飲,不斷吹捧陶謙。
陶謙哈哈大笑,噸噸噸噸噸......
一連喝了十幾杯,陶謙看向趙昱。
“元達,請飲!”
趙昱皺眉,糾結(jié)半晌,還是拱手道:“明公,橋瑁移書州郡,言董賊逼迫天子,各路諸侯群起響應(yīng)。”
“近日又聞弘農(nóng)王被鴆殺,董賊殘暴至此,明公真的不考慮起兵討董嗎?”
陶謙聞言,面露不悅之色。
怎么每次都是你在掃興?
“元達此言差矣,那三公移書是真是假,你還分辨不出來么?”
“再者說了,你看看討董的都是些什么人?”
陶謙掰著手指道:“袁紹、袁術(shù)、袁遺、韓馥......哪個不是黨人?黨人與董卓爭權(quán),我等去湊什么熱鬧?”
“來來來,如今徐州平靖,飲酒先啦。”
趙昱搖搖頭。
“董卓廢立天子,先弒太后,再弒弘農(nóng)王,謀逆不臣,明公縱不起兵,我等身為臣下,也不該在此時飲酒宴樂啊......”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陶謙老臉一垮,就要發(fā)飆。
“明公!”
王朗連忙岔開話題,“諸侯討董,宣威侯也是響應(yīng)了的,他奉詔節(jié)制明公,明公若是不去,恐被他拿到把柄啊!”
“是啊是啊。”
糜竺附和道:“依臣之見,明公要不還是派點人吧?”
不提張新還好。
一提,陶謙瞬間就炸了。
“張新小兒不過都督青徐二州軍事罷了!討董不在二州之內(nèi),他憑什么節(jié)制我?”
陶謙又想到上次他被崔琰羞辱,越想越氣。
“有本事他這次再派人來砍我啊!”
“明公。”
一員小吏匆匆走了進來,“衛(wèi)將軍、宣威侯使者到。”
眾人愣住,齊刷刷的看向陶謙。
明公,您這嘴是開了光么?
“你讓他進來!”
陶謙酒勁上頭,“我倒要看看,張新小兒這次要說什么!”
“軍法,下犯上者,斬!”
崔琰人未至,聲已到。
“徐州出言侮辱衛(wèi)將軍,是想試試軍法么!”
崔琰持節(jié)進入正堂,沉聲喝道。
陶謙看見崔琰,想起上次被他追著砍的事情,酒意頓時去了三分。
“尊使聽錯了。”
陶謙連忙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不知尊使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崔琰取出張新書信,“衛(wèi)將軍令徐州調(diào)五千精兵去青州聽令。”
“將軍調(diào)兵所為何事?”陶謙明知故問。
只要崔琰一說討董,他就立馬以不在二州之內(nèi)的理由拒絕。
誰知崔琰淡淡道:“這就不勞徐州操心了,徐州只管寫調(diào)令,給虎符就行。”
張新這是預(yù)判了他的預(yù)判。
陶謙馬上質(zhì)問道:“衛(wèi)將軍要調(diào)徐州之兵,我身為徐州刺史,豈能不知他們?nèi)ヌ帲俊?/p>
崔琰看向陶謙手中書信。
“將軍有書信,徐州可觀之。”
陶謙連忙打開。
信中只有一句話:“給兵,不然揍你。”
“豈有此理!”
陶謙勃然大怒,“張新小兒!行事如此霸道耶?”
崔琰聞言瞇起眼睛。
“這兵,徐州給是不給?”
“不給!”
陶謙下意識的喝道,隨后似乎是怕崔琰砍他,又補充道:“只要尊使告訴我所為何事,我就給。”
誰知崔琰直接拔出劍來,就朝陶謙砍去。
趙昱反應(yīng)極快,猛地一腳踹在陶謙的屁股上。
這一腳的力度極大。
陶謙在地上滾了三圈,撞翻兩張桌案才停下來。
“尊使息怒!”
糜竺,王朗連忙上前抱住。
“軍令已下,徐州推三阻四,意欲何為?”
崔琰怒道:“想試將軍軍法乎?”
糜竺連忙說道:“我家州伯剛剛飲酒,想來是沒有領(lǐng)會尊使和衛(wèi)將軍的意思,尊使息怒,尊使息怒!”
王朗翻了個白眼。
你看吧,我剛提醒過你的。
崔琰冷哼一聲。
“青州大兵已聚,徐州再敢違抗軍令,將軍大軍片刻就到,望徐州思之!”
陶謙驚出一身冷汗。
張新持節(jié),又有都督青徐二州諸軍事的權(quán)力。
莫說董卓現(xiàn)在自顧不暇,治不了張新的罪。
就是劉宏在時,張新以不遵軍令的罪名砍了他,劉宏也不大可能治張新的罪。
更別說人家的大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好了。
若是此時南下,倉促之間,他根本無法抵擋。
“尊使息怒。”
陶謙扶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回到案前,賠笑道:“方才是我喝多了,沒聽清,我現(xiàn)在就給尊使寫調(diào)令。”
崔琰收劍入鞘,走到案邊盯著陶謙寫。
“這臧霸所部......”
崔琰看向糜竺等人,“可是徐州精銳?”
“是。”
糜竺等人紛紛點頭。
崔琰點點頭,陶謙不拿老弱病殘糊弄就行。
陶謙寫完調(diào)令,剛蓋上大印,就被崔琰奪走。
“虎符呢?”
陶謙連忙拿出虎符遞給崔琰。
崔琰吹干墨跡,將調(diào)令收好,拱手道:“下吏告辭。”
“尊使你慢走,慢走啊尊使。”
崔琰走后,陶謙揮手令眾人退下。
隨后打砸聲和罵聲就從正堂里傳了出來。
“張新小兒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