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帥有何妙計?”
周元聞言眼睛一亮。
“縣丞,城內(nèi)有火油嗎?”張新問道。
“有,有!”周元連連點頭。
“那便有勞縣丞,帶人將火油取來。”
“好。”
周元帶著小吏匆匆去了。
一旁的左豹上前問道:“不知大帥欲如何破敵?”
張新看著那些烏桓戰(zhàn)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火馬陣!”
“火馬陣?”左豹不解。
他沒怎么讀過書,并不知道戰(zhàn)國時期田單的火牛陣。
張新解釋了一番,對左豹下達了任務(wù)。
“稍后你率步卒出城,向北進發(fā)。”張新說道:“烏桓人見你出城,必來圍攻,你可結(jié)陣固守,為我拖住這支烏桓。”
“那大帥你呢?”左豹問道。
“我率騎兵西出安樂,直擊難樓中軍!”
不得不說,難樓能當上谷烏桓的大人,腦子還是有的。
在狐奴的這支烏桓,距離卡的十分微妙。
十里這個距離,既不會給城內(nèi)守軍壓迫,也方便騎兵隨時出擊。
沒有壓迫,就會給城內(nèi)守軍一種錯覺,認為敵人不在附近,可以出城救援。
但只要守軍一出城,烏桓的騎兵馬上就會到。
很明顯,難樓是想把張新從狐奴城內(nèi)誘騙出來,好一口吃掉張新的全部主力。
就算張新不肯出城,那也沒有關(guān)系,等吃掉張牛角再來圍城就是了,和直接兵臨城下的效果是一樣的。
難樓此舉,就是在問張新:你是想直接死,還是慢慢死?
不過,難樓的心太大了,這也給了張新一些操作的空間。
難樓擺出的陣型,是一個自西北到東南,兩翼張開的陣型。
這就意味著,在西南和東北兩個方向,難樓的中軍是沒有掩護的。
安樂在狐奴的西邊,漁陽的西南方,只要張新繞道安樂,就能繞過難樓的兩翼,直面難樓中軍。
這個時候,那些繳獲來的烏桓戰(zhàn)馬就派上用場了。
反正這些馬沒有馬具,黃巾騎兵也用不了,倒不如直接拿來點了。
難樓中軍的數(shù)量大概也就兩千五百上下,還要圍攻張牛角,留在身邊的兵力肯定不多。
只要用火馬陣將烏桓騎兵沖開,再輔以四百騎兵沖擊,擊潰難樓中軍的希望還是有的。
到時候救出張牛角,再回師把左豹救回就可以了。
很快,周元將縣里存放的火油都拿出來了。
張新留了一百匹繳獲的戰(zhàn)馬,其余全部給了左豹,讓他的步卒假扮成騎兵,用以迷惑烏桓人。
城門打開,左豹率軍魚貫而出,列好陣勢后向北推進。
“大帥,這......”周元急的滿頭大汗,“你怎么讓左將軍出城了?”
張新向周元解釋了一下出城救援的必要性,并承諾擊潰烏桓后會再來狐奴駐軍,隨后便不再管他,開始安排自己的事。
很快斥候來報,左豹軍遭遇了烏桓人。
“出城!”
張新率領(lǐng)騎兵,帶好火油、干草、布條,從南門出城,在周元的一聲聲‘大帥’中,疾馳而去。
向南行出數(shù)里,黃巾騎兵轉(zhuǎn)向西行,行至安樂城外的沽水,再沿河北上。
在距離難樓大軍五里的地方,張新停了下來,讓士卒給烏桓戰(zhàn)馬的尾部綁好干草、又用布條蒙上馬眼,把火油全部澆在馬身上。
接著點起火把,朝著難樓中軍沖去。
很快,張新的行蹤就被烏桓斥候發(fā)現(xiàn)。
難樓聽說西南方向突然來了一支騎兵,心中一驚,忙令身邊的騎兵前去迎敵。
“來了么?”
張新望向這支騎兵身后那桿顯眼的大纛(dàO),便知自己找對了地方。
“備戰(zhàn)!”張新高聲喝道,同時心里默默計算著兩軍之間的距離。
三里、二里、一里......
隨著距離拉近,烏桓人看到了張新軍手中的火把,心下疑惑。
“大白天的,這群漢人打著火把做什么?”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只見對面的黃巾騎兵將火把放在戰(zhàn)馬身上,一百匹戰(zhàn)馬瞬間燃燒起來。
隨后,黃巾騎兵松開韁繩。
“唏律律......”
戰(zhàn)馬吃痛,發(fā)了瘋似得向前狂奔。
此時兩軍相距不過數(shù)百步的距離,烏桓騎兵又在高速前進,一百匹蒙著眼的火馬瞬間撞了上去。
“閃開!快閃開!”
一連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烏桓人被撞的人仰馬翻,騎兵陣型瞬間變得七零八落。
“沖鋒!”張新手中長槍一指,“直奔難樓中軍,取他的大纛!”
“殺!”黃巾騎兵紛紛吶喊,跟在張新身后。
張新一馬當先,穿過火馬撞出的空隙,也不管兩側(cè)的烏桓人,直直朝著難樓殺去。
“快走!”
此時難樓身邊僅有數(shù)十騎,見張新來勢洶洶,拔馬便走。
他這一走,大纛也跟著動了起來。
張新見狀疾聲大呼:“難樓敗了!”
黃巾騎兵亦是大呼。
正在圍攻張牛角的烏桓人聽到這股聲音,紛紛回頭看去。
“快!快回去救大王!”
烏桓將領(lǐng)見狀連忙退兵。
張牛角見烏桓人突然退走,心下疑惑。
“怎么回事?”
“是大帥,大帥來救我們了!”
楊毅雙腳踏著馬鐙,站在馬上,清楚的看見張新率領(lǐng)著數(shù)百騎兵,正在追殺難樓。
“大帥那邊有多少人?”張牛角看向楊毅。
這次出兵他沒有騎馬,因此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大約四百人。”楊毅答道。
“不好!”張牛角心中一驚,連忙喊道:“大帥危險!快,快進軍!去救大帥!”
黃巾步兵也動了起來。
戰(zhàn)場形勢突變,難樓在前面跑,張新在后面追,身后是兩千多烏桓騎兵。
張牛角領(lǐng)著步兵跟在最后面。
“駕,駕!”張新瘋狂的催動著胯下戰(zhàn)馬。
難樓逃竄的方向正是漁陽城,若是不能在難樓與城外的烏桓騎兵匯合前斬殺他,這場仗就輸了。
十里距離。
“一定要趕上啊!”
三百步、二百步......
張新胯下戰(zhàn)馬鼻中噴出一股白煙。
“快!攔住他!”難樓大聲喊道。
二十余名烏桓騎兵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張新殺來。
“擋我者死!”
張新舞動手中長槍,一槍將一名烏桓騎兵刺于馬下,接著閃身躲過一柄揮舞而來的馬刀。
隨后又是一柄馬刀襲來,張新避無可避,只能硬扛了這一刀。
“撕拉......”
血花濺起。